成都方式是易中天创作的完结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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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成都方式 作者:易中天 | 书号:44780 时间:2017/12/12 字数:34127 |
上一章 第四章 不败之地 下一章 ( → ) | |
一、人有病,天知否 要发展经济,就必须改善投资环境,重新规范府政 2005年9月28⽇,成都西蔵饭店1188室。 转眼间快两个月了。秋后的成都不再 ![]() ![]() ![]() 我坐在电脑前发呆,不知该如何准确地把握成都的故事与经验。由于“职业病”的缘故,我总觉得在这些事情的背后,有一种內在的、深刻的逻辑关系。找到这些逻辑关系,并把它们表述出来,是研究者的任务。但是,任何真知都只能产生于实践,任何结论都只能产生于调研。因此,我们还得把成都做的这三件事情──城乡一体化、基层主民建设、规范化服务型府政,再来梳理一遍。 先说“规范化服务型府政” 我们知道,在前面讲述的“成都故事”中“规范化服务型府政”是做得最早的。我听邓全忠详细地谈过它的来龙去脉,也访问过许多人,很清楚这事可没有什么“事先设计”完全是一步步被“ ![]() 事情的缘起前面已经说过了,就是有人反映他们投资办企业实在太难,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改⾰,可谓“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其实,就算没人告状,投融资体制的改⾰也是要搞的。因为当时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要加快城市的发展。这必须研究发展的规律。于是,市府政就责成计划委员会牵头,对成都市从建国到2000年经济发展的轨迹进行系统分析,包括哪个时期发展得快哪个时期发展得慢,原因又是什么。得出的结论,是成都经济的增长主要靠投资的增长。也就是说,成都经济是“投资拉动型”的。 于是事情就变得很清楚,那就是要发展成都经济,就必须昅引投资;而要昅引投资,又必须改善和优化投资环境。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投资管理方式有问题。我们的投资管理方式是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建立的,很不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本来,按照市场经济的规则,投不投资,投多少,怎么投,是企业的事。企业投资,企业经营,企业管理,企业受益,企业承担风险。投对了,企业发财;投错了,企业吃亏。这就叫“谁投资谁负责”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然而计划经济体制下的投资管理方式却不是这样。投不投资,投多少,怎么投,要由府政说了算。如果出了问题,则由企业来承担。也就是说,府政决策,企业埋单。 这没道理,但有原因。原因就在于资金来源于家国财政,企业花的是家国的钱。你花我的钱,我当然要管。谁来管呢?计划委员会。所以当时计划委员会的权力大得吓人。但是到了2000年,投资主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个体经济、私营经济、外来资金已经占有相当份额。人家花自己的钱,还要你来管他怎么花,就有点不讲理了。特别是外资企业,很不适应,觉得府政简直就是越俎代庖,徒然害得他们贻误商机。这就非改不可,尤其是投资体制要改⾰。当然,投资体制不等于投资环境。投资体制改⾰了,不等于投资环境就一定改善了。但体制是核心的东西。体制不改,环境的改善就是一句空话。 这就要分析投资体制到底有什么问题。当时的结论,认为问题主要有三个。第一是“效率极其低下”原因主要是管得太多。本来市场可以调节的,府政也要来管,自封“婆婆”没事找事,计划经济变成了审批经济。你就是开个小餐馆,也要府政来审来批。手续既繁多,审查又严格,效率就可以想见。成都市计委作过调查,也请四川大学的姜晓萍教授帮助调查,结果是办一个项目需要500多天。这样的效率实在太糟糕。投资是要把握机遇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这样的办事效率,谁还敢来投资? 第二就是“非公平 ![]() 第三就是“既越位又缺位”一方面忙不过来,另一方面又管不好,原因就在于管得不对。该管的事情比如规划、宏观调控、共公服务、环境生态没管好,这就是缺位;应该由市场、投资者自己管的,也要揷手,这就叫越位。缺位的原因是越位,越位的原因是只要管事就有权。权力后面是利益,利益后面是 ![]() ![]() 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归位。归到哪里去?归到府政和府政部门本来应该做的事情上去。这就是营造公平的竞争环境。那么,什么样的竞争环境是公平的呢?首先要有规则。而且,这个规则还必须是公开的、透明的,对每个竞争者都一视同仁的。大家都按规则做,竞争也就公平了。但是光有规则不行,肯定有人捣 ![]() ![]() 府政既然是制定规则和维持秩序的,那就不能直接介⼊竞争领域,不能直接参与资源配置。其实,就连制定规则和维持秩序都应该区分开来。制定规则的应该是人大,维持秩序的才是府政。但不管怎么说,你当了“ ![]() 然而实际情况是什么呢?实际情况是,一方面,我们在运用市场化的规则配置资源,另一方面却有很多参与竞争的公司是府政投资或控制的。这就有问题了。本来我们制定规则、维持秩序,是要为市场化配置资源创造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但是你自己却直接或间接地介⼊竞争,就会造成严重的不公。比方说,一块土地或者一种特许经营权,人家是拍卖得到的,你自己的企业却直接就拿到了,这公平吗?实际上,只要是府政自己投资办企业,又自己配置资源,那就公平不了,肯定是你想怎么配置就怎么配置,资源在你手里么!如果所有的企业都是府政的,那么问题还不大,反正手心手背都是⾁。如果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拖油瓶”一个是“流浪儿”那结果几乎谁都知道。总之,府政直接介⼊竞争,是与民争利;间接介⼊竞争,是欺行霸市。 府政不但垄断资源,还垄断服务。比方说,当时府政要求,你要投资,要上项目,先要由专门的机构给你做可行 ![]() ![]() ![]() ![]() ![]() 没道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盖房子,必须防治⽩蚂蚁,必须做好消防。这是对的,府政应该管。不过按照际国惯例,这些服务机构应该由我来选择,府政只能管做得好不好,不能管由谁来做。但是不行。你要防治⽩蚂蚁吗?只能找建委下面的那个机构。你要做消防吗?只能到安公局下属的单位购买消防设备和器材。这叫什么?叫“強制 ![]() ![]() 这是非常糟糕的。本来,央中有规定,府政行政部门不能收取费用。但是部门就说,我们没有收费啊!这是人家给企业服务,收的一点“合理费用”这话只有鬼才相信。第一,你的收费标准比谁都⾼,还说一不二。这叫什么?这叫“霸王条款”第二,你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就算有,也不准我们去找。这叫什么?这叫“垄断经营”第三,你依仗手中的审批权,強迫我们接受你下属机构的所谓“服务”从中收取好处,虽非“明抢”也是“暗夺”这叫什么?这叫“仗势欺人”最后,你还要说没有违反央中规定,没有 ![]() 这就要对症下药。 对症下药的前提是找到病 ![]() ![]() ![]() ![]() 不过,府政的“硬盘”里不但有“垃圾程序”和“垃圾文件”还有“病毒”这就是行政部门的下属企业和中介机构。不要小看这些“病毒”它们不但破坏“程序”(经济秩序),而且可能导致“死机”(府政瘫痪),非清除不可。 这就肯定要引起反弹。减少审批项目和程序,已是“夺权”;砍掉府政行政部门下属企业和中介机构,就更是“夺利”公开对抗是不敢的,讨价还价是会有的。邓全忠告诉我,他们在进行这项工作的时候,谈得很艰难。对方多半是纠 ![]() 但这样一来,分散办公就不行了,层层审批层层签字也不行了。于是,就有了“政务中心”就有了“首席代表制”就有了一系列的创新和改⾰,一个“规范化”和“服务型”的府政也就逐步地建立起来了。 我们可以额手称庆了吗?否! 二、吹皱一池舂⽔ 规范化的府政必定是服务型的,服务型的府政也必定是规范化的 争议一开始就存在,就连“规范化服务型府政”这个提法也有争议。有必要叫这个名字吗?就没有别的说法吗?的确“规范化服务型府政”是很拗口,但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表述。因为只有这样说,才明⽩无误地表明了其 ![]() 先说“规范化” 从逻辑上讲,所谓“规范化府政”是针对不规范或不那么规范的府政而言的。照理说,世界上不该有不规范的府政。但凡是府政,总会有所规范。就说计划经济时代吧,其实也有政策法规和规章制度,也需要严守纪律、照章办事,并不能随心所 ![]() ![]() 话虽如此,具体情况却并不乐观。我们的一些地方,法律是有的,规章是有的,政策是有的,纪律是有的,原则是有的,条条框框也不少,可就是“规而不范”为什么呢?原因之一,恐怕就因为我们没有弄明⽩:规矩不是规范,纪律不是法律,照章办事也不等于依法办事。我们把这些概念混淆了。那么,依法办事和照章办事又有什么不同呢?表面上看,它们在办事的时候都需要有规定和依据,只不过这规定和依据,一为法,一为章。然而这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第一,照章办事的那个“章”可以是法规,可以是政策,可以是红头文件,还可以是约定俗成。这可没有谱。第二,这些“章程”出自何方,也说不清。就说红头文件,它可能是央中的,也可能是地方的,还可能是本部门自己制定的。自己制定的规章制度自己执行,对不对,好不好,该不该,谁说得清?第三,这些“章程”有哪些內容,如何掌握,哪些该紧,哪些可松,只有执行者知道,民人群众和社会组织是不知道的。结果,执行者是否当真照章办事,大家也不知道。第四,这些“章程”既然政出多门,又没有经过严格的立法程序,也就难免朝令夕改,各行其是。如果发生冲突,该听谁的,大约也只能由执行者“看着办”这个“看着办”可又是说不清的事,于是只好勾兑。勾兑得好,酒杯一端,政策放宽,哪有规范可言?结果便只能是“规而不范”所谓“规而不范”不仅包括有法不依,还包括 ![]() ![]() 更严重的是,规范的东西不能建立,不规范的东西就会乘虚而⼊,并大行其道。我们知道,计划经济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一种权力经济。在这种体制下,资源的配置和财富的分配,都要依靠家国权力来“计划”权力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何况计划本⾝又并不规定执行和调整的具体 ![]() ![]() 那么,依法办事为什么就靠得住?它和照章办事又有什么不同?不同之处就在于,依法办事的“法”只有一种,就是法律。法律只能由立法机关制定,行政部门不能立法,也就不会政出多门,不会自己挖坑自己埋。即便不同法律的条文发生了冲突,如何解释,如何执行,也不由执行者说了算,必须申请司法解释。更重要的是,法治的原则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其中就包括信息的对等。因此,只要是依法行政,法律就必须公布,执法就必须公开,政策就必须讲明,执行就可以监督,你就不能搞暗箱 ![]() ![]() 可惜这个传统咱们没有。为什么没有呢?说来话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与府政的 ![]() 府政一旦是管制型的,就很难规范。为什么呢?因为一个管制型的府政总是难免⾼人一等,唯我独尊。它甚至想不自⾼自大都不可能。道理也很简单。一个是管人的,一个是被管的,能平起平坐吗?所以,管制型的府政即便要规范,那也只会想到去规范别人,不会想到自己也需要规范。相反,如果府政是服务型的,那它就一定是规范化的,也一定是谦恭亲和的。这几乎用不着解释。你见过一个服务生趾⾼气扬吗?你见过一个服务生指手画脚吗?你见过一个服务生不按规范动作,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还瞪着眼睛说“用不着告诉你为什么”吗? 由此可见,规范化的府政必定是服务型的,服务型的府政也必定是规范化的。这正是现代府政的特征。所谓“现代府政”其实就是“法治府政”法治府政和非法治府政、现代府政和非现代府政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服务,后者管制,前者必须规范,后者只要规矩。规矩和规范是不同的。规矩是一个“非法治社会”的概念,更多地具有道德、礼仪和约定俗成的意味,其作用也主要是“软控制”而非“硬制约”比如一个人“不讲规矩”其实奈何他不得。但对于一个“管制型机构”来说,有规矩也就够了。所以国中古代的衙门是“有规矩,无规范” ⾰命战争年代的府政则可以说是“有纪律,少规范”纪律和规范也不一样。规范是法治概念,规矩是伦理概念,纪律则是组织概念。有组织就有纪律,有纪律才有组织,合起来就叫“有组织,有纪律”这在⾰命战争年代十分必要,也非常正确。但是,⾰命 ![]() ![]() 事实上,成都在建设“规范化服务型府政”时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正是“转变观念”并由“转变观念”而“转变职能”、“转态变度”、“转变方式”这里面又包括四个內容,即“何为本位”、“该⼲什么”、“怎样去做”、“如何问责”管制型府政的任务是行使权力管制社会,执行这个任务的则是员官,因此是“权力本位”和“官本位”服务型府政则相反,是“公民本位”和“社会本位”它的宗旨是为公民和社会服务,并由此承担着服务的任务和责任。服务得好,就是好府政;服务不好,就要追究责任。为了保证能够提供良好的服务并确实能够追究责任,就必须规范。也就是说,纳⼊法治的体系。 弄清了“何为本位”也就明⽩了“该⼲什么”这就是经济调节、市场监管、社会管理、共公服务,包括为市场主体提供服务。有个企业家说,我们都是靠改⾰开放和家国政策富起来的,但是积累一点资金也不容易。我们在下面,并不知道宏观的情况,常常是看见别人钱赚也跟着投。如果一笔钱投进去,投到一半你才说不行了,我们损失大,家国损失也大。那么,什么多了,什么少了,你能不能及时告诉我一声?这就是府政该⼲的事情了。这样的事还有很多。比如规划局就该做规划,安公局就该管治安,发改委就该谋发展、搞改⾰,而不是一天到晚拿着一枚公章一支笔忙审批。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有所不为,就是让守法者感受不到府政的存在;有所为,就是让违法者处处感受到府政的存在。 这其实也就是“正名”名正则言顺,剩下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首先,府政的角⾊必须重新定位,不能再是“官老爷”或“包工头”而应该是“导航台”、“管理员”和“服务生”其次,角⾊转变了,态度也会变,即由“居⾼临下”变成“笑脸相 ![]() ![]() ![]() 毫无疑问,这样的府政,就是现代意义上的府政,也是 ![]() ![]() ![]() ![]() ![]() ![]() ![]() ![]() 其实最大的受益者还是府政自己。因为只有当这个府政是“规范化”和“服务型”的时候,它才最能体现“立 ![]() 三、让我们 ![]() 法治的府政必定是主民的,主民的府政也必定是法治的 成都的“规范化服务型府政”是法治的,也是主民的。如果说“规范化”更多地具有法治意义(依法行政),那么“服务型”就表现出一种主民精神(为民服务)。主民并不就是选举,就是投票,就是少数服从多数,它首先是“民人做主”做主的既然是民人,服务的就肯定是府政。府政服务,是“民人做主”的逻辑结果。因此,一旦府政是主民的,它也就必须是服务型的。如果不是服务型的,那就不可能真正是主民的。 事实上,主民与法治有着不解之缘。历史上的政体,无非君主和主民。君主口含天宪“朕即法律”乾纲独断,一手遮天,哪里用得着“法制”又怎么可能是“法治”?所以,一个君主制的家国,一旦开始立法、立宪,那就意味着向主民制度的转变;如果这个家国已经法制健全,依法治国,就连君王也要服从法律(王在法下),那它就可能是名义上的君主制家国,实际上的主民制家国。相反,如果有法不依,执法不公,违法 ![]() 无独有偶。成都的“基层主民政治建设”恰恰从规范府政开始,这就是“开放三会”所谓“开放三会”前面已经讲过了,就是向群众和公众开放区(市)县的 ![]() ![]() ![]() 这项改⾰的意义,一般都理解为“主民决策”和“科学决策”这当然并不错。“开放三会”确有广开言路、集思广益的意义。但我以为,它和建设“规范化服务型府政”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就是规范。也就是说,建设“规范化服务型府政”和“开放三会”其实都在“规范府政”只不过前者是“硬规范”后者是“软规范”;前者是“用法律来规范”后者是“用主民来规范” 主民也能规范府政吗?能。只要这个府政是主民的,主民对于它就是规范,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还是更重要的规范。首先,民人 府政本⾝就是主民的产物,它是在主民的框架下通过法定程序建立的;其次,用来规范府政的法律也是主民的产物,它是在主民的框架下通过法定程序设定的;第三,召开 ![]() 这就有问题了。既然主民已经在规范着府政,又有什么必要再做改⾰呢?这里面其实有一个主民的规范如何落实的问题。我们知道,主民的规范是一种“软规范”公民的意志即所谓“民意”是隐蔵在法律、法规和法定程序当中的,并不能让人一目了然地直接感觉到。这样一来,当区(市)县的 ![]() ![]() 因此,适度开放三会,就有利于对府政的“主民规范”值得注意的是“适度开放”这四个字。比方说,开放到哪一级,规模多大,能否电视直播,怎样才能既广纳民意,又保证效率,所有这些,都必须也只能在实践中加以解决。在这里,重要的是实践,空谈是没有用的。 其实,不但府政需要主民的规范,而且主民也需要法治的规范。主民是需要规范的。没有规范的主民,弄不好就是“暴政民治”这正是许多人的忧虑所在。忧虑是有道理的,解决的办法则是依靠法治。因为主民可能失之狂热,法治却永远诉诸理 ![]() 就说全委票决和公推直选。 全委票决和公推直选都是为了解决导领⼲部的主民任免问题。其中,全委票决是针对区(市)县下属局委办负责人的,涉及“条条上”的⼲部;公推直选则是针对乡镇导领⼲部的,涉及“块块上”的⼲部。这两套办法,我们在前面都已讲过,不再赘述,这里只讨论一下程序问题。我们知道,对于法治和法治建设来说,程序是十分重要的问题,程序上的公正远比实质上的正义重要。程序公正虽然并不能保障实质正义,但没有程序的公正,实质正义就最终会流于一句空话。因此,新都区实行全委票决和公推直选以后,是不是当真选出了好⼲部,或者由此产生的员官是不是就那么称心如意,既合 ![]() 全委票决和公推直选都有一系列的程序。所谓“全委票决”准确地说就是区(市)县下属局委办负责人的产生办法。它的程序大体上是这样:当这些职位出缺时,上级组织部门应在全区(市)县范围內通过电视、报纸、广播、网络等媒体发表公告,公开征集报名。如果报名人数达到4人或4人以上,就由区(市)县组织的考评小组进行资格审查和组织考评,从中选出3人,进行主民推荐和组织考察。推荐和考察通过以后,即由 ![]() 再说“公推直选”所谓“公推直选”即公开推荐,直接选举。其程序简单地说,就是当乡镇 ![]() ![]() ![]() ![]() ![]() ![]() ![]() ![]() ![]() ![]() ![]() 这里面显然有一系列环节。区(市)县下属局委办负责人产生办法的环节是:公开报名、资格审查、组织考评、主民推荐、组织考察、全委票决、直接任命或依法推荐。乡镇 ![]() 实际上,这两套办法的环节虽多,程序也复杂,但紧要之处也就两点,即“公开报名”和“差额选举”这两条规定的意义不言而喻,就是为了保证导领⼲部产生方式的公开、公正、公平,保证乡镇 ![]() ![]() ![]() 主民和法治确立,科学也就在其中了。这里要说的是“主民测评”主民测评要解决的,是对导领⼲部进行考核监督的问题。其方案简单地说,就是由一定数量的来自基层或者来自民间且具有一定代表 ![]() ![]() ![]() ![]() 所谓“科学”又包括几个方面的要求。首先是要客观公正,其次是要切实可行,再次是要合情合理,最后还要确有权威。现在看来,新都区在设计方案和进行试点的时候,已经尽可能地考虑了这些问题。比如2005年的主民测评大会,就是由1299人组成的。这个人数,大体上适宜。因为人数太少、范围太窄、圈子太小,难以公正;人数太多又不易 ![]() 参加测评大会的这1299名“评委”其实由三个方面的人士组成。其中一部分来自基层,即村和社区的支部记书、村委会和社区主任、部分生产合作社社长、机关⼲部代表;一部分来自民间,即企业界代表、市区和农村一般群众代表、无 ![]() ![]() ![]() ![]() ![]() ![]() ![]() 其他环节就不一一细说了。比如“临时机构”比如“监督公证”比如“一定程序”、“立独打分”和“定期考评”其意义都一目了然。可以商榷的是“测评项目”测评项目是否科学,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我将在后面的文章里进行讨论。这里要说的是,成都“基层主民政治建设”的四套办法,总体上都体现了科学与法治的精神。这真令人⾼兴。因为有了科学与法治,我们就有了确保主民进程健康发展的“不二法门”也就有了把主民的小船推向前方的双桨。 四、绿了芭蕉 为了共和国的长治久安,要让尽可能多的人在尽可能多的时候参与到主民化的进程中来 不妨再来看看成都“基层主民政治建设”的四套办法。 不难看出,这四套办法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让尽可能多的人在尽可能多的时候参与到基层政治生活中来。开放三会是让尽可能多的人来“议事”(参与决策),全委票决和公推直选是让尽可能多的人来“选官”(选拔⼲部),主民测评则是让尽可能多的人来“评官”(考核⼲部)。这四件事,参与的人数都比改⾰前多。多,又有什么好处呢?最明显的好处就是不容易败腐,其次则是比较科学。所谓“集思广益”所谓“众目睽睽”所谓“大庭广众”即此之谓。无疑,多数人的看法不一定就正确,多数人的选择也不一定就准确,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但多数人看走眼总归比少数人看走眼的可能 ![]() 实际上,所谓“主民”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多数人的选择”主民当然并不简单地等于“少数服从多数”但没有“多数人的选择”也就不会有主民。因此,开放三会、全委票决、公推直选和主民测评,就是要在现有的条件下,尽可能地做到主民决策、主民任免和主民监督。这是一种非常可贵的尝试。 就说主民测评。刚才说过,多数人选出来的⼲部并不一定就险保,就靠得住。就算当时选准了,后来也可能会变。即便是好⼲部,为民人群众做了好事,也要有人来评价和肯定。这就要考核,也要监督。这件事,以前是由组织部和纪检委来做的,今后也仍然要由他们来做。但组织部和纪检委的眼睛再亮,也有限。这就不妨在有条件的时候和地方,用适当的方式邀请民人群众或者他们的代表来帮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立 ![]() ![]() ![]() 何况新都区在改⾰试点时,还尝试着明确了 ![]() ![]() ![]() ![]() ![]() ![]() 当然,开放三会、全委票决、公推直选和主民测评,是有区别的。开放三会的改⾰着眼点主要在“由內而外”全委票决的改⾰着眼点主要在“由少而多”公推直选和主民测评的改⾰着眼点主要在“由官而民”也就是说,开放三会的改⾰方向,是由不公开决策变成公开决策;全委票决的改⾰方向,是由少数人“选官”变成多数人“选官”;公推直选和主民测评则是由“官选官”、“官评官”变成“民选官”、“民评官”一则着眼于“內外”(公开不公开),一则着眼于“多寡”(少数与多数),一则着眼于“官民”(官方与民间、上级与基层),真可谓多层面多角度立体式的改⾰。 其实这三个方面是有关联的。实际上,只要坚持“多数人选择”的原则,就一定会“由少而多”也一定会“由內而外”、“由官而民”因为“官”总是少数“圈內”和“上级”也总是少数;而“民”(群众、民间、基层、下级)一旦参与进来,不管进来多少“门窗”便都不再关得住。从这个意义上讲,主民政治必定是公开和透明的政治。反过来也一样。只要政治生活真正是公开透明的,就一定面向大众,也一定面向基层。因此,主民政治建设必自基层始。 事实上,成都在进行基层的制度完善和政治建设时,所有的尝试,全部都在区县和区县以下展开和进行,其中有的涉及区县一级,有的仅限于乡镇和村。区县做的,乡镇一般都做,如主民测评;乡镇做的,有些事情区县就不做了,如公推直选。所以是“基层主民” 基层其实是很重要的,因为基层是基础。我们国中是一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多民族家国,从央中到地方有多个层级。在这样一个家国执政,不能不看重地方,注重基层。这就好比一座⾼楼大厦,越是⾼耸⼊云,就越是要打好地基。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必须着力夯实。 成都所做的一切,意义正在于此。比如公推直选,就用心良苦。公推直选是仅限于乡镇 ![]() ![]() ![]() ![]() ![]() ![]() ![]() ![]() 那么,这种“改善”又有什么意义呢?窃以为意义很是不小。比如“指定”变成“指导”表面上看只不过一字之差,其实却是执政方式的⾼明转变。因为相对“指定”而言“指导”的成本更低,风险更小,效益更大。我们知道,执政即掌握导领权。导领是⼲什么的?掌握方向,把握时机,制定政策,决定方针,并不需要事事都亲力亲为。至少,用不着连乡镇 ![]() ![]() ![]() ![]() ![]() ![]() ![]() ![]() ![]() ![]() ![]() ![]() ![]() 何况还有另一种无形效益,这就是提⾼了执政 ![]() ![]() ![]() ![]() ![]() ![]() 我说的这种无形效益也是有例可证的。最近,有一家规模很大、很有影响的民营企业选择在新都区投资,原因是新都区乡镇的⼲群关系特别好。许多地方的农民都对乡镇⼲部敬而远之,新都区的农民却帮 ![]() ![]() 显然,乡镇 ![]() ![]() 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真的非改不可吗? 不可否认,人类都是有惰 ![]() 政治文明的建设,主民制度的健全,就是一件认准了要做的事情。这是世界的嘲流,民人的愿望,也是执政 ![]() 何况主民化正如城乡一体化,是目标也是过程。这个过程很可能“路漫漫其修远兮”必须孜孜以求,锲而不舍,很需要“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事实上,要建设社会主义主民,任务很多,其中就包括国民素质的提⾼和主民意识的建立。如何建立?怎样提⾼?空谈是没有用的,争论就更没有用。唯一有用的办法,就是让每一个国民都亲⾝参与主民政治的建设,从而让主民意识深⼊人心。主民是要训练的,也是要实践的。它不是少数人的事,而是全民的事。没有全体民众的积极参与,主民化就是一句空话。同样,只有当主民意识渗透到每个国民的骨⾎之中时,这个家国才可能是充分主民的,也才可能是真正稳定的。这就要让尽可能多的人在尽可能多的时候参与到主民化的过程中来,这是共和国长治久安的“固本之计”成都之所作所为,正是体现了这两个“尽可能多”从这个意义上讲,也可以说是“非做不可” 实际上,只要大家都像成都这样不嫌跬步,不弃涓流,从点点滴滴做起,国民的政治素质就会提⾼,社会的主民意识就会增強,执政 ![]() 五、一剑下青城 没有农民的幸福,民人的幸福就是一句空话 成都的故事是齐头并进的。就在“再造生机”和“夯实基础”的同时,他们也在“突出重围”或者说,在依靠科学来解决难题。这里说的“科学”就是“科学发展观”;这里说的“难题”则是“三农问题” 农村、农民、农业,号称“三农”“三农”成为“问题”由来已久,人言人畏,堪称“老大难”办法也不是没有想过,效果也不是完全没有,但多半治标不治本,剪不断理还 ![]() ![]() 什么剑?城乡一体化。 城乡一体化是一把“剑”吗?这把“剑”能解破历史难题,将“三农”顽症的病因一一解除,见⾎封喉,斩草除 ![]() 所谓“三农问题”简单地说,就是有名的那三句话:“农村真穷,农民真苦,农业真危险。”那么,农村为什么穷,农民为什么苦,农业为什么危险?说到底,就是因为城乡关系割裂,城乡二元对立。我们知道,城市和农村,是人类生存的两种社区,也是人类发展的两大空间。如果这两个发展空间形成良 ![]() ![]() 然而城市是不能不发展的。城市是现代化的载体,城市化是现代化的标志。现在全世界的城市化率已经超过50%,发达家国的城市化率更在65%以上。我们家国呢?却连40%都不到,而且还是标准不⾼的城市化。就连成都这样的经济相对发达地区,城市化率在2001年也只有%。这又如何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 因此不难预料,今后近20年间将是国中快速实现城市化的时期。这实在让人“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如果城乡二元结构不变,城市化进程的提速,对于原本就贫穷落后的农村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因为按照习惯的做法,许多地方几乎一定会凭借城市管理农村的权力,用平调侵占农村资源的办法来加快城市建设,最终造成农村经济的崩溃和社会的动 ![]() 于是我们就走到了十字街头。一方面,城市不能不发展;另一方面,城市越是发展“三农”就越成为问题。这就两难。何去何从,颇费思量。 成都思考的结论,是必须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 所谓“科学发展观”就是不能不发展,也不能 ![]() ![]() 显然,这里有一个“为什么要发展”的问题。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发展呢?因为“发展才是硬道理”那么,为什么只有发展才是硬道理呢?因为只有发展才能使家国富強,民人幸福,其中就包括广大农村和广大农民。因此,但凡牺牲农村、抛弃农民、破坏农业的“发展”必定是“ ![]() 城市化也一样。 正如有各种各样的“发展理念”也有各种各样的“城市化主张”有人就认为城市化是城市的事,和农村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那也只是从农村攫取更多的利益,开采更多的资源。这种主张,正是没有弄清楚那个“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加快城市化的进程呢?难道是为了城市更繁荣,农村更落后,市民更富裕,农民更贫穷吗?否!我们加快城市化的进程,恰恰是为了实现“共同富裕”的目的“共同繁荣”的目标,是为了城市和农村同发展,共繁荣。那么,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把农村、农民、农业抛下不管,甚至恶意榨取呢?岂有此理么! 看来,问题的关键不在“要不要城市化”而在“什么样的城市化”选项其实也只有两种。一种是把城市化仅仅看做城市自己的事情,置广大农村于不顾,甚至置广大农村于死地。另一种是把城市化看做城市和农村共同的事情,而且是解破二元结构,解决“三农”问题,实现城乡同步发展共享文明的天赐良机。前者无妨称之为“非一体化的城市化”后者则是“一体化的城市化”成都选择的是后者,因此它主张“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推进城乡一体化” 这个表述是经过了反复推敲的。他们起先也曾提过“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加快城市化进程”但很快修正为“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推进城乡一体化”这里的重要改动,是将“城市化”改为“城乡一体化”我没有向他们讨教过这个问题。但据我猜测,这样修改,是因为“城市化”有兼顾农村(一体化)和不顾农村(非一体化)两种可能,而“城乡一体化”则旗帜鲜明地表示,必须把城市和农村看做一个整体,利用城市化的机遇同时实现城市和农村的现代化。 然而仍然引起了争议。 争议之一,是认为只有进⼊城市化的最⾼阶段,才可能实现城乡一体化。这个阶段,东部沿海地区都没达到,成都这样一个西部城市怎么能做?争议之二,是认为如果要搞城乡一体化,你那么多农村怎么办?农村丘区和山区穷得叮当响,怎么能搞?争议之三,则认为城乡一体化,就是要把农村都变成“⽔泥森林”⾼楼林立,烟尘四起,暗无天⽇。因此,提出争议的人表示反对。 这可能是有点望文生义或者咬文嚼字了。城乡一体,并不等于“城乡一律”或“城乡一统”、“城乡一样”城市和农村仍然是有差别、有个 ![]() ![]() 其实,即便实现了城乡一体化的目标,农村也仍然是农村,农业也仍然是农业,农民也仍然是农民,但已“脫胎换骨”即“现代化”实际上,城乡一体化的要义,既在于“一体”更在于“化”化,是过程,也是目标。这个目标,就是城市和农村的共同繁荣;这个过程,就是城市和农村的共同发展。也就是说,正因为农村山区穷得叮当响,才要搞城乡一体化。如果城乡早就一样富裕了,搞它做什么?进⼊城市化最⾼阶段再来搞也是不行的。既然是“化”那就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可能还很漫长。如果一定要等那个时候才来“化”你来得及吗?如果城市和农村不能从一开始就共同发展,到时候你还“化”得了吗? 更何况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都说“三农”问题是顽症。既然是顽症,那么你要解破,就总要有借助力量才行。城市化就是一种很好的借助力量。按照社会发展规律,当人均收⼊超过1000美金,城市化率在30%~70%时,就是城市快速发展的时期。在这个时期,我们应该也有可能做到“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我们知道,城市化的主要推动力量是工业化,是服务业。就国中国情而言,这两股力量将在较长时期內 ![]() 不过,城市化毕竟是一把双刃剑。一些专家、学者包括员官对城市化、工业化有偏见,就因为我们曾经“剑走偏锋”可见,仅仅研究“剑器”还不够,还要研究“剑法”也就是说,怎样推进城乡一体化。 成都的“剑法”他们自己概括为“六句话”、“三大工程”和“三个集中”有媒体称之为“三三见六”这里面的文章就多了,只能勾勒一个轮廓。首先,城乡一体化需要一个空间载体。当前情况下最合适的载体除中心城区外,就是县城和有条件的区域中心镇,因此应该以它们为重点。既然是“以县城和有条件的区域中心镇为重点”那就要按照城乡一体化的要求做好规划,把广大农村纳⼊城市总体规划、土地利用规划和产业发展规划的范畴,以便统领全局,依法行政。这就叫“以规划为龙头和基础”但是,如果只有理想蓝图,没有发展动力,城乡一体化就会沦为一句空话,因此要“以产业发展为支撑”要发展产业,就要配置资源。要合理有效地配置资源,就要最大限度地发挥市场的作用,并为此建立相应的机制。这是城乡一体化的枢机所在,因此要“以形成市场化配置资源的机制为关键”机制是关键,政策是保证。因此必须创新体制,完善政策,这就叫“以政策配套为保障”最后,城乡一体化的实质,是提⾼城市文明的普及率,在现代化的意义上实现农民⾝份的转变。这是目的,也是目标,于是有了最后一句话:“以转变农民生产生活方式为着眼点和落脚点。” 最后这句话其实意味深长。没有这句话,就无以区别“一体化的城市化”和“非一体化的城市化”也无以体现“立 ![]() ![]() 于是又有了“三大重点工程”即农业产业化经营、农村扶贫开发工作和农村发展环境建设。很明显,这三大工程全部都是针对农村、农民和农业的。“三个集中”也一样。所谓“三个集中”即工业向集中发展区集中,农用耕地向规模经营集中,农民向城镇集中。其基本思路,就是要把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通过集约经营和转变⾝份帮助农民脫贫致富。惟其如此,才要以县城和有条件的区域中心镇为重点,才要以规划为龙头和基础,才要以产业发展为支撑,才要以形成市场化配置资源的机制为关键,才要以政策配套为保障。 如此看来,这一套“剑法”可谓环环相扣步步为营,既有“防⾝术”又有“突破口”开个玩笑,无妨借用成都境內青城山,戏名之曰“青城诀” 六、疑问与忧虑 有缺陷的前进仍然是前进,再完美的停滞也是后退 成都靠着“六句话”、“三大工程”和“三个集中”这套“剑法”一路舞将过去,虽非所向披靡,也是初见成效。不过实话实说,我可是自始至终也没弄明⽩他们的“剑”是怎么“舞”的。毕竟,我不是“武林中人”只能鹦鹉学⾆般将那“青城诀”念了一遍。除此之外,就是“眼花缭 ![]() 不过有一点总算是弄明⽩了,那就是推进城乡一体化有两大难题,一是“人往哪里去”二是“钱从哪儿来”我们知道,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推进城乡一体化,直接的动因就是要解决“三农”问题。“三农”成为问题,原因是城乡二元结构,症结则是地少人多,因此必须“精简农民”这才有了“三个集中”包括“农用耕地向规模经营集中”也叫“土地向经营者集中”土地向经营者集中以后,由于是规模经营,农民就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了,或者说“富余”出来了。这就有了第一个问题:“人往哪里去?”这个问题解决得好,农民就是“解放”解决得不好,弄出许多“务农无地,就业无岗,低保无份”的“三无”农民,那就是“富余”甚至是“多余”这就违背了推进城乡一体化的初衷。 于是就有了“农民向城镇集中”有了“工业向集中发展区集中”有了“以产业发展为支撑”以及“以规划为龙头和基础”和“以形成市场化配置资源的机制为关键”这些都是为了解决“人往哪里去”的问题。人往哪里去?不能留在农村,只能“向城镇集中”集中以后,要有出路,要有就业机会,就必须发展第二、第三产业,因此要“以产业发展为支撑”产业要发展,又有两个条件,一是成本要降低,这就要“工业向集中发展区集中”;二是竞争要公平,这就要“形成市场化配置资源的机制”不过,农民向城镇集中也好,工业向园区集中也好,都必须做好规划,所以要“以规划为龙头和基础”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做这些事都要钱,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能的。这就有了第二个问题:“钱从哪儿来?”这事我请教过许多人,包括曾任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现任大邑县委记书的蔡亦如。蔡亦如帮我算过一笔具体的小账。他说双流县文新花园成本是每平方米700元,农民只出500元,府政补贴200元。农民的钱从拆迁安置和青苗补偿的费用里来,问题不大。开发商也有10%的利润,属于微利,但是不打广告,没有风险,销售成本和管理成本都低。这个方案的特点,是农民买得起,府政给得起,开发商也有利可图。当然,一个县府政,拿个几千万还是心痛。农民也可以请建筑公司自己建,拿多少钱出来都是自己说了算,但规划和监管是统一的。不过蔡亦如也承认,反正不管什么模式都要钱。“钱从哪儿来”始终是个问题。 成都市委、市府政认为,解决“钱从哪儿来”的问题,主要还得靠市场。一方面是财政扶持,另一方面要形成市场化的机制,也就是在经济上必须要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必须要有一个融资平台,能够把资金筹进来,运转好,又不给今后留过重的负担,这就要点本事。具体地说,就是要“经营城市”当然,城市本⾝是不可经营的,但城市里面有很多东西可以经营。比如打造一个公司,通过行银来筹集资金,进行市场化运作,利用成都的城市品牌和城市形象,以及人居环境的不断改善和提升,把土地用起来,按照规划来实施。将来土地升值了,卖出去,除了还贷甚至还可以再赚一点。只要形成这个机制,就可以良 ![]() 其实“钱”的事很不简单。不但有“钱从哪儿来”的问题,还有“钱往哪里去”的问题。所谓“钱往哪里去”一是用来⼲什么,是投资,还是挥霍,或者是进了人私的 ![]() 杨林兴是在谈城乡一体化的时候说起这件事的。这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我发现城乡一体化并不仅仅是一个发展的问题、经济的问题,或者“三农”的问题,其中也有政治的问题。比如青羊区的“村级财务街道代管制”原本是要解决城乡一体化过程中“钱怎么用”和“钱怎么管”的问题,却在不经意间设计出一个可以防止败腐的制度,这可真是妙不可言。 实际上经济和政治总是难解难分,经济体制的改⾰必然会引起政治体制的改⾰。所以“成都方式”的三个方面和三个环节是融为一体的。那么,在基层主民政治建设方面,又有什么需要关注的问题呢? 问题比较复杂的是“公推直选” 我们知道,公推直选包括两个环节,即“公开推荐”和“直接选举”其中最重要也最容易引起争议的是“直接选举”其实,这是一个不完整的表述,完整的表述应该是“直接差额选举”显然,这里面又有两个环节,即“直接”与“差额”这也是这项改⾰的紧要之处。“差额”是没有问题的。在这项改⾰中,如果“选举而不差额”(等额选举),哪怕是“直接选举”也失去了改⾰的意义,违背了改⾰的初衷,而且还会有问题。什么问题呢?那就是“公开推荐大会”(我主张简称为“公推会”或命名为“推荐委员会”简称“推委会”)变成了实际上的选举机构。这就既违背了“ ![]() ![]() ![]() ![]() ![]() 有问题的是“直接选举”我们知道,主民有两种方式,即“直接主民”和“间接主民”直接主民只适宜于“小国寡民”的地区,大国就只能实行间接主民,这是屡试不慡的基本规律和基本原则。我国是一个大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因此我国在总体上只能实行间接主民制度,但不排除在乡镇这样的范围內试行直接主民。直接主民有什么好处呢?好处就在于能够让基层民众实实在在地参与到主民建设的进程中来,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自己是在“当家做主”从而获得一种“主人翁的感觉”也增加了一份责任感。另外,基层直接主民是“ ![]() ![]() ![]() ![]() ![]() 新都区的做法就是“两制并存”即乡镇 ![]() ![]() ![]() ![]() 直接选举在法理上有问题,在实际中也有⿇烦。 ![]() ![]() ![]() ![]() ![]() 实际上“官选官”未必就不好“民选官”也未必就好。应该承认,目前基层 ![]() ![]() ![]() 所以,问题并不完全在于“谁选谁”更在于“怎么选”成都市在进行这项改⾰时显然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他们为乡镇 ![]() ![]() ![]() ![]() ![]() 其实任何方案都是双刃剑,有其利必有其弊。比如新任乡镇 ![]() ![]() ![]() ![]() 总之,在成都市的“基层主民政治建设”中,意义最大的是公推直选,问题最复杂的也是公推直选,不可不小心谨慎。但我认为,这些问题都是前进中的问题,改⾰中的问题。改⾰有如逆⽔行舟,不进则退,因此只能坚持,不能退缩。要知道,有缺陷的前进仍然是前进,再完美的停滞也是倒退。 除了上述疑问外,也还有一些忧虑。比方说,尽管成都市委、市府政一再強调,城乡一体化要全面推进,但不遍地开花,条件不成 ![]() ![]() 我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 七、成都方式 道路确定之后,方式就是成败的关键 2005年10月1⽇,成都市委,李舂城的办公室。 在庆国节这天见到四川省委常委、成都市委记书李舂城,有一点赶巧了的意思。但这并不是刻意的安排,只不过我正好准备要离开成都,李舂城又刚好这天有空,于是约我一起过节。 在互道节⽇问候以后,我们开始漫谈。 作为主人,李舂城首先表示 ![]() ![]() 我说,谢谢舂城记书!困难倒没什么,有的话也可以自己克服。成都是个好地方,花团锦簇,香飘四野,美不胜收。可惜我一头扎进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有点“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如果不是接到今天的邀请,还真不知道过节了。 李舂城说,看来中天先生对我们的工作还有点趣兴。 我说,不是有点趣兴,而是很有趣兴。这些年你们做的事,我越琢磨就越是觉得有意思。这些事情表面上看好像是孤立的,实际上却有关联,而且蕴含着普遍规律和普适价值,这就是科学、主民与法治。因此我打算把你们的探索和经验总结出来,并且命名为“成都方式” 李舂城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说,想法也不是一下子就产生的。这里面有一个过程。记得去年舂天,在龙泉驿桃花故里,你对我说,你们已经正式全面开始了“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推进城乡一体化”的进程。当时我其实是并不在意的。 李舂城问,为什么? 我说,我又不是“三农问题”专家,管不了那么多。 李舂城又问,现在怎么就有趣兴了呢? 我说,也有三个原因。第一,就是发现你们并不是只做了这一件事。除了城乡一体化,还有基层主民建设和规范化服务型府政。第二,就是发现你们这三件事颇受民人群众好评。你们搞“城乡一体化”农民拥护,说“现在城市是我们的了”你们搞“基层主民建设”群众赞成,说“现在记书是我们的了”你们搞“规范化服务型府政”市民和企业表扬,说“现在府政是我们的了”三个“是我们的了”这就有了第三个原因,就是我还发现这三件事其实是有內在逻辑关系的。这就很有些意思了。所以我就一头扎了进去,想弄个究竟。 李舂城笑问,弄清楚了吗? 我说,有些眉目吧! 李舂城说,愿闻其详。 我说,还是先把你们这三件事简单梳理一遍。你们这三件事,我都看做“故事”叫“成都故事”这三个“故事”我也都有命名,一个叫“突出重围”一个叫“夯实基础”还有一个叫“再造生机” 李舂城笑问,这都是什么事? 我说“突出重围”就是“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推进城乡一体化”什么叫“重围”?就是问题成堆,积重难返。“三农”问题就是。现在不是有“社会经济发展不够协调,城乡发展不够协调,区域发展不够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不够协调,收⼊差距拉大”的说法吗?这四个“不够协调”一个“差距拉大”几乎全都与“三农”有关,城乡差别成为当前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矛盾。你们的办法,则是按照科学发展观,利用城市快速发展这个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把农村和城市看做一个可以也应该共同繁荣的整体,捆绑起来发展,用城市化来带动农业的现代化、农民的富裕化和农村的文明化,岂非“突出重围”? 李舂城说,这算一个。第二呢? 我说,第二个故事是“夯实基础”什么基础?执政基础。怎样夯实?加強基层主民政治建设。这里面有两个关键词,一是“基层”二是“主民”主民为什么重要?因为只有主民的府政才是稳定的,只有主民的权政才是稳固的。基层又为什么重要?因为基层是基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因此权政的稳固必自基层始,基础的夯实必由主民生。你们基搞层主民建设,算不算“夯实基础”? 李舂城说,这也算一个。第三呢? 我说,第三个故事是“再造生机”谁的生机?府政的生机。为什么要再造?因为要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本质上是一种法治经济。法治,就是“由法律来规范”而非“由权力来支配”所以,市场 ![]() ![]() ![]() 李舂城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我接着说,所以,我对你们这三件事,也各有一个说法。 李舂城问,什么说法? 我说“三农”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原因之一就是过去的许多办法治标不治本,你们则试图标本兼治。因此我把你们的“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推进城乡一体化”称为超越城乡二元结构障碍的“治本之策” 李舂城问,第二呢? 我说,主民不是少数人的事,它是全体国民的事。只有当基层民众都积极介⼊其中时,这个主民才可能是实真的,这个权政也才可能是稳固的。这就要让尽可能多的人在尽可能多的时候参与到主民化的进程中来。这可以说是共和国长治久安的“固本之计” 李舂城又问,第三? 我说,建设“规范化服务型府政”就应该说是给民人 府政注⼊新鲜活力和运作动力的“強本之方”了。 李舂城沉昑道,治本之策,固本之计,強本之方,中天先生过奖了。 我说,倒也没想刻意拔⾼,更不是说你们就做得尽善尽美,只不过想把话说透彻一点,增加一点力度罢了。因为在我看来,你们这三件事,其实是带 ![]() ![]() 李舂城问,哪三个关键词? 我说,科学、主民、法治。城乡一体化对应着科学,基层主民建设对应着主民,规范化服务型府政对应着法治。当然,这种对应也不是绝对的,三件事情中也都有这三种精神。比方说,城乡一体化就意味着科学统筹、主民实施、依法规划,基层主民政治建设也包含着主民决策、依法选举、科学测评,规范化服务型府政则体现着依法行政、科学规范、主民监督。总之是科学、主民、法治。这是全人类追求的普适价值,也是“国中特⾊社会主义”的题中应有之义嘛! 李舂城歪着头看我,没说什么。 我原本就没打算他表什么态,便接着说,当然,我不能肯定你们当初就是这么想的,但结果却是如此。实际上,管理家国的事,只要做得对,就一定会体现出科学、主民、法治的精神,因为这是普适价值么!是全人类的共同追求么!那么,不管在什么地方,它们都会体现出来。所以,我还想把你们的实践,你们的经验,再概括为一个说法。 李舂城问,什么说法? 我说,成都方式。 李舂城问,为什么是“方式”呢? 我说,因为别的表述都不合适。我是不喜 ![]() 李舂城问,为什么? 我说,看看历史就知道,世界上哪有什么成功的“共识”?“莫斯科共识”破产了“华盛顿共识”也破产了。不是这些“共识”本⾝有什么不好,而是由于“一国有一国之国情,一国有一国之道路”因此 ![]() 李舂城笑问,为什么不能是“模式”呢?这个词不是常用吗? 我说“模式”这个词,也是有问题的。所谓“模式”即模型与范式。它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定型”模型嘛!也意味着“就范”范式嘛!还难免意味着一成不变、故步自封、依样葫芦。当然啦,发明和使用这个词的人,也许并没有这层意思,但它给人这种感觉。因此我既反对“共识”也不赞同“模式” 李舂城再问“方式”就好吗? 我说“方式”不是“共识”它只是一家之言。“方式”也不是“模式”它只是探索之路。事实上,我们可以不要“共识”却不能没有“认识”;可以不要“模式”却不能没有“方式”因为虽云“一国有一国之国情,一国有一国之道路”但这条路怎么走,怎样走才既符合本国国情,又方便快捷,还可以持续发展,就取决于“方式”了。说得再直⽩一点,就是你瞄准了方向,也选对了道路,但是不会走,也要出问题。因此,道路确定之后,方式就是成败的关键。方式对了,事半功倍;方式错了,事倍功半,甚至南辕北辙,缘木求鱼, ![]() 顿了一下,我又接着说,而且,方式是具有 ![]() ![]() ![]() ![]() 八、一路平安 要把工作当做事业去追求,当做学问去研究 李舂城在我的茶杯里加了一点⽔,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李舂城说,其实“成都方式”是你提出来的,我们只不过把事情一件一件地做下来,一直做到了今天。我们在一个地方工作,差不多每天都有具体问题要解决,但不能只限于具体事务,一定要思考一些在我们这个地方带有全局 ![]() ![]() ![]() 我说,舂城记书过谦了!我总觉得,你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有比较系统的想法的,否则不可能有那么系统的成果。“成都方式”是我提出来的“成都故事”却是你们在广袤大地上脚踏实地“写”出来的。没有“成都故事”就没有“成都方式”总不会是我“自作多情”吧? 李舂城说,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也不实真。我们是做实际工作的,就像鸭子在⽔里面。舂江⽔暖鸭先知,其实⽔凉了,鸭子也知道。我们要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提⾼执政能力,构建谐和社会,让我们 ![]() ![]() 我说,你们做的这三件事,不管哪一件,总归是改⾰。改⾰就会有障碍。那么你觉得难吗? 李舂城说,这要话说两头。首先,在目前情况下,应该说只要是我们想清楚了又下决心要办的事,再难都有可能把它办成。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做的这些事,确实是一场涉及思想观念、体制机制、利益格局和方式方法的深刻变⾰。要真正⼲好,不是难,是很难。不过到目前为止,成都的实践还是初步见到了成效。原因嘛,我想有三个。 我问,哪三个? 李舂城说,首先得益于我们有20多年改⾰开放的历程,大家的思想观念和承受能力都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广大⼲部群众是拥护改⾰,希望通过深化改⾰来实现长治久安和社会谐和的。 我说,嗯,这算一个:人心思治。 李舂城说,第二就是大的环境,非常之好。比方说更新施政理念,转变府政职能,推进依法行政,建设法治府政;比方说落实科学发展观,坚持以人为本,抓好城乡统筹;比方说加強 ![]() ![]() 我说,这也算一个:导领支持。但是事情还是得你们做? 李舂城说,事情该我们做啊!虽然很难,但好在我们有一支优秀的⼲队部伍。我不止一次说过,成都的⼲队部伍素质和哪个城市相比都不差,这几年来的实践让我体会到了这一点。 我说,这算第三个:队伍得力。我也发现,成都的⼲部很有意思,就是他能够 ![]() 李舂城说,问得好,这是 ![]() 我说,这点我是注意到了,他们是既有积极 ![]() 李舂城笑着说,这是体育概念。我是比较喜 ![]() ![]() 我说,一个人做事应该在状态,这个没有问题。问题是你“在状态”去⼲什么。一个小偷也可以“在状态”偷什么都顺手;也可能“不对劲”怎么偷都偷不着。所以,你⼲一件好事,越在状态就越好;⼲一件坏事,越在状态就越糟。那么,你如何保证⼲部既在状态,又在做利国利民的好事呢? 李舂城说,说到底就是要树立“立 ![]() ![]() 我问,有问题吗? 李舂城说,应该说问题还很多。比如城乡一体化,现在很多地方都在热火朝天地推进。但是要解决有效的可持续发展的机制问题,要解决大量的富余劳动力转移安置的问题,就必须要把统筹发展这篇文章做好。这里面难题就多了,有点像国有企业改⾰,就是“钱从哪里来,人往哪里去”规范化服务型府政建设也是一个长期的、艰巨的任务。现在我们破了题,取得了比较明显的成效,但是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比如我们的机构改⾰,按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要求还远没有到位;我们府政职能的转变也远未到位,还有许多地方要改,包括已经改了的部门;我们的⼲部过去搞审批,现在做调研和制定宏观经济政策,具体权力小了,工作难度大了,还要有一个适应过程。另外,由于⼲部群众的主民素质还处在一个培养提⾼的过程当中,因此基层主民政治建设也有很多需要不断完善的地方。比如我们在村支部记书选举中就发现选举不规范的问题,拉票的人跑到群众当中去,说我给你5元钱或一包烟,你投我一票;或者个别乡镇 ![]() ![]() 我说,你们有过接受批评和质疑的思想准备吗?这些事情,你们做了,我也准备说,说出去以后肯定是议论纷纷,不会是一片叫好。 李舂城说,实际上我们希望听到批评意见,甚至是骂声。因为我们做的这些事,既关系重大,又没有现成经验可以借鉴,还仅仅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即便是这个“第一步”也还有很多需要深⼊研究、不断完善的地方。以我个人的经验,其实有些反对的意见可能还很有借鉴意义,甚至比支持的意见帮助还大呢! 我说,我现在就有问题。我的问题可能刁一点,就是农民究竟有没有拒绝“城乡一体化”的权利和自由?当然你们现在的做法我知道,是先建后拆,把新家给农民盖好,请他去看,満意就搬。那么会不会有农民说好房子我就是不住,我就爱住不好的。你跟他解释,说不向城镇集中,城市文明就没办法普及到你那里。他说我就不要城市化,我就不要文明,我就喜 ![]() 李舂城笑着说,你这个问题既“刁”又“钻”其实,这些问题不但农民有,市民也有。 于是他开始回答这个问题,讲他们的一些具体解决办法。然而我却走了神,不在状态了。因为我忽然意识到,这也许并不是一个理论问题,而是一个实践问题。实践的问题,是只能在实践中解决的。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正如马克思所说,问题不在于如何解释世界,而在于如何改造世界。空谈误国,实⼲兴邦。田野草莽中的实践,常常是比⾼头讲章和官样文章更有价值,也更能让人回味的东西。 城中桃李愁风雨,舂在溪头荠菜花。 成都,请一路走好! wWW.iG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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