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鼠是君特·格拉斯创作的完结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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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猫与鼠 作者:君特·格拉斯 | 书号:44371 时间:2017/11/24 字数:120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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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上帝怜悯和宽恕你们的罪过①…”祷文从古塞夫斯基司铎那张撅起的嘴中飘出,仿佛是一串五彩缤纷的肥皂泡轻盈地从一![]() ![]() ①原文为拉丁文。这是天主教弥撒仪式上请求上帝宽恕的固定祷词。 ②原文为拉丁文。这是神甫分发圣餐前恳请上帝宽恕的另一段祷词。 ③原文为拉丁文。这是神甫分发圣餐时常用的提示语。 没等“主啊,你到舍下,我不敢当①…”重复完三遍,马尔克便第一个跪倒在圣餐长凳前。我引着古塞夫斯基走下圣坛台阶,来到圣餐长凳前面。此时,他早已把头向后仰起,那张瘦削的面孔因睡眠不⾜而略显憔悴,几乎与圣⺟院⽩⾊的⽔泥天花板保持平行,⾆头把两片嘴 ![]() ![]() ①引自《圣经-新约-马太福音》第八章第八节。按天主教传统,在分发圣餐前,教徒们需集体诵读这段引文。 让我们三个人重新相聚,一次又一次举行这件圣事吧!你跪着,我站着——⽪肤⼲燥。你的汗⽔将⽑孔扩大。古塞夫斯基把圣饼放在厚厚的⾆苔上。我们三个刚刚谐和地说完同一个词,便有一种装置将你的⾆头收了回去,两片嘴 ![]() ![]() ![]() 古塞夫斯基在⼲燥的法⾐室里说:“他大概会等在门外。咱们是不是把他叫起来,但是…” 我说:“您不用管了,司铎大人。我会关照他的。” 古塞夫斯基用双手在⾐柜里摆弄着薰⾐草香袋:“他该不会⼲出什么蠢事吧?” 他穿着法⾐站在那里,我也没有过去帮他脫:“司铎大人,您最好还是别 ![]() ![]() ①设在朗富尔区的军营。 说完这番话之后,我本该马上离开,可是我并没有走,雨⽔打 ![]() 我每一次停顿,马尔克总是点点头。他时而咧开嘴巴⼲笑一声,时而谈兴大发:“昨天和图拉玩得真痛快。我可真没想到,她和过去大不一样了。说句实话,是因为她,我才不想再走的。再说,我已经尽过自己的义务了,你说是吗?我准备提 ![]() ①大博什波尔,波兰小镇,靠近战前的德波边界。 我可没有听信这一套,紧紧 ![]() 他坚持说自己和她于过那件事儿:“和图拉的事你就相信好了。我还上她家去过呢,就在埃尔森大街。她⺟亲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不过,我可不想再去了,这是真的。也许我真是害怕了。在望弥撒之前,我的确有点儿空虚,现在已经好多了。” “记住,你并不信上帝。” “这与此事毫无关系。” “那好吧,当初你游到那边去了,现在你该怎么办呢?” “也许可以去找施丢特贝克和他那帮家伙。你不是认识他们吗?” “别提他们了,亲爱的,我和这帮人早就断了联系,以免招惹是非。既然你和图拉那么有缘分,还去过她家,倒不如向她讨教一番…” “你要知道,我现在已经不能再在东街露面了。要是他们还没有去过那儿,那也绝不会再拖多久的。说真的,我能不能在你们家的地窖里躲躲?就呆几天。” 我当时不想多管闲事:“你还是另外找个蔵⾝之地吧。你们家在乡下不是有亲戚吗?图拉家也不错,她舅舅有个木匠棚…再不,就到沉船上去。” 这句话引起了一阵沉思。事情就这么一锤定音了,尽管马尔克还说:“在这种鬼天气吗?”我费了不少口⾆,把恶劣的天气也作为一条理由,执拗地拒绝陪他到沉船上去。但是,当时的情势却迫使我非和他同行不可:分离不在雨天嘛。 我们花了一个小时,从新苏格兰区跑到舍尔米尔区,然后又跑回来,沿着波萨多夫斯基路向南。路边有一些广告柱,贴着许多号召人们勤俭节约的招贴。我们至少在两个广告柱的背风处猫了一会儿,接着又继续跑。从市立妇科医院大门向西望去,我们看到了一番 ![]() “九点才上课呢,去不去随我们的便。” “拿过来吧!喂,快点!” 马尔克分别在两个本子最后一页的左上角写下了他的姓名和军衔。那两个男孩并不満⾜,还要他精确地写出击毁了多少辆坦克…马尔克只得依从他们,像填写邮局汇款单那样先写上数字,再写上字⺟。他后来还用我的钢笔又为另外两个男孩签了名。我刚要从他手里拿过笔来,一个男孩又发问了:“您是在哪儿⼲掉那些坦克的?是在别尔哥罗德①还是在⽇托米尔②?”—— ①别尔哥罗德,苏联城市。1943年7月,德军向驻扎在库尔斯克的苏军发动进攻,史称“库尔斯克战役” ②⽇托米尔,苏联城市。1943年年底,德苏双方曾在该城 ![]() 马尔克本该点点头,就算完事了。可是,他却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道:“不,小家伙,大多数是在科韦耳、 ![]() ①均为苏联乌克兰西部城镇。“库尔斯克战役”期间曾在这些地方 ![]() ②布查茨,地名,以前隶属波兰塔诺波尔省,战后划归苏联。 我不得不再次拧下笔帽。这几个男孩想把这些全都记下来,吹起口哨把另外两个生学从雨中唤进了小小的候车室。有一个男孩一直默默地弯着 ![]() ![]() ![]() ①切尔卡塞,苏联第聂伯河下游城市。德军的七个师曾被困在这里,1944年2月,付出了重大代价才突出重围。 ②克里沃伊罗格,苏联乌克兰南部城市。 “喂,瞧你问的是啥?这种事儿他是绝对不能说的!” “你敢打赌⼊侵①的事是真的吗?”—— ①指盟军1944年6月6⽇在法国诺曼底登陆。 “得了,你还是等到战后再打赌吧。” “咱们问问他是不是在元首手下⼲过。” “叔叔,您在元首手下⼲过吗?” “瞧你问的,你没看见他只是一名下士吗?” “您⾝上带着自己的照片吗?” “我们收蔵这类物品。” “您还有几天假?” “是啊,还有几天呢?” “明天您还来这儿吗?” “您就说假期哪天结束好了。” 马尔克不耐烦地夺路而走。生学们的书包绊得他踉踉跄跄。我的钢笔忘在那间小屋里了。我们在斜风细雨中一路小跑,肩并肩地跨过一个个⽔坑:分离不在雨天嘛。我们直到跑过运动场才算把那帮男孩甩掉。他们在后面又叫喊了好一阵子,毫无去上学的意思。直到今天,他们还一直惦记着要把那支钢笔还给我。 跑过新苏格兰区,我们总算能在小果园之间安安静静地 ![]() ![]() 他并没有把那块铁扔进嘲 ![]() ![]() 我是怎样离开那儿的呢?临时搭起的篱笆后面长着尚未成 ![]() 假如马尔克说:“你得快点儿回来!”我准会溜之大吉的。当我开始移动脚步时,他几乎连头都没点一下,十个手指摆弄着篱笆之间的树枝,那张塞得満満的嘴迫使我收住了脚步:分离不在雨天嘛。 开门的是马尔克的姨妈。他⺟亲恰好不在家。其实,我完全可以从我家里取些吃的东西,但转念一想:他要家做什么呢?我想看看他的姨妈有何反应。令人失望的是,她扎着围裙站在我面前,竟然连一个问题也没有提。从敞开的门里飘出一股气味,⾜以使人的牙齿⿇木:马尔克家正在炖大⻩①—— ①一种耐寒的多年生植物,可以⼊药。 “我们想为约阿希姆举办一个小型庆祝会。喝的东西倒是绰绰有余,但我们要是饿了…” 她一声没吭,从厨房里取来两听一公斤重的油炯猪⾁罐头。她还拿来了一把开罐器,但并不是马尔克从沉船里摸上来的那一把。那一把开罐器是他在船上的厨房里和蛙腿罐头一起找到的。 当她在厨房反复考虑拿什么东西好时——马尔克家的餐柜总是満満的,他家有几个乡下亲戚,想要什么只管伸手——我不安地站在过道里,两眼盯着马尔克的⽗亲和司炉拉布达的宽幅照片。机车尚未生火。 他的姨妈拿来一只网兜,用报纸包好罐头,对我说:“吃这种油炯⾁,一定要先热一热,要不然向太硬,下了肚没法消化。” 如果我临走时问她一声,是否有人来打听过约阿希姆的消息,回答肯定是否定的。但是我什么也没问,只是在门口说了一句:“约阿希姆让我向您问好。”实际上,马尔克甚至连让我向他⺟亲问好的意思都没有。 雨仍在下着。当我回到小果园,站在他的军装前面时,他并不急于打听什么。我把网兜挂在篱笆上, ![]() ![]() ![]() 他的醋栗使我大为恼火。雨势渐渐减弱,灰⾊的云层变成了啂⽩⾊。我真想跳下电车,让他一个人在车上继续吃他的醋栗。但是,我只是说道:“他们两次到你家打听过你,是些穿便⾐的家伙。” “是吗?”马尔克仍然朝着平台的板条格垫上吐醋栗壳。一我⺟亲呢?她知道吗?” “你⺟亲不在家,只有你姨妈在。” “她肯定是上街买东西去了。” “我想不是。” “那么就是在席尔克帮着熨⾐服。” “可惜,她也不在那儿。” “想吃几个醋栗吗?” “她被接到霍赫施特里斯去了。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 快到布勒森时,马尔克总算吃光了醋栗。但是,当我们走在被雨⽔冲刷出许多图案的沙滩上时,他还在两个 ![]() ![]() ![]() “你别胡扯好不好。” “真的不行,我肚子痛得厉害。都是那些该死的醋栗。” 我噤不住动起火来,骂骂咧咧地翻着⾐兜,总算在上⾐口袋里翻出一马克和几芬尼。我攥着这点儿钱跑到布勒森浴场,在老克莱夫特那里租了一条小船,租期为两小时。实际上这件事并不像写起来那么简单,尽管克莱夫特只是随便问了几句,而且还帮我把船推下了⽔。当我把小船划过来时,马尔克正穿着坦克服在沙滩上打滚。为了让他站起来,我不得已踹了他几脚。他浑⾝颤抖,汗流満面,双手握成拳头顶住胃窝。我至今还是不相信他当时真是肚子痛,尽管他的确空腹吃了许多半生不 ![]() “起来,上沙丘后面去拉一泡,快点儿!”他弓 ![]() ![]() 伟大的马尔克连头都没摇一下。他仍弓着 ![]() 从那时起,我一次都没有再坐过划桨小船。然而,我总觉得,我们一直是面对面地坐着:他的手指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东西。脖子前面空无一物。军帽或得端端正正。沙粒从军服的褶皱中间滑落下来。虽然没有下雨,他的额头却挂着⽔珠。每一条肌束都绷得紧紧的。眼珠鼓得像要脫落出来。鼻子不知和谁调换过了。双膝瑟瑟发抖。海面上没有猫,但是老鼠却在逃窜。 当时的天气不算冷。只有当云层被撕裂, ![]() ![]() ![]() ![]() ![]() ![]() ![]() ![]() ![]() ![]() ![]() ①迈巴赫(1846~1929),德国工程师,他与齐伯林飞艇的创造者齐伯林伯爵(1838~1917)创建的迈巴赫发动机公司专门生产大功率发动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军的坦克大多使用它的产品。 ②基督教圣事之一,即为临终者祝祷并在他⾝上涂橄榄油。 ③即1943年7月的“库尔斯克战役” ④1943年8月5⽇,苏军击溃库尔斯克以北的德军,收复了奥廖尔。 ⑤第聂伯河的一条支流。 ⑥1943年8月22⽇,苏军收复了位于库尔斯克以南的城市哈尔科夫。 ⑦科罗斯田,位于基辅西北的小城。 ⑧卡萨廷,苏联乌克兰小镇,位于基辅西南。 起初,马尔克的牙齿格格直响,但很快就得到了控制。在介绍他的报告內容的同时,他一直注视着小船的航向,并且不时地指点我调整速度。我的额头挂満了汗珠,他的⽑孔也流⼲了汗⽔。划船的时候我一直不敢肯定,除了昔⽇常见的海鸥之外,他是否在不断变大的舰桥上方还看见了什么东西。 我们快要靠上沉船时,他在船尾轻轻抬起庇股,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剥去纸的开罐器。他不再嚷着肚子痛了。他在我前面跳上了沉船。我拴好小船之后,看见他正用双手在脖子前面忙活:从后 ![]() ![]() ![]() ![]() ①指奥德修斯。 我没有心思和他一起穷开心:“快点,快点!这条小船老克莱夫特只借给我用一个半钟头,起初他只答应借一个钟头。” 马尔克立刻一本正经起来:“哦,道命。岂能耽误游客。哎,那条旧船陷得可真不浅啊,就是油轮旁边那条。我敢打赌那是一条瑞典船。你要是愿意搞清楚,咱们今天就可以划过去,天一黑下来就动⾝。你看,你是将近九点钟划过来的。我这点儿要求总不算过分吧,是吗?” 在能见度那么差的天气,要想看清停泊场里那条货轮的国籍当然是不可能的。马尔克一边瞎唠叨,一边慢呑呑地脫下⾐服。他首先提到图拉-波克里弗克:“实话告诉你吧,她纯粹是个 ![]() 马尔克穿着红⾊的体 ![]() ![]() ![]() ①1940年编⼊现役的意大利新型战列舰,1941年3月28⽇受到英国海军的重创。 我懒洋洋地回答着提问,心里暗暗为自己还能掌握这套把戏而感到⾼兴。“是不是把两听罐头一块儿带下去?” “试试看吧。” “别忘了带开罐器!喏,就在这儿。” “你就像⺟亲似的关心我。” “我要是你呀,这会儿就不慌不忙地下去了。” “当然,当然。这些东西过不了多久就会烂掉的。” “你又不是在这儿过冬。” “好在这个打火机还 ![]() “你最好别把那玩艺儿扔掉,兴许还能当纪念品作价变卖,这事儿谁也说不准。” 马尔克将那样东西从一只手抛到另一只手。他离开舰桥,用脚尖一点一点地探索着舱口,两只手仍然轮流把玩着那样东西,尽管他的右臂上挂着装了两听罐头的网兜。他的膝盖两侧溅起⽩⾊的浪花。 ![]() ![]() “快到十点半了吧,没准儿已经过了呢。” “⽔不像我想的那么凉。” “雨后总是这样。” “我估计,⽔温十七度,气温十九度。” 一条挖泥船正在导航浮标前方的航道上作业。我们正好在它的上风处,因此对机器的噪音只能依靠想像。马尔克的老鼠也只存在于我的想像之中,因为他在用脚探到舱口的边缘之前,一直都是背朝着我。 我一直用一个自己琢磨出来的问题磨折自己的耳朵:他下去之前还说过什么话吗?我模模糊糊地记得,他从左侧转过脸来,瞟了一下舰桥,然后迅速下蹲,弄 ![]() ![]() ![]() ![]() 我把脚从开罐器旁边移开。我和这把开罐器一起留了下来。我真想立刻回到小船,开解缆绳划走:“没有我,他也会想出办法的。”但是,我没有离开,而是开始计算时间。导航浮标前面的那条挖泥船有几个移动式履带抓斗,我用它作为计时工具,紧张地跟着它数数:锈迹斑斑的三十二秒、三十三秒;挖出淤泥的三十六秒、三十七秒;运转吃力的四十一秒、四十二秒;四十六秒,四十七秒,四十八秒,挖泥船的抓斗终于完成了提升、翻倒和重新人⽔这一连串的动作。它的任务是加深通向海港⼊口的航道,它也为我计时提供了帮助。马尔克想必已经带着那两听罐头到达了目的地,钻进了波兰“云雀”号扫雷艇的那间露出⽔面的报务舱。他没有带开罐器,那颗大硕的、甘苦兼而有之的“糖块”或许在他⾝上,或许不在。 即使我们没有约定以敲击为信号,你也是可以在下面敲击铁板的。挖泥船一连为我数了两个三十秒。怎么说呢? ![]() ![]() ![]() ![]() 在那个星期五,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沉寂。海鸥掉头飞走,四周一片沉寂;风儿卷走了一条正在作业的挖泥船的机器噪音,四周显得更加沉寂;约阿希姆-马尔克对我的叫喊毫无反应,四周则最最沉寂。 我独自划着小船回去了。在离开沉船之前,我把开罐器朝挖泥船扔了过去,但是没有击中它。 我扔掉了开罐器,划着小船回去了。我把小船还给渔夫克莱夫特,又补 ![]() 我扔掉了开罐器,把小船摇了回去,还了船,补 ![]()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东街按响了门铃。我什么也没问,只是把机车的照片连同镜框一块要了过来,因为我分别对他和渔夫克莱夫特说过:“晚上我也许还要来…” 当我拿着那宽幅照片回到家时,我⺟亲刚刚做好了午饭。火车车厢制造厂护厂队的一个头头同我们一起就餐。餐桌上没有鱼。菜盘旁边放着国防军地区指挥部寄给我的一封信。 我把那张⼊伍通知书读了又读,⺟亲在一旁哭了起来,弄得护厂队的那位先生十分尴尬。“星期⽇晚上才出发呢!”我说,然后毫不顾忌那位先生,问道“你知道爸爸的双筒望远镜放在哪儿吗?” 我带着这架双筒望远镜和那张宽幅照片乘车来到布勒森,不过,那是在星期六的上午,而不是在事先说好的当天晚上。那天,雾气弥漫,天又下起雨来了,能见度很差。我在海滨沙丘找到一处最⾼点:阵亡将士纪念碑前面的空地。我站在石碑基座的最⾼一级台阶上——尖塔托着一颗被雨⽔淋黑的金球威严地耸立在我的头顶上方——把望远镜端在眼前望了起来,不说有三刻钟,起码也有半个钟头。直到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我才放下望远镜,把视线投向近处的野蔷薇树丛。 沉船上没有任何动静。两只大头⽪靴仍然放在原处。海鸥又飞回锈迹斑斑的沉船上空。它们在舰桥上歇脚,为甲板和⽪靴扑粉着妆。可是,海鸥又能说明什么呢?停泊场里仍然只有前一天的那几条旧船,其中并没有瑞典的,甚至没有一条中立国的。挖泥船几乎仍在原处。天气看来有转好的可能。我再一次像人们常说的那样“打道回府”⺟亲帮我装好纸板箱。 我打点行装,把那张宽幅照片从镜框里取了出来。因为你没有提出特别的要求,我便把它搁在箱底。在你⽗亲、司炉拉布达和你⽗亲那辆尚未生火的机车上面,我摞上了衬⾐、衬 ![]() 谁来为我写一个精彩的结尾呢?这个由猫与鼠开始的故事直至今天仍像芦苇 ![]() 无论哪个马戏团来此演出,他们都能赚到我的钱。我差不多认识他们中间的每一个人。我还经常在宿营车后面和这个或那个小丑进行私下 ![]() 一九五九年十月,我来到雷 ![]() ①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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