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是朱维坚创作的完结官场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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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使命 作者:朱维坚 | 书号:43195 时间:2017/11/4 字数:20836 |
上一章 第十九章 下一章 ( → ) | |
我希望我和弟兄们能得到理解 (2000年8月底至10月上旬) 1 先是于海荣打来电话,话里带出明显的不快:“林局长,你们安公局调查兴旺村怎么不先打个招呼哇?” 林荫一听就来气:怎么,我们安公局依法调查案件还得先经过谁批准不成?心里这么想,嘴却不能这么说,毕竟他是政法委副记书,很快就可能是主管政法的副长市。因此,努力把口气放缓和些,用请问的口气问兴旺村是否有什么特殊,需要跟谁打招呼。于海荣说:“说特殊也特殊,兴旺村 ![]() ![]() 林荫气更大:啊,先进典型就不能调查了,难道当了先进典型法律就管不着了?安公局办案还得先跟乡镇 ![]() ![]() ![]() 于海荣很不⾼兴的声音:“你要是这种态度我就没话说了,他们爱找谁找谁去吧。不过,我还是提醒你要谨慎!” 放下电话, ![]() 和于海荣说得差不多,甚至更为严重:影响农村稳定。帽子可够大的。林荫努力用半玩笑的口气答道:“田大哥,你别吓唬小弟了,一个村子发生了贪污、纵火、伤害案件,安公机关依法调查,怎么牵扯到影响稳定的大事了,是不是谁找到大哥头上了?” 田主任嘿嘿笑了两声:“瞧林老弟说的,我是农委主任,对维护农村稳定有责任,能不关心吗?你说的也对,幸福镇的导领们找到农委了。我听他们说,这案子早已经查清了,那徐子民犯罪后逃跑,你们安公机关还上网追捕,人家村长和治保抓住给你们送去了,把案子一结不就完了吗?还查什么呀?林老弟,你别怪大哥多嘴,大哥也是关心你,有些事太敏感,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这是什么话?林荫又来气了,可不好发火,只能虚于委蛇道:“好了,谢谢大哥关心,不过,你知道我们安公局的职责,这可是刑事案件,不能不查清查透。比如大哥你家被谁偷了抢了,你被谁伤了打了,我们能不管吗?一定要管,不管涉及到谁也要管到底,不管他是不是先进,打你田大哥就不行,我们安公局就要管。大哥你说是不是…对不起了,大哥你多谅解吧!” 林荫陪着笑声放下电话。忽然间,他发现自己成 ![]() ![]() 看来,这事真的很复杂。为了避免被动,还是预先采取些措施吧。 林荫拨了许副记书的电话,把有关情况汇报了一下。许副记书低声说:“已经有人找过我了,我不想给你增加庒力,就没告诉你。既然你已经意识到了,说说也无妨。其实,兴旺村的事我早有耳闻,也接到过匿名检举信,知道那里有问题。可是因为是匿名的,再加上你能想到的原因,批下去就没再过问。我的看法和你相同,徐子民极有可能是冤枉的,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吧,任何人无权⼲涉安公机关依法办案。不过,薛怀礼这些年在市里没少铺路,如果案件真有问题,自然会搞些幕后活动。不知你想过没有,如果这真是起冤案,那主抓这起案件的牛明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正处在提拔的关键时刻,而他这个人选又是万记书以市委名义向地委推荐的,这些联琐反应不能不考虑呀…” 许副记书说这些,林荫早已想过,可现在听到仍然感到庒力。他说:“那怎么办?难道就因为这些,明明知道是冤案就不查了?就把无辜的徐子民押进狱中,让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 许副记书说:“那倒不是。我不是说了吗?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过,要做好各方面的思想准备。” 放下电话,林荫感到一股气闷涌上心头。真闹不懂,怎么查一个小小的村长又牵动这么多人。看来,这案子还真有问题! 他给⻩建強打了传呼,⻩建強回话说: “兴旺村肯定有问题。我们一进村就看出,村里穷富差距非常大。多数村民都住在低矮的土屋里,少数一些砖瓦大院都是村长的直系亲属。村长薛怀礼家居然盖起了小楼。他家的生活和其他村民有天壤之别。徐子民家我们也去了,是一幢普普通通的草房, ![]() 林荫不想⼲扰⻩建強,急忙说:“啊,没事,没事,你们调查你们的,要克服困难,以心换心,把话说到群众心里,让群众信任我们,还要注意给他们保密…对了,薛怀礼有什么反常表现吗?” ⻩建強:“有,我们一开始调查,他就开着那台桑塔那离开了村子…” 桑塔那?林荫一下想起早晨薛怀礼离开时乘坐的轿车,当时脑袋里闪了一下,还以为那车是他借谁的呢,原来是他本人的。村子既然不富裕,他一个小小的村长哪来的桑塔那?想了想又问:“还有什么情况吗?” ⻩建強回答:“有,有的村民跟我们说,薛怀礼跟大军弟子兄是老铁,他进城,很可能是找大军子活动去了,局长,你要有所准备…” 林荫心里“咯噔”一声,怎么,这事又和大军弟子兄联系上了?妈的,怎么哪里有坏人坏事哪里有他们哪!他的口气变得格外坚定起来:“建強,你们不要受⼲扰,全力开展调查,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2 这时候,薛怀礼和两个人在一起,地点是皇朝大酒楼的一个贵宾间里。两个人一个是大军子,另一个就是牛明。此时,好酒好菜摆在面前,三人却谁也没动一口。大军子和牛明都在训斥薛怀礼。 牛明:“你他妈的脑袋是让驴踢了还是让门夹了,你抓姓徐的⼲啥,往安公局送啥?这不没事找事吗?!” 薛怀礼哭丧着脸说:“这…谁知道惹出这事来呀,我寻思,案子已经定了,你又在安公局,送来能出啥事呢,往法院一送判了,就啥事没有了,要不,他老在外边跑,到处告状,咱们总也得不着消停!” 大军子:“你想得简单,现在不是从前了,你要送也先打个招呼啊…妈的,要是不抓他,他永远是逃犯,就是把他⼲掉了,也没谁能知道,知道了也没人注意。这回可好,事出来了,怎么办吧?” 薛怀礼用祈求的目光望望牛明,又望望大军子:“这…军哥,大伙都说,您在清⽔没有办不成的事,我薛怀礼跟你好几年了,对你可是言听计从,忠心不二啊,我要是丢了,你能捡着吗…” 实际上,薛怀礼年纪比大军子大,可此时却一口一个“军哥”叫着,在村里那威风的劲头完全不见了,说完话,还眼巴巴地瞅着大军子。但是,大军子却皱着眉头,没敢接这顶⾼帽,叹口气说:“现在不比从前了,姓林这小子软硬不吃…这不,于海荣和农委老田都出面了,啥事没当,他现在找我的茬儿,我不出面还好,要一出面,他肯定更较真,那你们就更倒霉了!” “这…这可怎么好?”薛怀礼脸⾊都有点变了。目光又望向牛明:“牛局,你看这事…咱们是一 ![]() “这…这…”薛怀礼结巴起来:“这…村里人…倒不敢反天,不过…也得预防万一呀,万一安公局较起真来,也不敢保证他们不 ![]() 牛明没理薛怀礼,把脸转向大军子:“这事,你不帮忙也得帮忙,要不是你,我能认识他薛怀礼吗?让我帮他这个忙。现在出事了,你不能闪开不管。我看,现在只有找大老板了,让他找个理由,不能让姓林的再往下查!” 薛怀礼急忙跟上:“对,万记书是一把手,只要他说话,咱清⽔谁敢不听?其实,我的典型就是万记书树立起来的,凭良心说,万记书对我不薄,我和他也有过码,去年儿子出国,我还拿了三万呢。不过,万记书总是跟我绷着,不象军哥您和万记书的关系,所以,还得军哥你出面管用…牛局你说是不是?” 在牛明和薛怀礼的目光注视下,大军子不好再推托。叹了口气说:“你们不知道,万能胶也不是万能的,他不象咱们,还得注意形象,再说,万能胶也得节省着用,价钱太贵,只有关键时候才能用,你们这点小事…好吧,我就跟他说一声,好使不好使我可不敢保证啊!”薛怀礼奋兴起来:“军哥出面还有不好使的?军哥放心,不管办成办不成,人情我一定要走,我这人办事你知道,不会抠抠叟叟的!” 大军子瞪了薛怀礼一眼:“不就卖地那三百多万吗?我还没放到眼里…告诉你,不是我对万能胶不好使,我是担心万能胶对姓林的不好使!”看看牛明:“妈的,姓林的在清⽔呆长了,总不是个事,我看,咱们也不能这么消极被动地让人整了,得反击呀!” 薛怀礼也说:“是啊,当初不是说好好的吗,牛局当安公局一把手,怎么把这么个人弄来了!” 牛明咬着牙说:“我跟他势不两立,等过了这一关,我非跟他见见⾼低不可!” 大军子哼了一声鼻子:“我看哪,你不是他的对手…行了,我跟万能胶说一声吧,不过,他昨天去京北了,联系很不方便!” 一个小时后,许副记书接到在京北的万记书打来的电话,语气很不⾼兴:“安公局是不是没事⼲了,到兴旺村去鼓捣什么?不是已经定了的案子吗,还兴师动众查什么?你知道这事不?” 许副记书急忙解释:“啊,万记书,这点小事还惊动您了。林荫跟我汇报过,案情出现了新变化。昨天又收到省委信访办转来的国务院信访局公函,要求我们认真对待徐子民访上事宜,尽快查清真相,而且限期回复。我想,安公局的调查也有助于整个案情的查清,就同意了…再说,安公机关依法立独办案,我虽然主管政法,也不好在具体案件上过多⼲涉呀!” “这…”万记书有些语塞,但马上口气又严厉起来:“立独办案怎么了?再立独也得在市委导领下,我不是讲过吗?不能机械执法,要站在讲大局、讲政治的⾼度执法,他们这么搞,就对大局有消极影响…行了,你告诉他们,查可以,但别没完,尽快结案,大忙季节,别影响秋收,影响稳定!” 许副记书把万记书的指示告诉了林荫。林荫也把调查的情况告诉了许副记书。他说,⻩建強的调查已经取得突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徐子民涉嫌纵火一事 ![]() ![]() 听了介绍,许副记书问林荫下步打算,林荫说,目前看,薛怀礼等人有重大职务侵占犯罪嫌疑,正是安公机关受理范围,因此,决定明天派经侦大队介⼊,彻底查清兴旺村的经济问题。 许副记书听后沉昑片刻说:“就依你的办吧,不过一定要快些突破,还要注意掌握法律尺度,别让人钻了空子,抓住把柄!” 第二天一上班,林荫就把黎树林和经侦大队长胡清找到办公室,向他通报了情况。胡清没听完就说:“兴旺村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两年前就有人写信告他们,因为都是匿名的,再加上老曾不支持,管辖界定不明,我们案子又多,就没过问。现在我们听局导领的,你们要说查,我们就全力以赴,困难再大也要查清!” 林荫说:“那好,你们马上行动,组织得力人员进驻兴旺村,要深⼊发动群众,多方搜集线索。由于帐本已经被烧光,在这方面突破可能 ![]() 安公局这种阵式极大地震慑了不法之徒,鼓舞了兴旺村的群众,有人开始暗中向调查人员举报情况,并且越来越多,调查迅速取得突破。有人偷偷提供,村委会被焚之前,村治保主任李大兴曾经在现场出现过,还有人证明李大兴在徐子民家大门外晃悠过,还有人控诉李大兴经常殴打村民的恶行。还有人暗中提供,薛怀礼在市区有房产,他有时住在城里,有时住在村里,坐着桑塔那上下班,比调市导领都牛。而薛家人则说不清家里的钱从哪儿来。薛怀礼的弟弟一着急还说走了嘴“我们在广州办厂挣的!”这样,又掌握了薛怀礼广州办企业的线索。林荫立刻采取果断措施,指示胡清和⻩建強将薛怀礼、李大兴等人強行传唤到市安公局突审。 可这时薛怀礼和李大兴忽然不见了,逃跑了。 这下轰动更大,兴旺村很多群众都胆壮了,敢于站出来了,还有村民给安公局送来一面大锦旗。上边写着:“金盾除霸,始见青天”字样。林荫又派人到广州进行调查,果然发现薛家办的两家企业,其中一家是饭店,专营北方饭菜,生意十分兴隆,另一家是生产型企业,由于经营不善,已经陷于瘫患。两个企业的投资,没有二百万元 ![]() 显然,这就是兴旺村的卖地款。 事情到了这地步,万记书也不好说什么了。好在薛怀礼和李大兴逃跑了,家里人把一切都推到他们⾝上,二人不在,有些问题也难以查清定论。可是,现在起码能认定他们有重大犯罪嫌疑,反过来,也能证明徐子民是无辜的。 徐子民一恢复自由就开始到处上告,除了告薛怀礼,要求赔偿之外,还告牛明,告赵铁军。告他们刑讯 ![]() 可是,错案是明摆着的,虽然薛怀礼和李大兴逃跑,不能核实,可徐子民无辜是不可否认的,牛明就把责任往江波和赵铁军⾝上推,江波起初不⼲,可他是办案人,想推也推不了,最后,落了一个行政记大过处分,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的职务也被免了。 赵铁军却没事。因为他只是一般民警,加之已经调出安公机关,倒毫发无损,继续当着自己的税务⼲部。 牛明虽然好歹脫出⾝来,可徐子民的控告还是引发了不良后果,提拔的事因此泡汤。此时,能保住副局长的职务他就満⾜了。而清⽔安公局导领班子保持了原来的结构,方政委依然担任政委职务。 不过,于海荣倒如愿当上了主管政法的副长市。据说,这也是大军子活动的结果。关于于海荣和大军子的关系,林荫已经有所耳闻。原来,多年前,于海荣曾给大军子的⽗亲当过事务秘书,得到赏识,逐渐被提拔起来,就和大军子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关系,特别在钱的问题上经常得到大军子的支持。两人也就结为一体,各取所长,互相帮助。 于海荣空出的位置由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任明远顶上来。这是提拔,但是,相对副检察长而言,却少了很多具体而实际的权力,因此,任明远很不⾼兴。 对这样的结局,林荫心有不甘,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炼,他的承受能力也增強了,仔细一想,觉得案子办到这种程度也算可以,何况,心里还有一种为陈副长市出口恶气的感觉。 可是,薛怀礼失踪后,幸福村失去了他的⾼庒统治,反而一时 ![]() 可案子已经取得了突破,就不该停下来。林荫又部署经侦大队和刑警大队共同努力,向各地安公机关发出协查通报,派专人赴广州,对薛家经办的企业和场所进行控制,争取早⽇发现薛怀礼和李大兴的踪迹,抓获归案,以使案情真相彻底查清。同时,对失职的幸福出派所⻩所长给予了严重警告处分,并调离原岗位。 这又是一次较量,在这场较量中,林荫占了上风。但是,他也意识到,对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他顾不上这些,天气已经渐渐转冷,眼见庆国节来临,接着就是北方的秋末冬初了,历年的案件⾼发期到来,全安保卫的任务陡然加重,必须全力应付。忙忙 ![]() ![]() 3 这天晚上,林荫接到了⾕局长的电话。他询问一下近期工作转了话题,问林荫最近回家没有,听说一个多月没回了,就半开玩笑地说:“秀云没意见吗?是不是在清⽔有寄托了…对了,你们最近上报的材料我看了,风格好象有点不一样啊, ![]() ![]() 谈完这些,⾕局长又了解清⽔安公局的经费问题。林荫如实汇报说:“很紧,皇朝大酒楼行动后,虽然解决了几项紧迫的经费,可还是很缺乏,基础建设无从谈起,民警也没有补贴,工资更不能及时⾜额发放。我到清⽔后,同⽩山比,每月要少开三百多元!” ⾕局长“嗯嗯”地答应着,听完后说:“经费紧张是困扰我们基层安公机关的大问题,不过,越是紧张越是要注意,对下边也要严格要求,不能因此出现问题…对了,你们没向上边跑跑吗?可以想法找找省财政厅和安公厅,通过关系想法调拨点经费呀!” 林荫苦笑一声,把去财政厅请示经费的事情讲了。最后说:“经费不但没请来,还搭进三千多元饭钱,这种事不是我这种人⼲的!” ⾕局长听完后,又嘱咐林荫进一步严格要求自己,各方面都要注意影响,同时也嘱咐他大胆工作,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定信心,不辱使命,他相信并永远支持他。 放下电话,林荫觉得⾕局长好象话中有话,又一时猜不出什么意思。因为天已晚,想了一会儿上 ![]() 可是,第二天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地区政法委和纪检委联合调查组来到清⽔,调查清⽔安公局的问题。具体地说,调查林荫的问题。调查组成员由地区纪检委、政法委人员组成。何大来是调查组的副组长。 看来,⾕局长的电话就是为了这个。他肯定已经知道了消息,想预先了解一下情况。 许副记书为此事把林荫和方政委找到办公室,要求他们正确对待,积极配合调查组工作,如果有什么问题,向组织说清楚。最后,強调一定不能因此影响工作,有问题就 ![]() 然而,这只是主观愿望。调查组来到的消息马上传遍全局,尽管人们没公开说什么,可那表情、那沉重的气氛,那放低了的音调,就说明了一切。 当然,也有人流露出几分奋兴的期待的神情。 这其中就有牛明和郝正。牛明方方正正的小脸仰得更⾼了,郝正则在一些办公室窜来窜去,有话没话地找人搭讪,希望有人把话说到这方面。可是,现实社会已经把人磨炼得非常老到,人们都小心地回避着这个话题。 面对这种局面,林荫不可能无动于衷。最強烈的感觉是委屈,自己来清⽔后把全部精力都投⼊到工作上,成绩有目共睹,工作蒸蒸⽇上,没受到表扬奖励,却被立案调查。虽然没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可传出去会是什么影响? 而且,调查组的工作也令他不能理解。他们住进市宾馆,找了很多人谈话,包括方政委、黎树林、周副局长、牛明、老靳、李婕等班子成员及⻩建強、江波等人,还找了一些刑警大队的中队长和队员,甚至郝正以及已经调离的蓝⽟芹和赵铁军,可就是没找自己。对了,还有一个人没有找,那就刑警大队长秦志剑。 看来,没有找的人就是被调查对象。人家是在搜集证据,调查对象当然要最后接触。不到火候不揭锅吗。这种手段安公局经常使用。 尽管调查组在调查每个人时,都提出保密要求,可事实上不可能做到,再说了,有些事也没有保密的必要。 晚上下班后,方政委和调查组谈话后来到林荫的办公室,关上门,脸⾊凝重中透出气愤。“何大来实在不是东西,看来,他真是想借机整事儿啊。林荫,你得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林荫:“有什么准备的?我没作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让他们调查吧!” “不,”方政委现出焦急的表情:“你知道他们找我谈些什么?一是问你平常的言行,尤其问你在各种会议上都讲过什么话,平时唠喀又说些什么话。你还记得吗?市委 ![]() ![]() ![]() ![]() 他努力镇静自己,用平静的语调问:“还有什么?” 方政委看看看林荫“还了解上省财政厅要钱的事。这你不用担心,我对调查组说了,那是 ![]() 这事同刚才的事比,庒力相对轻一些,可林荫仍然感到不安:当时,自己就感到不妥,现在还真应验了。还好,礼没送出去,钱没要回来。如果真的要回一百万,经自己的手送出去两万,那不是行贿吗?现在看,虽然行贿没成,可也实施了行贿行为,只不过是未遂罢了。 可是,现在这种事得有多少?比这严重的还有多少?我又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工作,值得这么大动⼲戈吗?真是大败腐做报告,小败腐带手铐,不败腐反倒叫你睡不着觉啊!可是,有些事就看认真不认真,想不想整你,不想整,多大的事也没事,想整你,多小的事也不行,没事也整出你事来。看来,这反败腐也是某些人整人的有力武器呀! 还有什么? 林荫望着方政委。因为天⾊渐暗,又没有打灯,方政委的脸⾊看不清楚。只听他沉重地叹口气又说:“他们还了解秦志剑的情况,问他是如何提拔起来的,平时表现怎么样?对了,别的都不怕,有一件事一定要注意,恐怕你还不知道呢…” 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打断了方政委的话。林荫拿起来,是周副局长的声音:“林局长你在呀,我在楼下,马上就上去!” 听到周副局长要来,方政委说:“肯定也为这事。等他来之后一起谈吧!” 片刻,周副局长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走进屋子,看到方政委一愣,刚想退出去,认出是谁才松口气站住:“方政委也在,正好跟你们一起汇报吧,这事我有责任,给你们惹祸了…刑警大队报销机手费的事,不知怎么被调查组知道了,跟我谈了半天,我说这事你们不知道,由我承担主要责任,可他们还不相信。特别何大赖子,非要把责任消到林局长⾝上不可…” 原以为他要谈向省里要钱的事,想不到却忽然出来这件事,林荫闹得心中没底起来。 周副局长做了解释。原来,刑警大队因为工作 ![]() 周副局长忿忿地说:“林局长你别担心,这事有我负责,整不到你⾝上去。可还有一件事,你得有思想准备,就是给那些没分配的警校生发生活补助一事,也成了问题…” 原来,⾼翔他们十几名警校生学毕业一年多了还没分配,一直在一些科所队帮忙。因为这些生学素质都很好,安公局各单位又都忙,缺乏独挡一面的好手,⼲了一年多,几乎就顶民警使了,其中刑警大队就七个,和大家一样破案,抓人,值班,审讯,只是在办案笔录上不能签他们的名字。可是,因为这些人多数家庭比较困难,在安公局⽩⼲,生活费用还要家里负担,实在说不过去,秦志剑就想了个变通的办法,以给民警发夜班补助费的名义,把这笔钱给他们发了生活补助费,每人每月二百四十元,勉強够吃饭的。 现在,这也成了问题。 周副局长气呼呼地说:“林局长,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跟调查组说了,这事是我提出来的,由我负责…” 林荫默默不语。周副局长的话并不能安慰他。你是清⽔安公局的一把手,出了什么事你都摆不脫⼲系,谁也替不了,何况人家就是对你来的。你还觉着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呢,现在看,你的问题多着呢! 调查组还掌握了哪些问题呢?林荫问方政委和周副局长。二人互相看看,都摇头摇。方政委说:“别的…没什么严重的了,不用往心里去了…反正,还是多想一想可能被人钻空子的事吧…当然,脚正不怕鞋歪,咱们这些事算个啥,我看,没一样真正拿得出的,现在不是文化大⾰命了,还想从政治上整人哪?上省厅请钱也是为公,再说了,还没要来钱,行贿未遂,就请人吃了顿饭,刑警大队报销通话费事金额不大,也就是个违反财经纪律的事,你又不知道,能怎么着,给实习生发补助顶多也是违反财经纪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当然,有点思想准备还是必要的…天不早了,就到这儿吧,这几天,咱们一言一行还真得注意点,有人给记录啊,要知道咱三人凑到一起商量这事,恐怕又是一条罪状!” 方政委说完,和周副局长一起告辞了,办公室只剩下林荫一个人。这时,他才发现屋子里很暗,就打亮了电灯。 早已过了饭时,可林荫心里 ![]() ![]() ![]() 正想问问方政委,电话铃却恰在这时响了。是秦志剑打来的,愤愤的声音:“林局长,我刚和调查组谈完,差点跟何大赖子⼲起来,他纯粹是整人…林局长,对不起,我给你惹事了…” 秦志剑简单讲了调查组找自己谈话的经过,前面和方政委、周副局长说的差不多,可最后却多出一句:“妈的,太卑鄙了,真象有人总结的那样,整人的手段有三种,一是政治,二是经济,三是作风。这不,都给你用上了…” 林荫心一动:怎么,还有作风…作风怎么了,自己难道出了什么作风问题,那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他让秦志剑把话讲清楚些。秦志剑不象方政委和周副局长那么委婉,直统统说出来:“他们没直接说出谁的名字来,可我看,好象是说苗雨和你有什么事,你别往心里去,这纯粹是污蔑,就象整我似的,当时不也是说我和王霞怎么怎么了吗…” 秦志剑后边说的什么,林荫已经听不见了,当听到苗雨的名字时,他只觉得大脑“哄”的一声全 ![]() 林荫觉得不应再沉默了,这事关人格,事关他人,事关苗雨。她还未婚,这是对她名声的极大损害与污辱。 他打开內部电话号码本,查找到何大来的机手号,然后拿起电话:“何记书吗?我是林荫,我要和调查组谈一谈…” 4 何大来同意接见林荫,可是,林荫赶到宾馆时,调查组正在饭厅吃饭,他只好在门厅里等待。好一会儿,何大来才和三个人一起走进来,和林荫手都没握,只是冷冷地说了声:“来了!”然后把⾝旁的人介绍给林荫,其中一个是地区纪检委案件调查室⽑主任,也就是这个调查组的组长。另两个年纪都在三十出头,一个是地区纪检委的⼲部,另一个是政法委⼲部。有趣的是,何大来和政法委的⼲部对林荫态度冷淡,纪检委⽑主任和另一位同志倒很热情,紧紧握手后,招呼着林荫走进一个房间。 这是个套间,里边卧室,外边是客厅。何大来和⽑主任同林荫坐了个对面,另外两位年轻一些的同志则做到写字台两侧,拿出了笔和纸。 何大来拿出引人注目的大华中香烟,向⽑主任示意一下,被拒绝后自己点燃,连林荫让都没让。林荫知道,这绝不是因为自己不菗烟,而是做出的姿态。还好,⽑主任倒杯⽔递到面前。 何大来噴了一口烟,冷淡地:“说吧,有什么事?” 林荫觉得嗓子发⼲,劲使儿咽了口吐沫,有点费劲儿地开口了。他先表了一下态:自己保证正确对待调查组的工作,努力配合,不会因此影响工作。接着转到正题上,情绪也有些 ![]() ![]() ![]() 何大来听完冷冷一笑:“你是不是看错你面前的人了?我们不是你的民警,我们是地区纪检委和政法委组成的联合调查组,你有什么权力指责我们的工作?请不要忘了你的⾝份。你是清⽔安公局长不假,可在这里你却是调查对象,这难道还需要提醒吗?” 话中含有污辱和蔑视,林荫不能沉默,立刻抗声道:“调查对象也有申辩的权力。我有什么问题尽管调查,可事关自己和她人人格的问题,调查组要讲究方法,要对人负责,法庭牵扯到隐私案件还不公开审判呢,调查组难道就不应该谨慎一些吗?如果属实倒还罢了,如果不属实,谁为当事人负责?影响谁给挽回?” 何大来冷冷一笑:“你 ![]() 林荫又感到一股怒火从心底往上涌。他明⽩了昨天晚上⾕局长问同一个问题的原因了,原来,这成了自己作风问题的佐证。该怎么解释呢?搬家,对你们来说可能是小事,可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搬来清⽔,首先要买住房。如果买住宅楼要好多钱,到哪里去弄?买平房又都上班又远,家务也多,对⽗亲⾝体也不利。再说了,家搬来,秀云的工作怎么办?还有,清⽔的情况这么复杂,如果家搬来,⼲扰肯定要多,不利于工作,还莫不如暂时这样,待彻底打开局面后再搬… 可是,这些能对何大来说吗?说了他能理解吗?他是个酒⾊之徒,能体会自己的心情吗?妈的,他成天花街柳巷,反倒来调查自己的作风问题,真是极大的讽刺。想到这儿,更感到没有必要正面回答,而是用同样讥讽的口吻道:“我真佩服有些人的想象力,从我没搬家能联想到有作风问题?何记书,办案要讲究证据,据我所知,清⽔就有⼲部经常出⼊乐娱场所,眠花睡柳,跟姐小打成一片,可这都没人查,怎么忽然就对我搬没搬家感起趣兴来了?” 何大来 ![]() 一旁的⽑主任急忙劝解:“哎,何记书别 ![]() ![]() 何大来拉着脸,对旁边记录的二人说了声:“你们做好记录,我们现在正式和被调查人林荫谈话!”转向林荫:“好吧,我问你第一个问题,你是否做到了和 ![]() 这帽子真是庒人,林荫勉強克制着自己,冷冷地回答:“我觉得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一切!” “你什么行动?能证明什么?”何大来 ![]() ![]() 林荫感到脊梁骨一阵阵发凉,但,愤怒很快战胜了恐惧。他勇敢地 ![]() ![]() ![]() ![]() ![]() ![]() ![]() ![]() ![]() 林荫充満 ![]() 林荫说完,把脸扭向一边。何大来嗫嚅了好一会儿才说:“嗬,你还有理了,那好,就看看你的行动。一个导领⼲部用什么人能够反映出他的政治态度吧。你说,秦志剑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聘他当刑警大队长。市委没有批准,你为什么偏要坚持用他?” 林荫更愤怒了,同时也感到更可怕了。居然把秦志剑也牵连进来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说秦志剑不是好人。这更不能让步了。他再次抗声道:“秦志剑是个什么人?是个好人,是个优秀的察警。为什么聘任他?那不止是我个人的意见,也是集体的意见。因为他能力強,能破案,能带好刑警这支队伍,所以我坚持用他。至于他提拔没有被批准,就象现在的我一样,有人整他…” … 在林荫和何大来⾆战的时候。光华集团总部大楼大军子的办公室內,大军子也在和人谈话,不过所处的角⾊和心情完全不一样。大军子在对手下的一些头头们训话,心情十分放松快乐,而这种放松和快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品尝到了。他在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并不时发布指令,颐指气使,气派十⾜。 “再有两个多月就年底了,目前看,舂天定的任务指标完成得不好,有的甚至一半都没有完成。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们,我也理解,因为有姓林的⼲扰。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要抓住时机,加大力度,该咋办咋办,一定要完成舂天规定的任务指标。都听明⽩了吧!” 在座的还是当初那些头头们。此时,他们表情各异,有的奋兴,跃跃 ![]() “大哥,我可不敢保证能完成。这话开舂时我就说过,你不愿意听,现在我还这么说。你不是不知道,姓林的来了之后,⽇子比从前难过多了。你说加大力度,怎么加大力度,还不得动手动脚?可弟兄们心没底呀,动手行,真要进去怎么办?大哥,清⽔这块地盘您还能不能震得住啊,你得给弟兄们个 ![]() 口气很不恭敬,明显地含有怀疑甚至挑衅,大军了停住脚步,眼睛盯住大秃子:“什么意思?耳朵是聋了还是堵上了?我不是说了吗?姓林的⼲不了几天了,现在他自⾝难保,哪有心思对付你们,我说过了,该怎么办怎么办,不明⽩咋的?” 大秃子却不以为然地晃晃秃脑袋:“大哥,是你不明⽩俺们弟兄,我刚才说了,今年的任务指标连去年的一半还没完成,现在大半年过去,年底眼看就到,你让俺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咋完成?” 大军子眼睛盯住大秃子说:“咋的?大秃子你再说一遍?你以为我耳聋眼瞎吗?全市每天消耗多少啤酒我不知道吗?这一夏你就收⼊多少?告诉你,我给你算好帐了,你现在最少收⼊了一百七十万,想蒙我,胆子可不小啊!”大秃子脸红了,可仍然不服,歪着脖子抗声道:“那又咋着?我也有一大摊子事业,有一帮子兄弟,他们也得养家糊口啊。再说了,这年头时兴改⾰,咱们有些规矩是不是也得改⾰改⾰了…别人我管不着,反正今年我是 ![]() 这是公然挑衅。大军子眼睛盯着大秃子,嘿嘿冷笑起来:“好,好哇,看来你翅膀硬了,我真是震不住了,清⽔这块地⽪应该 ![]() ![]() 在大军子目光下,再没人敢向大秃子那样站出来,反倒有人忙不迭地表忠心:“大哥,这哪儿跟哪儿啊,都是自己弟兄,我们一辈子也离不开大哥你,要是没有大哥,能有我们弟兄的今天吗?大秃子你喝多了吧,惹大哥生气…” 大秃子劲使儿哼声鼻子,劲使儿坐下了。 大军子也没再深究,而是对着几人大声道:“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应该懂点事了?谁都知道,团结就是力量。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团结,要是不团结,谁还把咱放到眼里?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都有点不托底儿,那就给你们 ![]() ![]() 大军子在教训别人的时候,也启发了自己:是的,事该办还得办,只是要讲究策略。这个时候,要不采取点非常手段,弄不好来个窝里反就⿇烦了! 这么想的时候,他看了大秃子一眼。 会议结束后,他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抄起那把东洋武士刀,把玩良久,最后拿起电话。 电话那头听完他的指示后,有些迟疑地回答说:“大哥,你发话就好使,不过,你刚开完会,这事一出,大伙肯定能猜到怎么回事…” 大军子对着电话恶狠狠地说:“对,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军子的会议结束,林荫同调查组的谈话也接近了尾声。林荫承认了向省财政厅送礼要钱的问题,也承认是自己主持召开的 ![]() ![]() ![]() ![]() 林荫结束讲话时,眼睛里已经有了泪⽔。他说:“组织上如何对待我个人,我没有一点想法,可是,我希望我和弟兄们能得到理解,我们实在太不容易了…而且,我希望调查组能加快工作效率,尽快结束调查,做出结论,以使我们全神贯注地开展工作!” 林荫住了口,屋子里一片寂静。片刻,⽑主任开了口。他说:“林荫同志,你的话对我们的调查很有启发,使我们对安公民警有了更多的理解,你的要求也是合理的。请你放心,组织上一定会正确对待你们的问题的,希望你放下包袱,不要受到⼲扰,集中精力⼲好工作。另外,我觉得,你个人也可以就这些问题写一个材料,叫 ![]() ⽑主任说完后才扭头问何大来还有什么事,何大来哼了声鼻子摇头摇,林荫就站起⾝来告辞,向外边走去。 外面,天⾊很暗,地上结了厚厚一层⽩霜,深灰⾊的苍穹还撒下雪花。寒意袭来,林荫裹紧了⾝上的风⾐。他这时才意识到,已经秋去冬来,初冬的第一场雪来到了。 他步行着默默地走在回局的路上,大脑急剧地思考着。他意识到,调查组这种活动必将给清⽔安公局的工作带来极大的消极影响,甚至直接影响到全市的治安形势。在这种时候,大军子一伙一定会非常⾼兴,极有可能会惹出些事来,明天一定要安排一下,以防万一。 林荫想对了,只是行动晚了一步,因为,大军子的行动已经开始。 5 晚十一时许,大秃子从一家店酒走出来,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走向自己的轿车。今天顶大军子几句,心里觉得 ![]() ![]() ![]() ![]() 保镖应答着把大秃子扶进车內。车向前驶去,驶过繁华的闹市区,驶上了一条较为僻静的街道。 夜已深,这里行人寥寥,车辆稀少。大秃子的车正往前驶着,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一台轿车同向行驶,但驶得较慢。大秃子让保镖快点开过去,可自己的车往哪边开,对方就往哪边驶,大秃子气得直骂。突然,前面的车停住了,保镖没有准备,车头一下撞到前面的车尾上。大秃子大怒,命两个保镖:“下去看看,是谁,给我打…” 可是,他话刚说出半截就停住了,因为不知何时后边也驶来一辆轿车,紧紧地顶住他的车尾,使他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同时,前车后车各下来三个人,手中都拿着黑黑的家伙,拉开车门,顶住了车里三人。 大秃子还没醒过来,对来人骂道:“妈的,你们要⼲啥,知道老子是谁吗…” 对方不跟他说话,两人对付一个,迅速将两个保镖控制住,分别押向前后车。同时,有两个陌生的面孔钻进这这台车里,一人开车,一人用 ![]() ![]() 这时候,前面的车闪开了,这台车可以开了,一直驶出市区,走了好半天,驶⼊一条荒僻无人的小路,在一座小山岗下停住了。 山岗下早就停着一台轿车。 大秃子被两条汉子从车上推下,对面的车里也走出两个⾝影。 大秃子认出两条⾝影是谁,一下了清醒了,浑⾝也哆嗦起来:“大…大哥,二…二哥,我…你们这是⼲啥呀…别吓唬大秃子了…” 两个人影走过来,四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冷光。矮个儿的走上前“啪啪”一个耳光,然后骂道:“妈的,就凭你敢跟我们弟兄做对?是不是觉得我不在,没人管你了?!” 另一个⾼个儿的冷冷一笑:“大秃子,怎么熊了,你的本事呢?你不是要自立门户吗?那你就是老大了,好,我祝贺你,不过,你这老大只能到别的地方去当了!” 大秃子吓得话不成章了:“大哥…大哥,你可别跟…大秃子一般见,大秃子知错了,你饶大秃子一回吧…” “饶你?”又是一声冷笑:“那不等于依了你吗?你让我改改规矩,跟你说吧,我的规矩永远不会改,尤其是背叛我的人,我绝不饶恕!” 说完,手一挥,回⾝向车中走去。大秃子知道已经无可挽回,⾝子猛地一窜向前扑去,戴着手铐的双手抓向面前的人,嘴里还骂着:“你们哥俩不得好死,我大秃子死了也要找你报仇…” 他喊到半截就停住了,手也慢慢松开,⾝子向地上瘫去。他的生命永远地终止了。 两个保镖也陪他一起去了。这是两个弟兄的办事风格:斩草除 ![]() 第二天夜里,大军子又召开了会议。会上,他很认真地问:“大秃子哪儿去了?怎么没来开会?什么?见不着他了…妈的,不能把事儿耽误了。⻩⽑,你先把他那摊管起来吧,⼲得好,今后就 ![]() ⻩⽑⾼兴地答应下来。 最后,大军子又部署道:“世纪工程已经到了关键时候,而关键的关键是资金,既然市里有政策,把募捐的任务承包给咱们,就要充分利用好这个机会。在今后一段时间里,集中精力把这件事办好,加大力度,该咋办咋办,一定把钱收上来!” 第三天,秦志剑和⻩建強他们发现,称霸酒类市场的大秃子不见了,取代他的是⻩⽑,立刻把情况向林荫做了汇报。 秦志剑说:“我们在皇朝大酒楼发展了一个耳目。他说,大秃子不久前曾和大军子发生过冲突。我怀疑,他是被除掉了!” ⻩建強补充说:“而且,大秃子是个亡命徒,没爹没娘,也没有老婆,唯一的亲信就是两个保镖,其中一人兼司机,可这两个人也不见了,因此没人报案,没人指证。咱们想介⼊也没有理由,没有证据。” 林荫意识到,这可能是调查组来清⽔的后果,但无法说出来。他只能要求刑警大队加強监视,保持耐心,锲而不舍,多方挖掘线索,争取在这起案件上取得突破,进而获得打击清⽔黑社会犯罪的突破。 秦志剑和⻩建強离开后,林荫思考了片刻,觉得有个问题该解决了,就给苗雨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她风一般刮出现在面前:“林局长,有什么指示!” 说话的时候,苗雨微笑着,目光直视着林荫,好象含有几分戏 ![]()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已经传得満城风雨,可当事人却不知道,或者是最后一个知道。对苗雨来说肯定也是这样。该怎么对她说呢?林荫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苗雨,有个事征求一下你个人意见,想把你的工作调整一下吧,你在办公室虽然⼲得 ![]() 听了林荫的话,苗雨脸上闪过一丝愤怒,脸也红了一下,马上又换了一种戏 ![]() 林荫这才知道,苗雨早已知道了这件事,想不到她真沉得住气。她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如果真的为避嫌把她调到政工科,肯定会给人口实,反倒给人以有问题的感觉。 在林荫沉默的时候,苗雨继续说:“其实,你要避嫌,把我调到政工科是远远不够的,应该调离安公局,最好调离清⽔。其实,我舅舅已经准备这么⼲了。可我是一个立独的人,我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不会因为别人泼脏⽔而改变…” 林荫听出了问题:舅舅?从前也听她提过,他是谁呀? 苗雨好象猜到了林荫在想什么,紧接着就做了回答:“对了,我也不再对你保密,我舅舅就是洪长市。我不想让人们觉得我受他的庇护,他也不想让我这样做,所以,自我调清⽔来后,就一直保密,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 原来如此。 怎么办吧?林荫为难起来。他看了一眼苗雨,心中生出一种特别的感情。说心里话,他对她确实有好感,很強烈的好感,他不愿意让她离开,希望她在自己⾝边工作,这使他感到温暖愉快。或许,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对她有了一种暧昧的感情,但他知道,自己绝不会越界的…可是,到底该怎么办呢… 苗雨看着林荫的有些尴尬的表情,心中暗暗发笑,觉得发现了他心灵中弱的一面。其实,她早就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在恼怒的同时也有几分⾼兴,为这种传言,为自己能和他联系到一起而⾼兴,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有那种感情该多好,可惜… 两个人都沉默起来,屋子里出现了一种微妙的气氛。可是,急促的电话铃没有使这种气氛保持多久。 电话是政经文保科魏科长打来的,他用一种惊慌的语调大声报告说:“林局长,不好了,出大事了…” Www.IG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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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官场)终极罪恶绝境执政者市委书记组织部长3组织部长2组织部长1组织部长前传市委书记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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