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权相是万千风华创作的完结架空小说作品
闺蜜小说网
闺蜜小说网 历史小说 武侠小说 网游小说 乡村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耽美小说 重生小说 官场小说 穿越小说 科幻小说 灵异小说
小说排行榜 玄幻小说 都市小说 军事小说 推理小说 校园小说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好看的小说 双向暗恋 滛糜之局 曾照云归 宠媳无边 深闺滛情 宫门滛后 滟妇怀舂 精养父女 爱卻之牢 衣我以夜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闺蜜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倾世权相  作者:万千风华 书号:42388  时间:2017/10/6  字数:14502 
上一章   第十八章 下跪    下一章 ( → )
    东方卜闻言,侧头,向着⾝侧一步之遥处站定脚步、冷声开口之人望去。

  但见,皎皎月光下,⾝侧之人周⾝散发着一股寒势。飘摇的⾐袂,更是明显透着摄人的冷庒之气。

  一刹那,东方卜的目光,不觉轻微一晃。下一刻,所有的神⾊完美掩蔵,不露分毫。且淡淡勾了勾薄,似笑非笑着道“怎么,左相这是要与我‘算账’么?”

  “你说呢?”

  云止转过⾝来,淡声反问。冷然的眸⾊,不含情绪。

  东方卜看着,再一笑。神⾊中,有些许的有恃无恐“那么,这一笔账,左相准备怎么算呢?”

  云止自然不可能杀了东方卜,至少,眼下还不会。毕竟,云泽天与景夕两个人,还一直牢牢握在他的手中。而这,也绝对是东方卜此刻会如此有恃无恐的最主要原因。

  片刻,望着东方卜的眼睛,面⾊冷沉,一字一顿道“东方卜,这样的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话语,比之前一刻,语气明显柔软了下去一分,似后退了一步。然,周⾝携带的那一股气势,却有增无减。浓浓的警告味,慑庒人心。一双洌冽、好无温度可言的明眸,在天际洒落倾斜下来的月光下,更似凝结了一层显而易见的薄冰。

  这时,一阵寒风,忽然面席卷而来,带着那一股令人屏息的低庒四散波开去。

  东方卜听着,角的笑敛去,望着面前的云止没有再说话。

  良久。

  云止重新转回⾝去,面朝前方茫茫无际的幽深河域。

  再一片刻,淡淡然似随口一问“东方卜,本相的⽗亲与景夕两个人,他们如今可好?”

  三年的时间,这一个问题,已不知问了多少遍。东方卜在云止转过⾝去后、开口之际,也侧了一个⾝,同样重新面朝河域,负手而立道“你别担心,他们很好。”

  “本相最近得到消息,说前些天有人带着‘百年雪狐’,在四国界处出现过。”

  百年雪狐,世间罕见,异常珍贵,⾎有解百毒之功效。若是有幸得到了那雪狐,再配合千年雪莲,那么,便可以成功除去景夕脸上的那些伤痕。

  而这,也是云止当初会选择前往‘东丽山’剿匪、出来的最主要原因。

  她想要得到那只‘百年雪狐’,然后,将‘百年雪狐’给他,让他派人医治好景夕脸上的疤痕——这些,东方卜一早就已经知道,只是,并未点破。此刻,才一听云止的话,便已清楚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

  果然,只听云止没有丝毫停顿的继续道“那雪狐,本相会想办法得到。到时候,还要劳烦大学士。”

  “一个小小的丫鬟,真的有必要为她这么劳心劳力么?”东方卜没有说‘答应’,也没有‘拒绝’,淡淡的一声反问,似含着一丝嗤笑、一丝不屑。

  “对本相而言,十个东方大学士,也比不上景夕一头发。”

  她回答,话语直接、清晰、⼲脆、冷酷而又伤人。刹那间,东方卜负在⾝后的手,不觉一紧。

  云止没有侧头,没有看东方卜变化的脸⾊。到时候,只要东方卜用雪狐的⾎来医治景夕,那么,她便可以通过事先备下的‘银蝶’来找到景夕与云泽天的所在。

  而,思及‘银蝶’,云止不由想到三年前那前左相薛府密室內的‘斑点小⻩蝶’。

  在那之后,她有仔细的翻看过各种医书。可是,就是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斑点小⻩蝶’的信息。花千⾊当时言又止的神⾊,一直让她觉得其中有古怪。

  “若是你觉得,雪狐用在一个丫鬟⾝上不浪费,那得到雪狐后,给我便是。”

  “好,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云止点头。平静瞭望着前方的眸中,因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而闪过一丝亮光。只是,不容人察觉。

  这时,整一艘龙舟,已然在谈话的不知不觉间,晃动得更加厉害。

  云止一边努力稳定住自己的⾝体,一边止不住蹙了蹙眉。同时,⾝內那一股早已存在、说不出的难受,在这一过程中,越来越重。放眼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河域上,风浪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也不知,等一下会不会有更大的风浪?为确保万一,乘自己与宮宸戋前来的那一只船只马上离去…

  一道平稳、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云止暗暗思忖离去之时,忽的自⾝后的船舱传来。

  回头,但见一袭金线绣边的⽩⾐,慢步自灯火通明的船舱內走出。峻拔的⾝躯,随之‮浴沐‬在月光下。

  宮宸戋淡淡瞥了一眼并肩站在船头的那两个人后,冷静的审视起面前风浪不断的情况。浓眉,轻微一皱。之前,倒是未曾料到这深夜的河域內,会突起这么大的风浪。为确保万一,乘自己来时的那一只船只马上离去…无形中,仿佛心有灵犀,两个人想到了一处。

  明亮、宽敞的船舱內,惧⽔的琳琅,在船只的不断摇晃下,面⾊惨⽩如纸。

  东申泽渐渐的,也不觉沉下了脸。凝重起来的神⾊,不如最开始的一点也不在意。另外,对房间內一行惊慌失措、花容失⾊的美人们,略敢厌倦。

  ·

  夜风拂面、瑟瑟呼啸的船头。

  宮宸戋审时度势,命侍卫立即将皇帝东申泽带到他前来的那一艘船只上。

  那船只,虽相比较龙舟而言,体积较小。可里面的设备,却一点不比庞大的龙舟差。而更重要的是,驶离的速度比之龙舟,要快上数倍不止。

  侍卫们得令,片刻不敢耽搁,马上去将房间內的东申泽给请了出来。

  东申泽⾝着单薄,不过一件明⻩⾊的丝袍。在船舱內时还好,可一出来,忍不住浑⾝颤抖了一下。开口,命侍卫回去取一件披风来。

  侍卫领命,一个转⾝,便急忙回头去取。

  一行美人们,个个面⾊慌,紧跟东申泽、深怕东申泽会丢下她们不顾。

  龙舟內的金银珠宝、瓷器财物不少,自然也不能漏下。在东申泽与一行美人上船后,侍卫们来来回回搬运。混中,谁也没有去留意那一个单独呆在船舱內、如空气一般无声无息的虚弱琳琅。

  片刻后,待一切都弄妥当,在宮宸戋的一声命令下,奢华的船只以最快的速度驶离,往回赶去。

  “左相,东方大学士,走吧。”看着那船只飞快的驶远,宮宸戋对着船头并肩而立的两个人开口,示意都飞⾝追上。当然,如果可以,宮宸戋更想杀了东方卜。

  东方卜闻声,回头望了一眼说话的宮宸戋,岂会看不出宮宸戋的那一丝杀意?

  旋即,再收回视线,侧眸望向⾝侧的云止道“左相,请吧。”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继而,也不等云止说话,便直接一个跃⾝而起,先行一步紧追那一艘快速驶离的船只而去。宮宸戋想要杀他,在武功方面,他并不是宮宸戋的对手,所以,自然不会愚蠢的留自己与宮宸戋在最后。

  龙舟上原本的婢女侍卫们,较多。但,刚刚历经了一场烈、⾎腥的刺杀,死伤无数。

  如今,一艘与龙舟相比,体积明显小了一半不止的船只,也可以将剩下的人一个不漏全部装下。在东方卜跃⾝离去后,龙舟上,便只剩下了云止与宮宸戋两个人。

  云止回头,望了一眼⾝后的宮宸戋后,也⾜尖一点紧接着飞⾝离去。

  当落在船只船头的东方卜,回⾝看的那一刻,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美靥如卷的画面。

  但见,浩瀚无边、深邃无垠的夜幕下,茫茫无际的河域上,两道⽩⾊的⾝影一前一后飞掠而来、简直如仙人下凡。⾐袍与黑发,随风飞扬在半空之中。

  ·

  云止上了船只后,担心起惧⽔、羸弱的琳琅,便准备前去看上一看。

  刚才,侍卫们送东申泽上停靠在龙舟侧面的那一只船只。东申泽事情较多,‘逃命’之际还不停对着侍卫吩咐这吩咐那,再加上侍卫搬运龙舟內的东西上船只,场面难免就显得有些混。以至于,她便忘记了去留意琳琅。而,本就不是放在心上之人,哪里会时时刻刻去留意关心?

  侍卫在云止吩咐,要其带路、带她前去琳琅所在房间之际,猛然想到什么,于是,立即屈膝而跪禀告道…而云止,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琳琅竟没有上船。换而言之,琳琅此刻,依旧呆在那一艘龙舟之中、呆在那海浪席卷而来的中心点。

  下一刻,云止猛然抬头,遥望向那一艘遥远的龙舟。

  宮宸戋随即翩然落在船头。金丝绣边、飞扬而起的⽩⾊⾐袍,轻悠悠垂落下去、柔顺的覆在脚边。

  云止凝眉,太远的距离、视线越来越朦胧中,隐约只看见那一艘龙舟如风中的柳絮在不停的晃动。一时间,到底是回去救,还是眼睁睁的看着琳琅死?

  船只,继续驶离着。站在船头,⾐袍在沁心的夜风中肆意飞扬。

  云止眉宇一皱再皱,对琳琅,自然是说不上什么感情的。而相识到今,也不过才短短几天的时间。

  河域宽广,一望无际,并不亚于‘海’。一旦起风起浪,后果可大可小。而,不管是大是小,都绝不容小觑。一不小心,便很有可能是陨命的危险。

  东方卜站了一会儿后,侧头望了一眼云止,便转⾝进⼊了船舱。

  宮宸戋负手而立,站在船头、也就是刚刚落下来的那个位置未动。与云止,只隔了两三步的距离。

  云止⾐袖下的手,微微收紧。目光,瞭望着那一艘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龙舟。心中微微懊恼,自己刚才在龙舟上时,怎么就没有去留意留意琳琅呢?而琳琅,所有人都上船只了,他怎么就不上?眼下…

  优美的琴音,在这个时候,如泣如诉如一道轻飘飘的⽩绫,突然随风拂面而来。

  云止听着听着,不知不觉间,与脑海中、一年多前、受伤昏时、那‮夜一‬所听到的琴音混杂在了一起。

  当初,会看中琳琅,只是因为他所抚的琴。而之所以会喜他所抚的琴,只是因为一年多前昏期间所听到的那梦靥般的琴音…

  那琴音,云止从没有与任何人提起,但却始终绕在她的脑海。

  远方、烟波浩渺雾中,渐渐已看不见影子的龙舟,一切,仿佛被河域、被风浪给无情的呑噬。那一道越来越轻、越来越飘渺的琴音…

  忽的,云止咬了咬牙,⾜尖一点,便直接一个跃⾝而起、直飞掠向琴音传出的地方。

  宮宸戋不料,当听到声音侧头之时,只见那一袭⽩⾐已瞬间掠远。难道,她真的不要命了么?为了一个微不⾜道的小小琳琅,她竟然…

  一刹那,宮宸戋的心下,不知是怒,是忧。

  随即,未曾多想的,宮宸戋也一个跃⾝,紧追前方那袭⽩⾐而去。

  河域上的风浪,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狂风席卷大作中,几乎要将人直接硬生生给吹走。

  云止不断的加快速度,只怕自己晚了那么一步,丝毫未察觉到⾝后跟随着自己而来的那一袭⽩⾐,也丝毫未察觉到⾝后之人的蹙眉。

  龙舟,在河面上、在大风大浪中起伏飘摇。

  一袭素⾊⽩⾐、过份羸弱消瘦的男子,独坐船舱內的地面上,低头抚琴。

  远远望去,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就连那‘生死’的危险,也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悲伤的琴曲,不知是为谁而抚?

  云止一个空翻⾝落下,皱眉走进船舱。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让低垂着头抚琴的琳琅,疑似错觉般的怔怔抬起头来。

  那一眼,琳琅抚琴的双手,指尖抑制不住一颤。同时,心下狠狠一震,整个人不自觉微微一僵。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会回来,在这样的时刻回来…

  “起来,马上跟本相走。”云止可没那个心情去‘对视’,面无表情开口。

  琳琅没有动,似乎,未听到云止的话语。从小到大,除了多年前已逝的⽗亲外,便再没有人对他如此之好。他给他披风、他护他、照顾他、如今还为了他冒着生命的危险回来…心,一时间,一点点不受控制的颤动开来。

  十指连心,连带动着颤动指尖下的琴弦,发出一声声轻微的争鸣声。

  那声,俨然就是琳琅此刻的心。

  云止见琳琅呆坐不动,眉宇再一皱后,声音明显加重“起来,别让本相说第二遍。”

  琳琅听着,这才慢慢的反应过来。于是,手忙脚的急忙站起⾝。过度瘦弱的⾝躯,在龙舟的大幅度不停晃动下,不稳的来回摇摆与踉跄。

  云止看着,上前一步,一把便快速的扶住了琳琅的手。

  琳琅一时未曾多想的,反手便紧握住了云止的手。那稳而有力的手,让他…让他…

  云止不知琳琅心底的不断起伏与变化,也没时间去询问琳琅为何不跟着所有人一起上船。目光,在飞快的环视了一圈后,知道眼下的耽误之急是尽快离去…

  这时,一道大风兼大浪,猛打过来。天空,突然毫无征兆下起了大雨。

  宮宸戋顿时亦加快速度。然,就在他临近龙舟之际,龙舟却在风浪的作用力下,倏然飞驶了开去。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天地间,昏暗一片。一龙舟、一人,一飞驶一紧追间,当宮宸戋一个跃⾝进⼊龙舟之时,龙舟內空一片,什么也没有。那一个人,她去哪里了?

  “云止…云止…”

  忽然,忍不住焦急、担忧得大喊出声。

  可,所有的声音,却悉数掩埋在轰隆隆连绵不绝的雷声之下。

  ·

  雨过天晴,正午太当空。四国界处、东清国的边境內,‘东洲河’河域的河岸边。

  “来人…快来人呐,这里有两个人,快来人呐…”

  ·

  简陋、明亮的房间內。

  云止悠悠转醒过来,一时,有些分不清⾝在何处。

  她记得,她听到琴音,回头去救龙舟上的琳琅。后来,下雨了,风浪一个劲席卷而来。

  再之后,她带着琳琅飞⾝出了龙舟。原本,是想要返回那一只远去的船只的。只是,出了龙舟后,四周皆是漫漫无际的河域,徒然辩不清东南西北。

  于是,再三的冷静思量之下,只能孤注一掷的选了一个方向,迅疾离去。

  最后,带着一个手无缚之力的琳琅,在雨幕下、河域⽔面上运轻功飞掠了近整整一个晚上后,旭⽇东升,远远的看到河岸,看到渔民。后面,好像猛然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就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左相,你醒了?”

  就在云止努力回想之际,紧闭的简陋房门,忽然被人轻手轻脚的推开。

  云止顿时收回思绪,转头,向着推开门进来之人望去。只见,换了一⾝耝布⿇⾐的琳琅,怀抱着一件同样的耝布⿇⾐走进来。绝美的面容,面⾊依旧苍⽩如纸,虚弱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左相,你醒了?左相,这是奴家刚刚从渔民那里拿过来的,你⾝上的⾐服着,先换上吧。”

  琳琅见云止醒了,眼中,不觉闪过一丝喜⾊。旋即,加快速度的走近,就想要伸手扶起木板上的云止。而云止,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浑⾝透,⾝上还穿着自己先前的那一件⽩⾐。

  顿时,心下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将⾐服给本相,出去。”

  琳琅一怔,没想到面前之人醒来后,会如此冷淡。弯,将⾐服轻轻放在榻上,安静的退了出去。

  云止庆幸自己醒来得及时,不然…在房门合上后,勉強提起一丝力气,快速的换上了琳琅拿进来的那一套耝布⿇⾐。

  片刻后,换了一⾝⼲⾐服的云止,打‮房开‬门走出去。

  ·

  东镜城,一座四国界处的城池之一,位属‘东清国’。城郊的村落,有不少百姓,依靠打渔为生。

  夕西下,云止独自一个人坐在河⽔平静的河岸边大石上,遥望向远处天际绚丽多彩的晚霞。也不知,是不是昨夜运功太过之缘故,今天醒来,竟一点內力也提不起来。

  “左相,晚饭已经好了,可以回去吃了。”⾝后,突然,琳琅小迈步轻声走上前来。

  云止听着声音,回头望去。但见,走近跟前的男子,美得不可思议,恍若是从画像中走出来的。不过,却也柔弱得不可思议,比之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苍⽩的面⾊,消瘦的⾝躯,几天的船只生活对他而言,俨然就是一种痛不生的‮磨折‬。再加上昨夜…淡淡道“本相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本相还想再坐一会儿。”

  琳琅闻言,想要留下陪着。可最后,又怕不小心会惹恼了想要一个人安静安静之人。于是,终是转⾝离去。

  云止坐在大石上,在琳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之际,敛目陷⼊沉思。同样染着一丝苍⽩的角,轻微半抿:‘南灵国’之行,看眼下的样子,是势在必行。雪狐,她也非要拿到手不可。只有拿到了雪狐,才能以‘为景夕医治脸上的伤’为借口让东方卜派人将雪狐送到景夕⾝边去。届时,她才可以通过‘银蝶’找到景夕与云泽天两个人的下落。这两件事…

  如今,她的內力,一点也提不上来,已经发信号通知了隐卫。

  相信,影卫很快就会到来。雪狐,既然在界处出现过,到时候她可以先想办法取了雪狐带在⾝边,与宮宸戋一道前往‘南灵国’。等回来,再拿去给东方卜。届时…只要找到了云泽天与景夕,就再不必处处忍着、让着东方卜。

  脚步声,在这时,再次响起,渐行渐近。

  云止侧头望去,只见,去而复返的琳琅,手提一只简单的锦盒,小步向着这边而来。

  “左相,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琳琅站定脚步后,小声开口。那一股经岁月融⼊骨子里的卑微与小心谨慎怕出错挨骂,深蒂固。

  云止看着那锦盒,倒真觉有些饿了,问道“琳琅,你吃了么?”

  “奴家没有吃,奴家等左相吃了之后再吃。”琳琅低垂着头,话落,将锦盒內的饭菜一一摆在大石上。

  云止听琳琅的话,还想让琳琅也坐下来,同自己一起吃。可是,看着琳琅那一副谨慎卑躬之⾊,想来,她叫他吃,他也是吃不下去的。

  “坐吧,陪本相说一说话。”云止接过碗筷,开口道。

  琳琅楞了一下,不知面前之人要说什么。于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站好,等着面前之人问话。

  “琳琅,听说,你是‘北堂国’人。那你在‘北堂国’,可还有什么亲人?若是你想要回去,本相可以给你一点银子,也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琳琅闻言,神⾊中闪过一丝黯然,轻轻的摇了‮头摇‬“回左相,奴家已没什么亲人。”

  “以后,不要再用‘奴家’称呼自己,”她听着,有些说不出的怪与别扭,还有些不舒服“用‘我’,或是不用都可以,你自己选。”

  琳琅一愣,脫口道“左相,奴…奴…”家…

  “本相的话,本相不希望再重复一边。”云止不紧不慢打断,音声,明显偏重一分。

  琳琅顿时闭了嘴,没有再说话。夕,绚丽的晚霞晕染天边的天际,织如锦。在一望无尽的河⽔映衬下,尤显波澜壮阔与美丽。

  云止也不再开口说话,一口一口,慢慢的吃起来。

  安静中,良久良久,琳琅微大胆的半抬起头来,无声无息望向那一个一举一动间,浑⾝上下都散发着贵气与优雅之人。记忆中,除了已逝的⽗亲,就再没有人在意过他。昨夜,看着那些人纷纷上了船只,他就像是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更或者说,是遗弃。他不敢,不敢走上前去,不敢要一起离开。最后,直到看到面前之人也头都不回的离去,他终于明⽩,他确实是多余的。只是,空⽩的世界中,那一眼的蓦然抬头,她竟然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望着望着,渐渐的,琳琅握轻搅着的双手,不自觉一点点收紧起来。

  其实,要说长相,面前之人与那右相,才是真正的万中无一,谁也比不上。他如此对他,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些喜他的呢?

  琳琅忽然忍不住如此想,如此希冀,如此…‮望渴‬!

  云止慢条斯理的吃着晚饭,心静如⽔。丝毫不知,⾝侧之人的心,正因着她而几番转动。

  夕的余晖,和煦的洒落过来。风,吹拂着一望无际的河面,闪动开粼粼波光,跳跃着密密⿇⿇如支离星点的璀璨亮点。将人的⾝影,与⾝后,长长的、长长的拖延开去。

  如果可以,琳琅希望,这一刻,能够久一些、再久一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稍稍停止。

  ·

  靠打渔为生的村子,在夜幕降临之际,家家户户亮起了一盏盏小小的烛灯。无声中,透着一股令人向往的朴素安宁之气息。

  云止一袭耝布⿇⾐,依旧坐在河岸边。

  琳琅将碗筷一一收拾了之后,返回之前好心收留了他与云止的那一户人家。

  时间,在安静中,缓慢流逝。也不知,具体过去了多久,忽然,只听一道脚步声,隐隐约约传来,不像是琳琅的,也不像是村民的。

  单从脚步声中,云止便可以准确无误的判断出对方武功、內力不低。

  下一刻,云止不紧不慢的侧头望去。但见,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穿土⻩⾊袈裟的光头和尚,在夜幕下快步赶路,向着这边走来。背上,似乎背着一只采药的箩筐。

  赶路之人,显然,也留意到了河岸边坐着的云止。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望着云止。

  暗淡下来的光线下,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具体神情。片刻,空气中,也不知是不是云止的错觉,云止竟似乎隐约听到了一道狐狸的叫声。那叫声,自赶路之人的箩筐內传出。因着他的不断行走,⾝形方位的变化,这一刻云止能够看到光头和尚背着的那一个箩筐,箩筐上面有一个简单的竹制盖子盖着。

  “小雪,别叫。”

  赶路之人,在这时侧回头望向自己背着的箩筐,小声说了一句。

  那声音,尽管很轻,但还是清晰的传⼊了云止的耳內。云止顿时挑了挑眉,小雪?狐狸的叫声?据传回来的消息,前一段时间带着雪狐出现之人,乃是一个光头和尚…

  顷刻间,云止想,她或许已经知道那箩筐內装的,是什么了。只是,这一切,会不会也太巧了一点?

  就在她想要雪狐之时,百年罕见的雪狐,竟奇迹般的出现了。而,就在她想着怎么拿到雪狐之时,雪狐竟自己送上门来?前方的那一个光头和尚…云止一边望着,一边眸光锐利的打量着。可神⾊中,却又始终不露分毫。好像,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名好奇陌生人经过而已。

  光头和尚在安抚了箩筐中的雪狐一句后,继续往前赶路,不再看云止一眼。

  云止也随之收回视线,重新望向了前方夜幕降临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河域。背影的轮廓,一动不动。

  一切,一时间,仿佛如此漠然的擦⾝而过。然,就在这时,打斗声、刀光剑影声,徒的自前方传来。暗淡的月光下,一眼侧头望去,只见,远方的前处,如同沙滩般的河岸边,突然凭空冒出来一行蒙面的黑⾐人。黑⾐人拦截住了光头和尚的去路。刀光剑影织成一片中,⾝影最为明显的,应属那背着箩筐、⾝着土⻩⾊袈裟的光头和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只是想带着雪狐前去救人而已,你们又何必如此苦苦相?”

  “我们奉了主人的命令前来,若是大师敬酒不吃吃罚酒,硬是不愿出雪狐,那么,我们也只好杀了雪狐,拿雪狐的尸体回去复命。谁让大师要救的那一个人,我家主人非杀不可。”

  …

  “想要雪狐,恕贫僧恕难从命。”

  “好,既然如此,那大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一起上…”

  对话,断断续续传⼊云止的耳內。表面看来,是那光头男人要带着雪狐去救一个人,而黑⾐人的主人与光头男人要救之人有仇,宁愿杀了雪狐也不让光头男人前去相救。

  银⽩⾊的锋利利剑,手起刀落,在夜幕下的半空中闪过一道又一道森冷光芒。

  云止坐着,好整以暇看着,仿佛只一个看客。明明前方的事,再明了不过,可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寒风呼啸,暗夜越发笼罩下来的天地间,寒冷、昏暗一片。渐渐的,只见那光头和尚体力不支,苦苦应对,隐呈落败之势。

  忽的,只见那光头和尚,左手臂上挨了黑⾐人毫不留情的一剑。

  下一瞬,一直如看客一般、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云止,不知怎么的,眸光倏然一闪。同时,薄若有还无的弧度,稍纵即逝。随即,一个迅疾运力,便快速的飞⾝上前,前去相助那光头和尚。

  黑⾐人对于云止的到来,显得有些始料不及。紧接着,越发齐心一致的对付起光头和尚与云止来。

  云止见光头和尚受伤,自然处处护着。倏的,反手一剑为光头和尚挡开背后一击的下一刻,另一只手一把扶住了光头和尚受伤的手臂,关心道“大师,这里就给在下,你…”

  一个‘你’字,音声还未完全落下,但见,原本体力不支的光头和尚,忽的眼疾手快一把点了云止的⽳道。

  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人完全猝不及防,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一刹那,云止的神⾊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愕,似难以置信“大师,你…你…”

  “没想到,堂堂的‘东清国’左相,也不过如此。愚蠢得,简直不堪一击。”

  光头和尚望着被自己成功制住的云止,忍不住勾嗤笑了一声。而,伴随着这一切,一行黑⾐人已经训练有素的退到了一旁立着,像是等待着听候示下。

  云止听着,面⾊,顿露恼意。皱着眉脫口道“你们,你们是一道的?”

  光头和尚不答,似乎,这个问题太过愚蠢,本不需要回答。随即,对着一行黑⾐人下命令,心情显然非常不错的样子“来人,请左相前往‘北峰寨’,做客。”

  北峰寨,名动江湖,乃是一座位于四国界处、‘北堂国’边境城池荒山外的寨子。

  此寨子,存在已有百年之久。地势,非常险要,易守难攻。寨子的寨主,乃是一个名叫‘邱霸天’的男人。武功,在武林上可算是首屈一指。只是,近年来,一直深居简出,几乎已经很少有下‘北峰寨’,也几乎很少有人再见到过他。另,北峰寨,又名‘北峰岭’,‘北峰派’,乃是武林之中一个不小的门派,不容小觑。据说,派內教众,多达数百人,个个武功不低、⾝手不凡。

  黑⾐人领命,立即押解着⽳道被点的云止,便要往‘北峰寨’而去。

  “放…放开,你们…你们放开左相。”就在这时,一道羸弱却有力的声音,突的响彻而起。

  云止刹时回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没想到,刚才稍没留意,琳琅竟走了上来。并不想他受什么伤或是受自己连累从容不迫对着光头和尚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是本相前些天买的一个伶人而已。你们要是与本相有什么仇,可以找本相一个人。”

  光头和尚听着,一笑道“好吧,今夜,我就卖左相你一个面子。”

  话落,一扬手,示意黑⾐人带着云止跟自己走。旋即,对于不顾命跑上前来的琳琅,直接一个回⾝、毫不留情的一掌就将琳琅整个人给打飞了出去。

  云止看着,神⾊中,闪过一丝担心。同时,眸底,闪过一丝冷意杀气。

  琳琅被狠狠的打飞了出去后,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跌倒在地面上。随即,一口鲜⾎,便抑制不住的猛然吐了出来。下一刻,快速抬头,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个人被一行人给带走。

  这一刻,琳琅从未有过的恼恨自己没用。

  ·

  北峰寨,灯火通明的宽敞大厅內。

  普一踏⼊大厅的光头和尚,一把就将后背一直背着的那一个箩筐给取下,放在了桌面上。而即,直接在寨子的大厅正位大摇大摆落座了下来,示意下人看茶。

  云止被点了⽳站在大厅‮央中‬,动弹不得。目光,不动声⾊的环视起四周。

  光头和尚在云止环视四周的同时,⾝躯往椅背上一靠,放肆的打量起云止来。最后,不屑的嗤笑道“也不过如此,早知道,哪用得着那么费事,杂家一个人⾜就够了。”

  云止不语,据她所了解的情况,前方的光头和尚应该并不是北峰寨的寨主——邱霸天。

  光头和尚见下方之人对自己这样的嗤笑竟沉默不语,本该笑一声‘孬种’,可,不知怎么的,却笑不出来,对着端茶上来的下人道“去,去请大哥过来。”

  端茶的下人闻言,立即躬⾝回禀道“二寨主,大寨主先前已经吩咐了。若是二寨主带了‘东清国’的左相回来,直接将‘东清国’的左相关⼊⽔牢便可。”

  “大哥现在在哪?”

  光头和尚疑惑的问道。人是他让抓的,可结果人抓来了,他却不现⾝。

  下人犹豫了一下,缓慢回道“大寨主现在,在‘千⾊楼’中。大寨主吩咐过,任何人也不许去打扰。”

  光头和尚听到‘千⾊楼’三个字,不觉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是噤地,就连他,北峰寨的二寨主,也不能踏⼊一步。若说,那里面有什么稀世珍贵的宝贝,便只有…一个人的画像,一个女人的画像。以及,満院子各式各样的花。

  ·

  云止被庒⼊了‘北峰寨’的⽔牢之中。

  这一消息,很快便传扬了开去。那吩咐抓了云止的——邱霸天,似乎想利用云止来引什么人到来。

  ⽔牢之中,云止环顾四周,却是一滴⽔也没有看到。不知道究竟是名字取错了,还是另有玄机?被困,却半分没有阶下囚的自觉,泰然自若的很。

  两⽇后!

  正午!

  两名下人突然到来,前来取云止发髻间的那一⽩⽟簪。

  云止‘识时务魏俊杰’,笑着双手将⽟簪送上。而,在两名下人离开之际,却慢慢皱起了眉。旋即,一手握住那锁牢门的铁锁,一手指尖银针一闪,那锁便轻轻松松的打了开来。

  “看来,本宮是⽩担心了。堂堂的‘东清国’左相,岂是这般容易被人抓的?”

  就在锁打开的那一声‘咔嚓’声响起之际,一道再悉不过的慵懒声音,忽然在死寂一般的⽔牢內凭空响起。不用抬头看,也知来人是谁。

  云止打开牢门走出去,笑望来人“花宮主,你怎么会来此?”

  分开,也就不过才月余的时间而已。但见,牢房內的光线下,那一袭妖冶的红⾐,一如初见。

  花千⾊挑了挑眉,确定面前的云止是真的安然无恙后,彻底放下心来,笑着道“走吧,我们先离开此处再说。”

  “不行,我要拿到那雪狐。”那夜,在光头和尚受伤之际,一处细微、不经意露出的破绽,让云止非常肯定那一行黑⾐人就是‘北峰寨’之人。而,当时的手,看似你死我活的对决,可却又处处像是排练过的。于是,一相综合思量,很显然,一切不过在引她上钩。

  既然,他们费尽心机的准备了这一切,那她岂有不买账的道理?

  既然黑⾐人是‘北峰寨’的人,那么,那光头和尚也定与‘北峰寨’脫不了⼲系。依照她当时的⾝体状况,強夺雪狐,当然没什么胜算。而,若是光头和尚一旦回了‘北峰寨’,按着‘北峰寨’的险要地势,她需要拿到就越发困难了。至少,也需要一点点时间。可是,‘南灵国’皇帝的生辰时间,却一天也等不了。

  一相比较,深⼊虎⽳,不是为一个好办法。到时候,等拿到了那雪狐,宮宸戋估计也该到了,正可一起前往‘南灵国’。

  一切,云止算计的分毫不差。

  原本,就准备着今夜动手,一拿到雪狐后就直接离去。

  可是,刚才,有下人前来索要她的⽟簪,让她觉得事情不对,所以才会选择提早出来。

  “那雪狐,已经在本宮手中,跟本宮走。”花千⾊再度笑着挑了挑眉,似乎,一早就已经料到。随后,一边走。一边神⾊转为严肃认真的道“这里,你别看没什么特别,可暗处的机关,恐是宮宸戋都不敢踏⼊一步。”说着,微微一顿,随即再紧接着重复嘱咐道“云儿,跟着本宮的脚步,莫要踏错一步。”

  “花宮主对这里,似乎很悉。”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云止紧跟着花千⾊的脚步,试探开口。

  花千⾊的步伐因着云止的这一句话而轻微一停,片刻,道“多年前,倒是来过一次。当时,邱霸天亲自教本宮怎么出这⽔牢来着。”

  云止走在⾝后,看不看花千⾊说话时的神⾊。不过,从音声中,似乎能听出一丝异样的感慨“花宮主与你邱寨主很?”

  花千⾊回头望去,挑眉一笑“云儿很想知道?”

  一句反问之下,云止看出了花千⾊那一丝不想说之意。于是,抿一笑,没有再问下去。

  花千⾊继续在前面带路。当年,倒是随着他姐姐来过一次的。邱霸天很是喜他姐姐,而他对邱霸天,倒也是喜的。只是最后,那一个该唤‘姐姐’的人,却永远沉睡在了山洞的冰棺之中,此生亦无法再醒。

  花千⾊,花千叶。

  花有千⾊,而叶,永远只为花而存在。

  从那之后,他便代替了她的⾝份活着。邱霸天,他一直不知道这一件事,不知道姐姐多年前便已经沉睡不醒了。只当,是‘他’不喜他了。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姐姐从不曾喜过他。姐姐真正喜的人,一直都是…

  今⽇之事,花千⾊,或许该说花千叶才对,他也不知邱霸天怎么会突然抓了云止。一听说她被关⼊了⽔牢,担忧得顾不了太多,立即就赶了来。

  “走吧,我们先离开再说。”

  飘远的思绪,瞬间有回到当下。他回头,对着云止浅浅一笑。笑容,在光线下…妖孽!

  ·

  与此同时,‘北峰寨’空无一人的偌大广场上。

  一袭金丝绣边的⽩⾐,孤⾝一人前来。灼灼光下,周⾝硬是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的冷寒之气“邱霸天,人呢?”

  广场阶梯之上,款款落座的男子,俯视下方到来之人。刀削般俊朗的面容,同样的冷气萦绕“宮宸戋,想要她安然无恙的踏出⽔牢,那么,便亲自跪下来求我。”

  一字一句,他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话落,有下人捧着一托盘下阶梯,一步步走向宮宸戋。那托盘上,置了一件银丝绣边的⽩袍。那⽩袍,正是当⽇云止在渔村换下的那一件。

  “没想到,堂堂的‘东清国’左相,竟是一个女人。不过,她的⾝体与滋味,确实很让人‮魂销‬。宮宸戋,如今,我已经废了她的武功。你说,她一个手无缚之力之人被囚在⽔牢、还有我‘北峰寨’百名门徒‘陪’着…”

  ---题外话---

  邱霸天会知道云止是女子,以及会有如此一连番的举动,都另有原因,下一章解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Www.IGmxS.CoM
上一章   倾世权相   下一章 ( → )
北雁南飞夜深沉舂明外史美人恩啼笑因缘白芍舂莺啭双阙(完结版殷商玄鸟纪嫤语书年
万千风华的免费架空小说《倾世权相》由网友提供上传免费章节,闺蜜小说网只提供倾世权相的存放,我们仅是一个广大网友免费阅读交流的小说平台,尽力最快速更新倾世权相的免费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免费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