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蜡烛是上官午夜创作的完结灵异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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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七根蜡烛 作者:上官午夜 | 书号:42352 时间:2017/10/5 字数:164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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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生命拐了一个大弯,终于回到了最初。 把方萍他们接回家以后,启凡家热闹得不得了,以前的恩怨得到释然,方萍跟启凡的⺟亲关在房间里一说就是半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安依云也恢复了以前的朝气,健健康康的站在了我们面前。我感到欣慰的同时,心中却掠过一缕微妙的,模糊的,我自己也不明⽩的怅惘。 忙完他们自己的事,接下来就是筹办我跟启凡的婚礼,忙着添置新婚的家具,电器,以及零零碎碎,其实,我倒是觉得有些东西不需要重新买,但是启凡的⽗⺟不依,他们自幼疼爱启凡,他的喜事怎能不办得风风光光?自是忙得不可开 ![]() 忙了一天,终于躺到 ![]() “七月,谢谢你。” “谢我什么?” 启凡侧过头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没有勇气独自去面对这件事情。” “现在不是很好吗?一家人团聚,也开解了那场误会,启凡,你妈真的很伟大,她是我见过最可亲,可敬的⺟亲跟 ![]() “七月。” “嗯?” “幸福吗?” “幸福!” 他翻过⾝来,让我整个贴着他:“我总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似乎幸福来得太快,我好怕…” 我吻住他的 ![]() “我不会不见的,除非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当你知道我的⾎ ![]() “启凡…” “别哭,七月,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一个最好的丈夫,但我一定会尽自己的能力,让你觉得嫁给我是你今生无悔的选择。七月,我要给你一个令你意想不到的婚礼。” “…”沁凉的夜。窗外,微风轻轻舞动树枝,宣示着一个崭新的明天。 谁也没想到,喜事未到,悲剧却先至。就在我跟启凡要结婚的前三天,胡慕扬死了。察警在⾼速公路的路边发现他的尸体,从表面的迹象来看似乎是车祸所致,但是尸检出来,发现他⾝上很多部位都是钝器所伤, ![]() 胡慕扬的死来得如此突然,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胡伯了,胡慕扬不満周岁就跟着他,而且多了一条是他恩人的儿子的纽带,所以对胡慕扬百般迁就,百般宠爱,倾注了全部的恩情和全部的爱。 因此,当察警通知我们去认尸的时候,在那个冰冷的太平间里,他哭得肝肠寸断,几 ![]() 我偎在启凡的⾝边默默落泪,感叹人世的沧桑,生命的无常。 我的眼睛不经意的跟安依云对了个正着,我浑⾝打了个冷战,她恶狠狠的盯着我,好象要把我撕掉一样。我不明⽩她的意思,胡慕扬的死跟我没关系,我甚至不认识他。 安依云冷冷的说:“七月,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看了看启凡,他说:“去吧。” 我极不情愿的跟着她走出去,我们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她看着我:“慕扬是被谁打死的?”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她把我问得一头雾⽔。 “你会不知道?”听她的语气,我不仅知道是谁打死了胡慕扬,我还是个帮凶。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只跟他吃过一次饭。” “是的,就是那次跟你吃了饭他就失踪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死了。” “失踪了?” “对,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那你约他出去做什么?”安依云咄咄 ![]()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没事约他⼲什么?你是不是喜 ![]()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 她又 ![]() “还没吃完他就先走了,我没跟他在一起。” “那他去了哪里?” 我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他去了哪也没必要跟我说啊!”她看着我,停顿片刻,突然说:“你有事在瞒着我,你跟胡慕扬是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告诉我,我不怪你。” 天!我想她一定是疯了,而我也快被她搞疯了。这时,我听见启凡在叫我,我象获得了特赦令一样。我对她说:“依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跟胡慕扬什么关系也没有,信不信由你,他的死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你不能因此就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我尊重你是启凡的姐姐,也希望你能尊重我对启凡的感情!”说完这些,我不再等她有任何反应,逃也似的跑开了。 因为我跟启凡的婚期已定,所以他们没有给胡慕扬举行葬礼,当天下午就草草的火化下葬了,警方还想再查找线索,可是胡伯说不用再查,按他的原话来说:“人都已经死了,还查个庇,就算查出来也不会复活。”我知道,其实他是不敢面对那一天。 于是,胡慕扬的死,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我听胡伯说过,胡慕扬从小就是一个很乖,很懂事的孩子,长大后步⼊了社会为人处事都很圆滑,从来不与人结怨,也没让胡伯 ![]() 究竟,何为宿命? 2 公元2005年5月28⽇。 这一天,对于我跟启凡来说,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子,告别了昨⽇的稚嫰与无知,翻开人生最崭新的一页。最重要的,我们是那么深的爱着对方。 整整一个上午,他们都在婚纱店里忙着帮我试婚纱,化妆,婚纱店提前就被启凡包下来了,所以里面的服务生,包括老板在內,全在为我一个人服务,她们一边替我化妆一边夸我,说我是她们见过最漂亮的新娘。我笑而不语,虽然知道这是她们职业所需的一种奉承,我心里仍然象灌了藌一样。 化好了妆,换了婚纱出来,我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眼前有一阵轻微的眩晕,这个人是我吗? “七月,你真好看!”伴娘搂着我的肩膀轻笑着,她是安依云的同学。 镜子里的脸经她们修饰后我都不相信这就是我的脸,头发盘在头顶,露出细长的颈项,洁⽩的婚纱把我衬托得象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我的眼眶一热,我想到了⺟亲,她的女儿终于结婚了,她在另一个世界是否能感受到一种欣慰和喜悦呢? 启凡的⺟亲走过来,轻轻的拭去我的眼泪,把我揽进她温暖的怀里,存温的说:“傻孩子,哭什么呢?今天是个⾼兴的⽇子,我相信,你的⽗⺟一定能感受得到这份开心的。” 我感动得说不出话,对于我的⾝世,她从来不问,从来不提,她是一个聪明的⺟亲,她把我当成她自己的女儿一样,陪我在这里等我的新郞来接我。 “奇怪,他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安依云的话音刚落,大家才想起来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按说启凡他们早该来了,他们九点就应该从家里出发了,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为什么两个小时了还没到? 有人提议给他们打电话,安依云说:“我早打了,启凡关机了,秦安的电话没人接。” 我楞楞的坐在那里,启凡关机了?他为什么会关机?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子,他在搞什么?我想起来他说的话“…七月,我要给你一个令你意想不到的婚礼。”他的意想不到指的是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艰难的走着,我在等到中心神不宁,我的右眼开始剧烈的跳着,我撕了张小纸片,沾了点口⽔沾上去,但仍跳个不停,我心烦意 ![]() 內心掠过一丝绞痛,他是不是逃婚了?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灭,他不会的!他不会弃我而去的!他那么爱我,我怎么能认为他是逃婚呢?我怎么可以怀疑他的感情? 当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启凡的⺟亲等不住了:“我说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这么重要的⽇子人不但不见了,怎么把机手也关了?” “估计是…没电了吧。” “没电?那秦安呢?他们是在一起的啊,他怎么也不接电话?” “是啊!真有什么事耽搁了也该来个电话啊,让我们等在这儿⼲着急。” “要不要派人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真是乌鸦嘴,这大喜的⽇子能出什么事?” “…”他们的话渐渐变得遥远而模糊,我木讷的坐着,似乎整个⾝子都被掏空了一样,一颗心沉甸甸又 ![]() ![]() 我猝然起⾝,我已经濒临崩溃,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明⽩,为了七年的深情,也为了我肚子里这条无辜的小生命! 就在我刚起⾝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看见跌跌撞撞进来的何秦安。我立刻破涕为笑,我真该死,我怎么能就凭启凡迟到了胡 ![]() 我转过⾝去,正 ![]()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启凡呢?还有其他的人呢?为什么他要以这样痛苦恐惧的神情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扫视着我们,嘴 ![]() “出了什么事吗?”伴娘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尽管每个人都想知道何秦安的表情后面代表着什么,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问他。 半响,他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是空洞的,他说:“是的,出事了,这个消息对所有的人,都是个青天霹雳,你们要… ![]() “我…能。”我失措的望着他。 他闭上眼睛,深菗了一口气,略略一顿,似乎鼓⾜了全部的勇气,很快的说:“启凡说要给你一个让你意想不到的婚礼,他给我们每个人都包了一辆车,而且在每一辆车里面都塞満了玫瑰花,本来他那辆车是走在最前面的,没走多远他那辆车就停在路边,我看见他在打电话,挥手让我们先走,我们走了好远还没见他追来,我们就停下来等他,正当我们准备回去找他,他的车又来了。可是他的车却突然象发疯了一样,直直的跟一辆货车相撞,车跟着就…烧着了!” 他的话音刚落,启凡的⺟亲⾝子一软,倒了下去。 “什么?你说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吗?”我的意识一片模糊,声音虚软而无力。 “七月…” 我勾直勾的看着他,好象灵魂脫离了⾝体,散碎得无影无踪,我感觉不到心脏的疼痛,只有一片全然的⿇木。我张了张嘴,我听不清自己发出的声音:“他的车烧着了?你是在告诉我,启凡他…他死了?” 他的泪⽔涌进了眼眶,沉默片刻,他点了点头:“是的。” 何秦安没有说话之前,我就已经猜到事情不对,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带来的消息竟是这般残酷。 噩耗来得如此突然,怎能接受?怎堪接受?暂失的意识缓缓聚拢,脑子里重复着何秦安的话“…车跟着就烧着了,烧着了,烧着了…” “不是的,这不是真的。”我开始头摇,拼命的头摇,企图摇掉何秦安的那句话,却只摇碎自己一脸纷陈的泪珠。我能接受启凡出了车祸,甚至能接受他因车祸而缺了胳膊少了腿,可是我怎能接受他连生命都不复存在? “你骗我!”我骤然从肺腑爆发出一连串痛极的嘶喊:“这不是真的!不是!我不相信!不相信!”我向门口跑去,脚下踩住了婚纱的边,我重重的跌在地上,碰翻了桌子,我的手按在了摔碎的玻璃碎片上,鲜⾎滴落在⽩⾊的婚纱上,我顾不了疼痛,挣扎着起⾝,被何秦安死死抱住,他痛苦的说着: “七月,七月,你冷静一点,你说过你能 ![]() 我不管他,死命的挣扎,对他 ![]() ![]() 他们都过来拉我,我仍死命挣扎嘶喊,我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何秦安也濒临狂疯的边缘,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摇着我,爆吼出来:“启凡死了!他死了!你听清楚了没有?他的车烧着了! ![]() “别说了,别说了…”剐心刺骨的痛一阵又一阵袭来,我捂住耳朵崩溃 ![]() 我猛然圈住何秦安的脖子,深深的感受到心痛后的无能为力,我哀哀的说:“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偏偏是启凡?我要怎么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秦安,你告诉我…这就是他给我的意想不到吗?这就是他说的一生一世吗?他说过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他怎么可以骗我?他怎么可以这么忍残?他就快要做爸爸了…” 我一口气没缓过来,又挣扎着起⾝,只觉得世界在一瞬间掉进了黑暗中,我仰头倒了下去。 3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长得似乎做不完的梦。 梦连着梦,梦里面还套着梦,一个接一个,就象一条险恶的河流,反反复复都是⽔中的倒影,清楚的映着支离破碎的画面。 仿佛,我看见自己盲目的站在灯火阑珊的街头,周围是蜂拥的人群车流,启凡从我⾝边擦肩而过,我转过⾝去寻找他,狂疯的喊他的名字,终于,整个世界只剩我们两个,他站在灯火的尽头向我伸开双臂,他对我说:“来,让我抱抱!”我向他奔跑过去,他就站在我的眼前,我们的距离这么近,然而,我却无法触及到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影一点点的模糊,一点点的被灯火淹没… 仿佛,我看见自己穿着婚纱赶去车祸现场,婚纱上还有斑斑⾎迹,那辆车正在狂疯的燃烧,车里的人影在火海里扭曲挣扎,旁边站着启凡的⺟亲,她冷冷的说:“是你杀了她!是你杀死了我的儿子!”然后,许许多多的人向我慢慢 ![]() ![]() ![]()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渐渐出现一束光线,我努力的集中精神去看,看到了一双焦急,模糊的眼睛,那是启凡的眼睛。我终于看见他了,原来,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残酷而又可怖的梦,他一直不曾离开我,一直都在我的⾝边。 我想伸手去摸抚他的脸,全⾝却虚软得没有一点点力气,我想大声的叫他的名字,却只能挤出恍若游丝的声音:“启凡…” “七月,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 我茫然的看着他,他不是启凡,他是何秦安!我的意识一时接不上,他的声音又响起来:“阿姨!阿姨!她醒了!” 我的眼前又出现另外一张憔悴的脸,那是启凡的⺟亲,她的手轻按住我的额头:“哦!你终于醒了!” 我失神的望着他们:“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启凡…出事了,他人呢?他在哪?哦,我知道,今天是我们结婚,他一定…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我们不是应该在婚纱店等启凡的吗?” “七月…”启凡的⺟亲満脸是泪的望着我。 我自顾的说着:“走啊,启凡一会儿找不着我会着急的,不,我要马上回婚纱店去!”说完我就坐了起来,手上一阵刺痛,我在输 ![]() 何秦安抓住我的手,他的神情是那样无助:“七月,你别这样…” 我木然的看他:“你为什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应该跟启凡在一起的吗?…我知道了,启凡一定是找不到我,所以让你来找我的,对不对?我这就去。” 他抓住我,声音里 ![]() 我不知道从哪迸出一股力量,我挣脫他就往外跑,针管从我手中滑落。我被闻声赶来的医生护士拦住。 “放开我!你们肯定都疯了!为什么要抓住我?我只是要去结婚!启凡还在等我!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放开…” “启凡死了!死了!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何秦安的吼叫盖过了我的嘶喊,象一把无形的剪刀剪碎了我的梦,也剪碎了一切预设的美好与憧憬。 我猝然转⾝:“不,不是真的,你在骗我。”我的目光停在启凡的⺟亲脸上,那样哀求的看她:“这不是真的,对吗?” 她一把蒙住嘴,庒抑着哭声,扭过头去,她的表情替她做了回答,没有哪一个⺟亲会诅咒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什么比失去儿子更让她痛心。 我颓然的瘫软在地,紧紧的攥住何秦安的⾐袖,我恳切的,无力的说:“你带我去看看好吗?我要去现场,现在就要去,我无法让自己相信这是真的…” “你已经昏 ![]() “那么你带我去看看他,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要看到他的尸体。” 然而,我再也没有一点点力气站起来,在注 ![]() 太平间里,冰冷的空气渗透了我的四肢百骸。 本来,我还抱着一丝不近情理的希望,但愿这一切只是一场不近情理的玩笑,但现在,连那一点点的希望都幻灭了。 启凡安静的躺在那里,他整个人已经被烧得无法辨认,我伸出颤栗的手,痴痴的摸抚他的脸。他睡得这样安详,不再有任何思想,他松开手放掉了一切,包括我,还有我们没有出世的孩子。 我有些摇摇 ![]() 我沉默不语,只是呆呆的望着启凡,我不难受,因为我没有心了,我的心已经随着启凡一起死去了。 从太平间里出来,我跟何秦安并肩走在路上,我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灰⾊的天空,试图透过云层看到一丝天光,但映⼊眼帘的只有一片惨淡。 启凡的声音飘进了耳边。 “你是从哪里来的?我从来没见过象你这样的女孩。 “要问我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就是第一次看你吃饭开始的… “我要爱你这辈子,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我知道你以前受过很多伤,我发誓,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相信我,七月! “我更想要一个女孩,象你一样漂亮、坚強、温柔,等我们的孩子长大后我要送她去念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你说好吗?七月? “我不会不见的,除非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当你知道我的⾎ ![]()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一个最好的丈夫,但我一定会尽自己的能力,让你觉得嫁给我是你今生无悔的选择。七月,我要给你一个令你意想不到的婚礼。 “七月,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七月,七月,七月…” 似乎就在昨天的记忆,而现在命运的纽带却让这一切变得遥不可及,誓言只能在风中回响。启凡,我要怎么样才能说服自己原谅你?我不能!我真的不能!哪怕上穷碧落下⻩泉,我也要找你问个清楚! 我拔起腿就往 ![]() 他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我本已⿇木的神经,我蜷在他的怀里无言以对,只能伏在他的肩上哀哀的哭着。 要问心碎的感觉是什么?是一刹那的天崩地裂,是世界末⽇的最后一刻。 4 启凡下葬的那一天,天空下着绵绵细雨,那些随风斜飘的雨丝,零 ![]() 风追着风,雨追着雨,四野凄沧,草木含悲。启凡的⺟亲哭得死去活来,一双手抓住墓碑不肯松开。我睁着一双⼲涸而空洞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墓碑上的名字,耳旁的哭声和喊声渐渐变得遥远,彻底消失,我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世界褪去了颜⾊,我爱的男人,他已经不在了,我只知道,我失去他了,永远的失去了。纵然爱如蒲苇丝丝坚韧,然而月有盈缺,终究是无法保佑一段完美的爱情。 离开的时候,启凡的⺟亲让我搬到家里去住,她担心我一个人会承受不了,我说不用,那里是我跟启凡共同生活了七年的家,我所有的美好跟回忆全部停留在那里,倘若连这段记忆都无法保留,那么,我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等所有的人全部走后,我又折了回去,从结婚那天到现在,我一直都是处在半昏 ![]() ![]() ![]() ![]() 一把雨伞遮住了我,我抬起头来,何秦安的眸子里満是存温,我想给他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可是没笑出来。 他说:“我就知道你会再回来,坚強一点,七月,如果启凡看到你这样,他会不安心的。” 我哽咽着:“我想陪陪他,跟他说说话,他一个人,那么孤独…” “是,我知道,但你至少要带把伞,对吗?这些天,你已经受得够多的了,再这么磨折自己,你会坚持不住的,虽然你失去了启凡,可是,你还有我们啊,我们都这么关心你,所以,你一定不能轻言放弃,对吗?” 我闭上眼睛,任泪⽔混着雨⽔往下淌。我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回去了。” “要我在这陪你吗?或者…我把伞留给你。” “好,你先回去吧。” 他把雨伞放到我手里,沉默了片刻,他说:“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我伸出手轻抚着冰冷的墓碑,一如自己这颗已经凉透了的心。 启凡,我就坐在你的⾝边,跟你靠得这么近,你感觉到了吗?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吗?有人为你遮风挡雨吗?多想能用我的手轻轻为你挡开死亡,把你从沉沦中扶起来;多想你能牵着我的手,陪我从红地毯的这端一起走向⽩发苍苍,启凡,从我们要结婚的那一刻,我在心里答应过自己,只比你多活一天,从我们最初的相遇到你生命的垂危 ![]() 回到家天已经快要黑了,因为没有了启凡,空气都是冷的,人生到底是什么?仿佛仅仅是在昨天,我还多么愉快的享受着我的爱情和生活,张开了双臂,拥抱着整个世界。而现在呢?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叫做死神的人无情的夺走了。我翻开跟启凡的婚纱照,一张一张的拿出来,把它们铺在 ![]() ![]() 启凡,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是不是也象我一样,正在承受着人世间最最忍残的痛苦?我知道生死由命,聚散由天,你如果怜我、惜我,那就常常到我梦里来吧,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奢求的了。 夜凉如⽔,窗外的梧桐树因风摇曳,枝叶飒飒,聚散两离别。而灯尽 ![]() 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直到何秦安来敲门,他全⾝都 ![]() ![]() 我低下头去:“我不饿,不想吃。” “那怎么行?你⾝体本来就这么弱,再说了,你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可是一个⾝体两条命哦。”说完,他就把 ![]() 何秦安一眼看见 ![]() 我刚喝了一口就放下来:“我真的吃不下。” 他叹息着:“七月,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 “那你先把这碗 ![]() “我…” 他沉重的说:“这件事情跟启凡的车祸有关系,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你就把 ![]() 我強迫着自己匆匆的,无味的喝了下去,焦急的望着他,等他开口。 “那你先答应我,听完以后一定要 ![]() 我被动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何秦安会带给我一个怎样让我震惊的消息,但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害怕,因为,再也不会有比启凡死去的消息更让我不能承受的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启凡的车祸纯粹是一场意外,可是察警却在那场意外中发现了另外一条线索,他们发现在事故现场的附近居然没有任何刹车痕迹,这种情况有两种,一种是司机自愿撞上去的,一种是刹车失灵。当然,启凡不可能是自愿的,经过勘察,启凡的那辆车的刹车油栓已经被人刻意拿掉了,所以…” 我张大了眼睛:“你是说…” “对,警方怀疑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 ![]() 我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喃喃自问:“怎么可能?早有预谋?” “是啊,我们也觉得匪夷所思,偏偏又是在那一天,呃,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知道他平时有跟别人发生很不愉快的事吗?” “我不知道,虽然我们感情很好,可对他的社 ![]() “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体养好,你看看这些天你都瘦了这么多,⾝体好了,才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我相信,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想知道是谁害死了启凡,对吗?为了启凡的不明之冤,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这么多疼爱你的人,好好活着,七月!” 何秦安走后,我的思绪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而且还是早有预谋?多么讽刺啊!当我的新郞出事的时候,我还做着新嫁娘的美梦,没有陪在他的⾝边跟他一起承受痛苦;当他发现刹车失灵的时候,我却在想着他会给我一个怎样的意想不到,没有帮他分担那种接近死亡的恐惧;即使那辆车烧着了他在垂死边缘做最后挣扎的时候,我却仍在谴责他是否逃婚和猜测他对我的感情只是一个玩笑!启凡!我的启凡!我这样深深切切爱着的启凡!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原谅自己的无知! 电话铃声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我抓起 ![]() 我木讷的盯着座机,有那么一刻回不过神来。小宇,你是已经死去了,还是活着? 猛然,我的心脏似乎象被某种东西牵动了一下,如果夏小宇死后给我打电话是事实,那么启凡也必定能够做到。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片释然,所有的恐惧在瞬间化为乌有,我重新把电话线揷了进去,此刻,我非但不怕,反而充満了期待。是的,我现在终于明⽩了, ![]() ![]() ![]() ![]() 我躺下去,痴痴的望着电话,感觉到一种寂灭的平静,凄凉的幸福。而这种平静和幸福永远都不会因世事无常而改变,因为,死亡已让一切纷纷扰扰停格,因为,我相信启凡一直都会活在我的⾝边,因为,我的心里有等待! 一阵疲惫向我袭来,我在这样一份近乎绝望的等待里轻轻的阖上了眼睛。 5 醒来的时候,是上午九点,整整一个上午,电话没再响过。我琢磨着昨晚何秦安跟我说的事,然后我起 ![]() 可是这副模样怎能出去见人?我给自己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头发在后面随意扎了个马尾,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那么憔悴,但再怎么看,仍掩盖不了眼里的苍凉。我甩了甩头,走了出去,我要去一趟 ![]() 我找到了负责启凡那起 ![]() ![]() ![]() 当我告诉他我是启凡的 ![]() 我知道他想叫我安太太,可是又觉得不合适,我说:“叫我七月吧,我姓上官。” “你就是在网上写了一篇叫什么蜡烛的上官七月吗?” “你也知道?” 他笑了起来:“网上那些小说我很少看,是我儿子,他很 ![]() “嗯,是的。” 他把⾝子往前倾着,喝了一口茶,他说:“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 ![]() ![]() ![]() “对,他的车事先有人动了手脚,刚好事故地点是一个斜坡,他控制不了,所以就跟一辆货车相撞,那辆货车上有两个人,一个当场死亡,还有一个刚送进医院就死了,但是,让我们感到奇怪的是,在一个小时后,我们又接到了另外一起 ![]() “自燃?” “是的,但是更让我们奇怪的是,那天结婚的新人,除了安医生的意外,并没有其他结婚的也出了 ![]() “那你觉得着两起事故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不好说。”他点了一 ![]() “你是说婚车吗?” 他回过神来,对我说:“哦,这个案子我们已经移 ![]() “罗天?” “对,刚从京北调过来没多久,人称现代的福尔摩斯,两个月连续破了三个大案子,而且都是原来破不了的,不过他平时不爱说话,有点冷,不是太好相处,你去试试吧,现在的年轻人有了点名气都这样。” 他虽然这样说,但他的语气丝毫没有挖苦的意思,倒是有一种很自然的欣赏。 谢过他之后,我就离开了。罗天!我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然后拿起机手想给他打过去, ![]() “喂——” “请问您是罗天吗?” “你哪位?”没有任何感情⾊彩的声音。 “我是安启凡的 ![]() 没等我说话,他就冷冷的剪断了我的话:“对不起,我现在很忙!”然后,毫不客气的挂掉了我的电话。 我拿着机手站在路边呆住了,那个 ![]() 一会儿,机手在响,我拿起来看,再对照一下纸上的号码,什么也没考虑就挂掉了,想到他开始的态度我就郁闷。想着想着,我还是决定给他打过去,也许他刚刚真的是在忙也不一定,何况我不是去跟他怄气的,我必须要找他了解情况。 我刚想到这里,听筒里传来:“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嗬!我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我也不会再给他打电话,这只骄傲的公 ![]() 正在我气败已急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我这次没挂,而是很快的接了起来,已经冲到嘴边想狠狠骂他几句的话不知怎的又收了回去,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他也在笑。 我说:“真无聊。” “我吗?” “不,我自己。” 他又笑了:“不好意思啊,我刚刚真的在忙,怎么?找我有事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多了。 “是的,你现在有时间吗?” “现在正是吃饭时间,也是我的休息时间,如果你不介意,我请你吃饭,我们边吃边谈,怎么样?” 我想了一下:“好。” “你在哪?我去接你吧。” 挂完电话,我突然想,他好象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反倒给我一种 ![]() 很快,他就骑了一辆摩托车过来了,一看见我,他很明显楞了一下,但马上又若无其事的问我:“去哪吃?” 我说:“随便吧,两个人去哪都没所谓的。” 他对我扬了扬下巴:“那上来吧。” 我们找了一家小餐馆坐进去,趁他点菜的时候我打量着他,他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而且看起来特别年轻,但不是那种稚嫰的年轻,而是年轻的脸上有一种成 ![]() “怎么称呼你?” “叫我七月吧。” 他若有所思的念着:“七月…嗯,好名字。” “好吗?”我头一次听别人说我的名字好。 他说:“当然,很多美的东西都是简单的,因为简单,所以才会特别美,对了,你从哪儿知道我的电话的?” “我上午去了一趟 ![]() ![]() “安启凡吗?我知道他,是个很优秀的心理医生,听说他是在你们结婚那天出的事,是吗?呃…对不起,我…” 我低垂着眼睛,心里顿时 ![]() ![]() 他说:“暂时还没有,我正在查另外一起事故,也就是跟安医生同一天发生的那次车祸,你知道吗?” 我说:“我听说了。” “我觉得那起事故如果查清楚了,安医生的案子大概也可以⽔落石出了。” “为什么?你认为那两起车祸有关系?” 他说:“我现在也不能,我只是感觉而已。” “感觉?” “是的,我的感觉从来不会出错。” 我不噤哑然,凭着感觉破案?感觉是什么?但想到那个 ![]() 他看了我一眼,点了一 ![]()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我听见他说:“我马上就到。”挂了电话,然后叫服务生买单,他又恢复了一脸的冷峻。 “有事?” “陆明回来了,在察警局。”他站了起来。 “我也去可以吗?” 他没说话,付了钱就往外面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喂——”他怎么一有了工作就这副德行? “拿着你的包,快点!”他头也没回。 我回过神来,抓起包就追了出去,我们一起往他停车的地方走,我这才发现,他比我⾼出了整整一个头,而且步伐又大,我不由得小跑了起来,心里涌出一丝很微妙的感觉,似乎…是奋兴。 Www.Ig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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