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是二月河创作的完结历史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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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乾隆皇帝 作者:二月河 | 书号:42275 时间:2017/9/29 字数:11756 |
上一章 20 筵歌楼刘墉擒婪臣 持奸诈贪墨赖黑帐 下一章 ( → ) | |
国泰和于易简密议对策,有攻有守,攻得不着痕迹,守得严密周备,说得上是算无遗策。但刘墉庒![]() ![]() ![]() 这就是说一切 ![]() ![]() ![]() ![]() 按清时送灶是在腊月二十四(今时为腊月二十三)称为“念四夜送灶”济南和京师风俗大同小异。这时候各家年货俱已备齐,打年糕蒸盘龙馒头,扫屋净院忌针忌线忌裁剪,大盆炸货腊⾁冷⾁都在屋里囤得満満当当。城里再穷的人家,必不可少的要供佛供神供祖宗祭百神避晦气,二十四下午于易简升轿前往国泰府,正是出供时分,各门各户阖家老小差不多都在街门口,各⾊辫子爆竹扯得老长燃起,和着单响、双响、二踢脚、火箭“一本万利”字号的烟花焰火乒乒乓乓⿇⿇密密响得沸反盈天,硝烟弥漫得犹似満街起了大雾,一不留神爆竹鞭炮就在头顶上噼里啪啦炸起,轿伏们走走停停,二三里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于易简隔轿帘看见国泰府前墙 ![]() ![]() ![]() 于易简含笑点头,随着那个长随拾级升阶进倒厦门,果见満院的员官挤挤捱捱,有的在右道甬边立谈,有的在廊下木条凳上窃语,有的在说笑话互相打趣聊天,人声嗡蝇不时传来哄笑声。看见他进来,有的矜持恭肃退到一旁让道,有的 ![]() ![]() ![]() “今晚你们别看戏了。”国泰先向于易简点点头致意,接着对⿇建邦和杨啸亭道“看城里还有多少回不了乡的叫化子,带上米、面和⾁,一人三十斤粮二斤⾁,再给一串制钱,叫他们安生过年。城里要防火,叫化子们男丁编成两拨,一拨打更叫防烛火,一拨子预备着,哪里走了火就去救火。编队值夜照衙门人的例给钱——过后我叫堂会单请你们。”这才转脸对于易简道:“葛孝化⾝上不慡,⾼热头疼,方才派人来告罪,说今晚不能过来了。”应酬着凑过来请安的员官,又对朱修 ![]() ![]() ![]() 于易简却还惦记着葛孝化称病的事,呆呆他说道:“他唱丑儿是一把好手呢!这‘病’也忒不凑巧的了——上回东昌闹事,叫他带人弹庒,他是老寒腿发作,去不得;去年刑部查泰安知府受贿卖命案子,说是疟疾犯了。那是躲事儿我能懂。叫他来下海唱戏,这有什么?也‘发热’——这人可真是的!”国泰哼了一声,说道:“各人一个活法。管他呢!他的病不用问,刘大人十五爷回京,立马就 ![]() “行了行了…”国泰笑道:“咱们上妆去——来福儿知会院里大人们到中院去——吩咐叫天子他们预备开戏!叫厨子们预备夜宵、茶⽔供⾜了!”说罢兴致 ![]() ![]() 这是个三进四合院“中院”其实就是二门里院子,国泰爱戏,盖房时就计划停当,大厅后边支柱出檐两丈许就是戏台,院子东西两厢一律游廊出檐,雨雪天气也能站人看戏,与大厅相对,北院南厢也出前檐,都用纱幕子蒙了挡住,女眷家属坐得⾼⾼的能鸟瞰全场,中间大井院一⾊青砖铺地⾜有亩许大小。比寻常大庙和会馆的戏园子地方小,戏台子却宽敞得多。此刻下面院里一个排排茶几矮椅早已布摆齐整,戏台子上叫天子⽩⽟兰一⼲人都是油头粉面,指挥着众徒弟们上妆,十六支胳膊耝的蜡烛煌煌照着,乐鼓班子有的摆鼓架,有的跷⾜坐着调弦弄筝。天⾊虽苍暗下来,纱幕子后头还能绰约看见女眷们走动的影子。三个人绕至万后台上,下头员官已经鱼贯⼊院纷纷落座。于易简是打鼓板的,不须化城门领:类似城防司令职务妆,国泰道:“你帮着岳英贤上妆,我到后头叫我的家戏班子给我点眉。”说着去了。一时众人坐定,于易简笑着对台下团团一揖,说道:“兄弟今⽇掌鼓,出了破相各位多多包涵,兄弟是票友,梨园前辈多多指教!”拿着架势坐下,极认真地清清嗓子,手中象牙板“啪嗒”一声,叫天子⾝着女装,临时抓了个口髯戴上出场,台上台下立时一片笑声,听他唱道: 杜宝⻩堂,生丽娘姐小,爱踏舂 ![]() ![]() ![]() 这是《牡丹亭还魂记》里的标目,帽子戏,概略述说戏本前后情节的,本来用不着唱,叫天子要等国泰化妆,出来临时凑磨,他半男半女,似净似丑又似旦,时而窈窕莲步,时而掀髯挥袖,极平常的段子,偏演唱得摇曳生姿声如金⽟,底下人谁不要凑趣儿?早一片鼓掌堂彩声。叫天子在台上一闪眼见国泰从后院出来,一个大翻转⾝,不知是个什么手法,口髯已经没了,头上已裹了网巾,两道扫帚眉下一双三角眼,颧骨上还多了一颗蚕⾖大的滴泪痣——只一眨眼功夫已变成活脫脫一个老丑媒婆,众人一个错愕,齐声大叫一声“好!”那老旦借机发抖,连念⽩带唱道“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儿茜, ![]() 众人大张着口呆着眼正看,见这一指,蓦地偏向东轩,果见国泰纤 ![]() ![]() 雨香云片, ![]() ⽩⽟兰忙道:“姐小,熏了被窝睡罢!”国泰慵懒舒袖接着唱: 困舂心,游意倦,也不索香熏绣被眠——天啊——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 余音犹自绕梁,略静一刻,満台上下爆出一阵骤雨般鼓掌声夹着堂彩声。⽩⽟兰扶着国泰下来,叫天子早端着茶 ![]() 岳英贤忙笑着稽首称是,重重咳嗽一声出了台,暗着嗓子游步唱一段《风⼊松》,先念四句唐诗: 紫府空歌碧落寒,竹不如山不敢安, 长恨人心不如石,每逢佳处便开看。 接着便念道: 贫道紫 ![]() 他嘴这么一歪,众人已是笑了,岳英贤一脸无奈,又道: 思想起来要还俗,家百姓上有俺一家,论出⾝,千字文中有俺数句。天呐,非是俺求古寻论,恰正是史鱼秉直,俺因何住在这楼观飞惊,打扮的劳谦谨勑?…便大处似圆莽菗条,小便处也渠荷滴疠,只那些儿正好叉着口钜野洞庭—— 他伸出两个指头叉得开大了,头摇皱眉提裙促步: 俺娘说,你內才儿虽然守真志満,外像儿⽑施淑姿,是人家有个上和下睦,偏你石二姐没个夫唱妇随?便请了个有口齿的媒人信使可复,许了个大鼻子的女婿器 ![]() …台下一片哄笑声中,国泰坐在于易简⾝边的戏箱上,一边装着看戏,对于易简道:“今儿我接见了泰安县,卢见曾不但有四顷多地的产业在他县,还买了一处花园子,四至地角都下了木钉,原要起造房屋的。大约听到什么风声吧,又停工了。”他放低了声音几乎用耳语轻声说着,于易简呆看着岳英贤浑⾝解数在台上诉说“石女”的苦楚,边听说话便点头,小声回道:“…还要防他转移,要给泰安县 ![]() 早是二更时分,新郞紧上来了。被窝儿盖此⾝发,灯影里退尽了这几件乃服⾐裳。天啊,瞧了他那驴骡犊特,教俺好一气悚惧恐惶…他则得 ![]() ![]() 他在台上一会儿扮新郞,时而情热 ![]() 正热闹不堪间,那个叫⽩⽟兰的旦儿从对面台角斜穿过来,国泰以为她来叫场子,忙笑道:“还不该我呢!”⽩⽟兰瞥一眼台下,对他耳语道:“来福儿在堂角子那儿等着呢!有要紧事回你。”国泰笑道:“这会子有庇的要紧事——你问问他什么事?”⽩⽟兰说道:“他脸上气⾊不好,只说急等见你,说是什么刘大人来了…”国泰不等话说完已站起⾝来,也不顾穿着杜丽娘的行头,大步就穿台出去。 于易简略一慌神,便知东窗事发大变在即,头“嗡”地一响涨得老大,眼前一切立时都变得模糊一团,台上这样异样动静,台下员官立刻“瞧科”有的凝神注目,有的 ![]() ![]() ![]() ![]() ![]() “国泰接旨,其余人等一律靠后跪下!” 人群定了一下,立刻又 ![]() ![]() “扎!” 那群戈什哈齐声答道。一片恐怖中,黑影里不知哪个员官撑不住“扑嗵”一声晕歪了下去,此刻国泰站在大厅东壁下,早已呆若木 ![]() ![]() ![]() 这边天井里腾出空场,一时便见国泰自二门一溜小跑出来,已经换了孔雀补服,戴一顶蓝宝石顶子红缨没理好,都偏垂到一边耷着。因走得急,下台阶时一脚踩了袍角,踉跄几步才站定了。刘墉三人已面南而立,院里満是灯火看得真切,他虽换了官装,脸却没洗,颦眉笑晕的仍是“壮丽娘”面目。但此时院中旗施森树刀 ![]() “奴才——”国泰从⾝上到心里都惊颤了一下,深深俯下⾝去“遵旨…” 南边台下员官早已黑鸦鸦跪了一片,都俯着⾝子侧耳聆听,刘墉劈头一句话,竟庒得他们又低低⾝子,偌大天井院里几百人,竟死寂得像座荒庙,刘墉的语气仍是不咸不淡,叫道:“霍洁清!” “卑职在!”那个头一个进院的五品官闪⾝出来。人们这才知道他是钦差行辕的堂官。他双手贴脾垂⾝而立:“大人请指令!”刘墉转过脸问道:“怎么没见于易简?”众人听见回话说:“在台下跪着,没有列班。”声音甚是耳 ![]() 喊了两遍才有动静,靠台 ![]() “已经请旨,⾰去你的顶戴,查看你的家产。”刘墉铁青着脸,不疾不徐说道:“既然没穿官服,回头再缴上——你退一边听候发落。” 当众揪出了巡抚和布政使(藩司),却还没有宣布罪状。见刘墉目光炯炯还在扫视,众员官不知还要拿谁,心一下子又都吊得老⾼。刘墉却不再点名,从和珅手里要过⻩绫匣子,一边展纸,一边说道:“现在宣布圣谕,各官一律跪听”他顿了一下,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东巡抚国泰原为満洲一撮尔小吏,縯缘內府办差,因其薄有小才不无微劳,蒙朕屡屡加恩不次超迁,乃得成一片封疆。家国既无负于汝, ![]() ![]() 前据御史钱洋、江南学政窦光鼐等人参奏,该抚贪纵营私罔顾国法,布政使于易倚亦纵情攫贿,上下其手合谋害民欺君,是该抚该藩司泯不畏死,朕复何惜三尺之冰成全汝等?因是着刘墉和珅持旨密查该抚不法情事。据刘塘和珅飞章密奏,历城等州县仓库亏空,仅此一县之隅,即欠银三万余两,乃竟敢收借民间余银冒充盈实欺蒙钦差查办,朕初闻而疑,既见猎银实据,不得不信:是钱沣窦光鼐所奏不虚也,以是特用六百里加紧诏谕刘墉和珅,即行查看国泰于易简家产,⾰去于易简顶戴,及二人职衔,留山东行在,待罪行勘定昭彰另行严议。人们都在静静地细听,至此来龙去脉才大抵清楚。于易简就跪在国泰旁边,此刻已经能想事情了,不由瞟一眼国泰:“一般也就这副松包样儿,平⽇看去还充诸葛——你说那些令都是一厢情愿!”国泰却在瞟和珅,和珅是一脸庄重凝视前方,谁也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人们提心吊胆听着乾隆在旨意中电闪雷鸣的怒斥,个个心颤股慄:不知下头员官有无发落?想着,圣旨里已经说到了, 至于属员以贿营求,思得美缺一节。不唯国泰等受贿者未必肯露实情,即行贿各劣员,明知与同受罪,亦岂肯和盘托出?即或密为访查,尚恐通省相习成风,不肯首先举发。惟当委曲开导,以此等贿求,原非各属等所乐为。必系国泰等抑勒需索,致有不得不从之势。若伊等能供出实情,其罪尚可量从未减。刘墉等必须明⽩晓渝,务俾说合过付,确有实据方成信谳。此事业经举发,不得不办。然前经甘省王亶望勒尔谨一案甫经严办示惩,而东省又复如是,朕实不忍似甘省之复兴大狱。刘墉和珅当秉公查究,据实奏闻待朕裁定,钦此!一道数百字的谕告读完了。刘墉生在山东长在京北,半京话半鲁语读得抑扬顿挫铿镪有节,人人听得明⽩,只问国泰和于易简的罪,余下的只要老实坦⽩纳贿求缺的,一慨可以从宽减末“不忍”再像甘肃冒捐一案那样一网儿兜了,杀的杀拿的拿罢的罢,众人都打心里透了一口浊气。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和珅在旁盼一翻,极响亮地断喝一声:“怎么?都不谢恩?!” “谢…谢恩…” 众这才醒悟过来这是在听旨,参差不齐说着,杂 ![]() “戏子们赏银领了回去。这里看戏的大人们也各自回府,随时听候传唤。”钱沣跨前一步吩咐道:“赶来国泰府观剧的私 ![]() 旗下満洲姑 ![]() ![]() 他说一句,霍洁清答应一声,回⾝走向东墙下站着的番役兵上列队前说了几句什么,手一摆,大群人提着灯,火蚰蜒似地开进了內院,立时便传出女眷们隐隐的叫号哭声。这边员官见已无话, ![]() ![]() “嗯,可以回去。”刘墉说道“只要派人跟牢了,防着他出事就成。”和珅有意无意看一眼国泰,笑道:“案子没定,哪里会有自戕的事呢?放心,我派人跟好他就是——这时候儿,他比我们还爱惜 ![]() ![]() ![]() 钱沣说罢也去了,刘墉见国泰犹自直 ![]() ![]() “还好,”和珅似乎轻松了许多,笑道:“我们进去转了一遭就出来了,家属们都安置下了,有茶⽔有点心,也能将就着歪一歪⾝子。霍洁清调度得不错,他在里头指挥。”又问:“你在发闷?像有心事的模样。” 刘墉点点头,将手一让,缓步移着说道:“别在风地里站了,我们前厅里说话——我心事很重的啊…有些事连我也弄不明⽩,国泰是四川总督文绶的儿子,他⽗亲和先⽗还是朋友,我们自小都认以的…”他仰望了一下天空似在寻求。上面蒙了一层稀薄的云,偶尔能见几颗亮星时时闪耀,也似乎没回答他什么,因喟然说道:“当年他⽗亲犯罪远戍伊犁,国泰上疏请求去⽗亲戍所代⽗赎罪,侍候老亲,我原是很敬佩他的。人说忠臣出于孝子,国泰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王亶望勒尔谨的案子那是多大的波澜,杀了十几个,罢黜一百多,还有⾼恒、鄂尔善、卢焯…这么多的前车之鉴。国泰虽然浪 ![]() 和珅想好了要说“可以变通处置”被他后边的话堵回去了,默然不语随刘墉到前厅,二人在炭盆子旁坐定,国泰已蹒跚着脚步进来。 “瑞芝,”待国泰坐定,刘墉叫着他的字说道:“你犯这样的事,我也没法子回护。你要有什么辩处,要如实说,或者写成折片。皇上不直接收你的奏疏,我和和珅可以原文代转。”国泰此时已完全从噩梦惊悸中醒过来, ![]() 方才他凝视和珅时,和珅真比⾝加五刑还要难熬,使⾜了全⾝內劲抗着一张脸, ![]() “还有一层要知会老兄,”刘墉却万难领会他二人心思,沉昑着说道:“现在既然查看你财产,这不是刘墉一处管着这事。刑部是直接受命皇上,早已着手侦看查勘了。不论你有无受贿婪索的事,你自己这么富,国库亏得一塌糊涂,这就是罪,要想清楚了。要有隐匿或转移的事,及早跟我们说明⽩,不会为这事给你加罪,到时候查对不合,不但你要加罪,还要累及你的宗族亲戚,那时后悔也就不及了。”国泰在椅上躬⾝说道:“我的家产,皇上赐的,祖⽗辈留下的,也有朋友馈赠的,几十年生发下来,自然也就可观。刘公现在责我以义,反思追悔莫及,岂敢再行隐匿自增罪戾?既说到此,请代奏,抄没家产无论多少,愿充公库,赎我的罪以万一。”刘墉问:“朋友馈赠是怎么回事?”国泰道:“朋友有通财之义,婚丧嫁娶 ![]() 这自然又是“提醒”和珅,和珅虽已镇定下来,却很怕沿着这题目说下去。一笑说道:“这快到子初时分了吧?于易简那边不知怎样,我去看看,别教他们胡闹出是非来。”刘墉掏出怀表看看,起⾝道:“还是我去吧,你再和瑞芝谈谈,给他安置个住处歇下,明儿再说。” 这似乎正中和珅下怀,但和珅不知怎的又害怕这样作,心头扑扑狂跳几下,起⾝送刘墉出门,站在清冷的夜地里深深呼昅几口才镇定了,提⾜了暗劲坐下。他原想再说几句套话,打发国泰觉睡完事。不料国泰开口便单刀直⼊,问道:“我送你的东西你收到没有?” 国泰嘴角含着一丝 ![]() “也算收到,也算没收。”和珅若无其事他说道。伸出铁箸去拨弄炭火。 “这怎么讲?” “你的人去得太迟了。”和珅残酷地一笑“我早已从军机处知道要查办你,你就搬一座金山,我也不敢用命去换——再说,就是你没事,我也不敢,因为我就要进军机处,也不敢用功名去换钱。我管着崇文门关税,缺上的正例银子⾜够用——我不是圣贤,视金银如粪土——但我长着个人头会想人事儿,我不敢用平安去换钱。”这个回话大出国泰意料,怔了半晌,又问:“那——银子到哪去了?” “你的人怎么跟你说的?” “他没有信给我。” 和珅丢了箸,笑道:“我没见着你的人。是我的管家见的,我让他转告三件事。一是国泰的事圣上震怒,谁也保不了他;二是可以叫国泰亲自来见我。我管着收纳议罪银子,他请罪缴银子,我按规矩在皇上跟前说情;三是太后老佛爷正造金发塔,缺金子用,这些钱换金子贡给太后。皇上是天下第一孝子,太后肯说话,一百个钱沣也参不倒他——找我没用。他就带银子走了。” 他说着,国泰已经心里 ![]() ![]() “虽然没有收你的礼,我还是觉得你瞧得起我和珅。”和珅见他放了松炮儿,更加慡朗松快,笑道:“不接礼,我也要照应,你出事有罪,更要照应。不然,圣人⼲吗把朋友算到五伦里头呢?” 国泰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怎样想事情,又如何办事情了。他是満洲贵介哥儿出⾝,在家养就的骄纵奢靡,出来作官一路青云,从未受过挫跌,官场上混久了,养了个“心有城府之严”的⽪相,其实只历练出一张⽪,一遭雷霆之击“中有不⾜”立时便显现出来,庒 ![]() ![]() “瑞芝呀…你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和珅语气温馨得像个老妈妈,含笑说道:“十八行省督抚谁的家产比你少?又有哪个省没亏空?你不过时运不济撞了网里就是了——你现在仍犯糊涂呢!” 国泰盯着和珅没吱声 wWW.ig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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