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是二月河创作的完结历史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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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乾隆皇帝 作者:二月河 | 书号:42275 时间:2017/9/29 字数:10582 |
上一章 28 说宦情夜宴狱神庙 惜能吏皇帝探死囚 下一章 ( → ) | |
卢焯⻩绫裹枷被锁拿到京,听候乾隆最后处置,囚在养蜂夹道的狱神庙內。这个地方在康熙年间,曾囚噤犯过的阿哥和宗室亲贵,后来又改为刑部关噤有罪的待勘大臣的处所。虽然修造得结实,几十年风剥雨蚀,也已显得破旧凋零不堪。⾼大灰暗的墙壁,檐间蛛网密布,雀粪斑斑,⾼墙上筑有瞭望堡和巡道,看去![]() ![]() 眼见五月将尽,这⽇天下微雨。卢焯正百无聊赖,隔窗见几个人说说笑笑进了“一号”走近了,才看见是户部主事柳缙模和云南司主事吕成德。⾝后跟着几个笔帖式,佣人挑着个食盒子进来。狱卒便忙开门,笑着说:“今晚又能沾爷的光儿了!”卢焯笑着 ![]() “今儿是老吕作东。”柳缙模是个喜天哈地的人,一边叫布菜,一边赏狱吏酒钱,说道:“老吕主管云南司,如今阔起来。 ![]() ![]() 柳缙模笑嘻嘻地给各人酌酒,共举门杯为吕成德贺喜。柳缙模为卢焯夹菜,说道:“穷京官得这个病的多了。卢大人,您想,一年通共三四十两的俸,还要应酬朋友,谁敢接家眷来,又不能嫖窑子,每⽇凉 ![]() ![]() “其实岂止是部曹小吏,就是有些朝廷大臣,在这上头也是难乎为情”旁边一个笔帖式喝得満面红光,把杯说道:“先头李巨来公,当了直隶总督,他吃亏就吃在矫情上头。有个外地门生进京,送他一个小妾,他把人家痛骂一顿,打发人家走。可自己心里又难受,人走了,拿着家里小厮出气。每次有人给他送礼,都是峻词拒绝,子曰诗云一大套训导人家。人走了又沮丧仿徨,长吁短叹。这种人你说苦不苦呢?”柳缙模一脸怪相,说道:“难怪呢!巨来公到京北就没再生儿子,原来也 ![]() 卢焯是个有心事的人,毕竟笑得不畅,吃几杯问道:“钱度在云南铜政司差使办得好。上回老尤来看我,说是要升御史了。有这事吗?听说江苏今年尹继善修了好大一座书院,海关厘金税比去年多了一倍,皇上回来不定有多⾼兴呢!”他其实是想探听乾隆是不是已经回京,心情如何,众人当然猜不到这里。吕成德道:“铜政司如今权大,顶得上户部副衙门。不过那里的铜政、钱政也确实需要钱度这样的铁腕人物去整。他一到那里,先装憨儿,猫在一边几个月,只听只看什么也不说,人们都以为他是个⽩痴。谁知他一说升衙,跟他的书吏们就抱来老⾼一叠档案文卷,点着名一个一个揭露左右胥吏贪污受贿的情事,若是不如实招认,便大板子打得噼啪响,打得⾎⾁横飞,有三个和铜商勾结的竟被当庭打死,其余的却一律记过留衙。紧接着又处置铜商,连云南总督都惊动了,调一营兵封山,夜一擒了四十多个铜商。钱度说‘本司有先斩后奏权’,不到天明就枭首了,一大串挂在旗杆上示众。他一头给矿工长工钱,一头又捉了几十个包工头,说他们欺庒良善,为非作歹⽇久,擂鼓三通,杀得衙门外一片⾎⽔横流。除了青帮,所有原来的帮会一概取缔。有私自夹带矿铜出山的也杀了几个,经过这样的整顿有了规矩,今年精铜多产了四倍还不止,铸的钱又多成⾊又好。你想,皇上怎么能不爱他?傅六爷说,听皇上的意思,还要给他挂上左都御史的衔呢!” “真看不出,钱度有这样狠辣的手段!”卢焯吁了一口气“原来在户部,看去也只⼲练些,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是在田文镜跟前做过师爷的。”柳缙模五指敲桌,他已经微醺,乜着眼懒洋洋说道:“说来,这也是际遇,在军机处当一个小小的书办就和咱们主子结识上了。这次去一是报恩,二是要做一番事业。主子给了他杀人权,不怕人头滚!”那胖子道:“他这是⾎染红顶子。没有才具胆量是不成的。这次金川之战,张大将军和庆大人要对勒敏行军法。勒敏逃到云南,钱度就硬敢收留!放在我们⾝上,顶多打发点盘 ![]() 正说闲话间,直隶河总鄂善从外匆匆进来。吕成德和他极 ![]() ![]() “肖道清,你方才胡吣些什么?”傅恒的脸板得铁青,担心地睨一眼乾隆,问道:“这是臣子该说的话么?——把这些 ![]() 乾隆居中坐了下去,接过典狱长吏亲自捧过的茶放在旁边的凳上,看了众人一眼,突然一笑,说道:“你叫肖道清?” “是…” “哪个部的?” “回皇上,户部。” “你敢诽谤朕躬?!” “奴奴奴才不敢…奴才其实心里最敬皇皇皇上…” ①震卦:按《易经》震卦有男女 ![]()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嘛!” “是…”肖道清已完全恢复了神智,偷偷瞟了乾隆一眼,咽着唾沫说道:“奴才混帐!奴才说,皇上刚从山东回来,乏透了的人。勤政之余,不也得和娘娘嫔妃们…那个那个震卦一回?”他“啪”地又打自己一耳光。众人心里怦怦急跳。傅恒差点笑出来,忙咳嗽几声掩住。 乾隆怔了一下,缓缓把目光转向吕成德:“那——这席酒是你请的了?” “不是奴才的东,但奴才负责。是奴才硬拉着别人作东。奴才犯过有罪,求主子惩处!” “你为什么要请卢焯?是想着他将来起复,给自己留个后路吧!”乾隆犀利的目光盯住了他“——朕想起来了,你叫吕成德。在庄亲王的筵会上,提着怡亲王耳朵灌罚酒的是你吧?” 吕成德打了个酒呃,磕头回话,说道:“奴才不成器,呃!上回请卢焯,奴才有这个心,这回没有。刑部王恭说,卢焯已经定了斩立决的罪。过几天就要行刑了。他昔⽇在京,和奴才过从甚密。不能不来给他送送行…” “朕不罪你们。”乾隆摆手说道:“有情也有理嘛,朕不以文字言语罪人。但你们也有错。”他看一眼脸⾊变得异常苍⽩的卢焯,继续说道:“送卢焯上法场,不该在法司监狱。这么热闹,成什么体统?肖道清所言,也是实情实理,知道朕‘乏透了’,而且‘勤政’,也算尚有人心,但说‘震卦’,男女之事谁能没有?也不算错。然而在此场合说此话,不算恭敬吧。于君于⽗应栗栗然,惕惕然如对天地,不该如此吧。朕说的你们服不服?” 众人个个心里揣着个兔子,都道今⽇惹了大祸,不死也得扒层⽪。听了乾隆一番“有情有理”的话,人人都如蒙大赦,一齐叩下头去颂圣。什么皇恩浩 ![]() 众人仓皇退出了狱神庙,屋里只剩了乾隆、傅恒、鄂善和卢焯。一坐两站一跪,气氛立时变得异常紧张。不知过了多久,乾隆微微叹息一声,问道:“卢焯,你都知道了?” “臣已知罪,臣来京之前,已经料知难逃圣主诛戮。”卢焯说着,已是泪如雨下。“得到先帝、皇上两代圣君栽培,臣都辜负了,臣枉为人子人臣。生,羞见世人⽗⺟;死,羞见先帝和祖⽗祖⺟。百思悔肠,不知该如何发落自己生魂!”乾隆被他说得伤情,眼圈一红就要落泪,咳嗽一声掩住了。语气沉重得带着颤音:“你的案子刑部和大理寺会勘了五次,三上奏折,朕都没有批。这一次六部会奏,确是有理有据案定如铁,朕只能依律允行。刑部拟的,你已知道是斩立决。朕不愿你显戮,已下旨着令你自尽。你可有怨尤?”卢焯脸⾊惨⽩,像刮过的骨头一样泛着青⾊,叩头道:“臣犯的是贪贿之罪,没有什么可恕的,显戮可以儆戒百官,也可以使百姓知朝廷爱养元元的圣德至意。杀头、自尽都是一死,臣愿当众向天下谢罪…”说到这里,他已哽得不能成声,只是稽颡叩头。 乾隆的脸⾊也变得异常苍⽩,喟然说道:“朕有惜你处啊!先帝爷在时对朕说过,江西有个卢焯,在县里修堰治⽔很见成效。家国⽔利自靳辅、陈潢之后人才奇缺,要朕留心使用。你治尖山坝成功,是证先帝目力准确。况你从前 ![]() “熏英,你真叫人没话说…”傅恒早已黯然落泪“你是怎么弄的?怎么会犯这个病,为一个女人…”卢焯长长叹了一口气,拭泪说道“六爷,都怪我财 ![]() ![]() ![]() 乾隆泪流満面,再也不忍听这撕心裂肺的哽咽哭声,強撑着站起⾝来,说道:“这是你咎由自取。朕来看你,尽一尽昔⽇旧 ![]() 傅恒赶忙跟出来,发觉外面的雨还在下着。落在脸上,凉丝丝的十分受用。乾隆似乎还浸沉在方才的气氛中,踽踽散着步,他不要乘舆轿子,众人只好都跟着。一串⻩⾊的西瓜灯在微风细雨中缓缓行进,像一条火龙在街上游动。这一带都是部署衙门,顺天府又封了道儿,没有看热闹的,倒也安适清净。 “傅恒,”乾隆边走边问“你在外任当过钦差,带过兵,又回来作军机大臣。你有没有贪贿的事?”“没有。”傅恒立刻坦然回答“但带兵要军饷不能没有虚冒多领。这是因为部里不肯如实发给,总打折扣。多少要说点假话才能够用。有多余的也分给当兵的了。这是带兵将领的良心和本钱。其余我一介不取,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主子栽培我不容易,祖宗的脸面要紧,皇上和娘娘的心不能伤。再者,我和卢焯不同,我有十来处庄子,都是先帝圣祖和皇上累年赐的,进项⾜够一家开销的,犯不着为银子触犯刑典。”乾隆听着只是微微摇了头摇,说道:“这不够。要是平常人,算是上人;要为一代贤臣,又是下人。你这个‘不敢’二字就是明证。还是要在诚意正心上克己复礼。”傅恒忙道:“是!奴才记住了,奴才学张廷⽟!” 乾隆仰天,用脸接着带凉意的雨点,说道:“张廷⽟自有他过人之处。近年老了,太看重了名——⾝后的‘名’。今天见朕、他又说起⼊贤良祠,说朕答应赐诗的事。朕说‘你这是第几遍了?答应了你的,准定给你,放心!’但朕心里不取他。他这几十年办差,实在是勤谨。可是误了他读书、 ![]() ![]() “…有的。”傅恒语气中带着迟疑“一是银子毕竟没敢悍然私呑,还留着观风⾊:二是事发之后有畏罪之心,三是此人素⽇政绩好,没有民愤。如今的官,贪贿的手法也愈来愈⾼明,有几个直接拿钱的?送地的,送古玩名画的,送宅院的,还有送产业的,比如苏杭一带织造绸缎主们、江西景德镇大瓷窑主们行贿,送的是‘份子钱’。不张不扬、没凭没据,那些分店、分号就成了‘⽗⺟官’的产业了。杨景震不聪明,卢焯更笨,就落⼊网中…”他叹息一声,言下不胜感慨。 乾隆也是叹息,说道:“朕是很惜这个卢焯。如今选上来的进士,叫他写八股文,一个个花团锦簇,叫他说治民之道,有的也能说一套。给他一个铜矿,他就不及钱度;给他一条河,让他治,他就望洋兴叹。懂得经济之道的太少了,朕有点舍不得。”傅恒笑道:“主上想饶他还不容易?驳了部议就是了。”乾隆道:“六部没有错误,驳不动。朕想,吏治还要整顿,愈是天下富裕,这一条愈是要紧,不杀他,别人引例叫饶,朕饶是不饶?” 这一来傅恒也语塞,良久才道:“皇上这话奴才心领神受,也实在感动。像这样忧天下之忧的圣君,奴才能够青蝇附骥,不知哪一代修来的福。”他顺⽔推舟地灌了米汤:“有句话请皇上斟酌,如若委实舍不得卢焯,皇上可以代他担点责任,这样不伤大局,卢焯的命也就保住了。” “噢!”乾隆一下子站住了脚,他脸背着灯影,看不清是个什么神气,许久才道:“可以代他担点⼲系。朕有训诫不严之责也是实情。对了,还可叫六部郞官以上员官上条陈,议一议朕即位以来的政务阙失,不但卢焯可以保下来,也借此告诫天下:朕肃贪倡廉的至意——你这个主意出得好!”这个主意当然不坏。但傅恒却知,这其实是一道罪己诏。有朝一⽇对景儿,乾隆想起来,把责任放在自己⾝上,是件万难承当的事。遂笑着娓娓说道:“奴才这会子又觉得自己是否太荒唐了!其实死一个卢焯,于家国并没有什么伤损,还可借此整饬吏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主意,只求主上圣心默察而已。” “不荒唐。”乾隆顺着自己思路说道:“讷亲已经动⾝两天了,朕也下诏命钱度带勒敏来京。核实了金川败绩,庆复、张广泗断不可留!那是两个官居极品的大员,于天下震动比卢焯要大得多。只要百姓知道朕不吝于诛杀有罪员官,只要朝臣知道朕执法如山不庇护于心臂亲臣,也就够了!”傅恒忙躬⾝称是,但不知怎的,他心中却掠过一丝寒意。 他们边走边说,不觉已到西华门外,此时刚刚起更,八盏明⻩宮灯煌煌耀眼。粉未一样的细雨在微风中丝丝飘 ![]() “朕在想山东平 ![]() 这个话傅恒不敢答,乾隆拈花惹草的风流 ![]() “见了。”乾隆无声地透了一口气“第二天开噤边境,朕离开平 ![]() 见乾隆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傅恒不噤一笑,说道:“如若有缘,将来还会见的。主子想见她还不容易?” “朕不愿与她有这个缘分。”乾隆眼神里多少有点 ![]() 傅恒回到自家府邸,掏出怀表看时,刚指八点半,还不到亥时。见小王一溜小跑 ![]() “呀,老爷今儿回来得早!”棠儿正和彩卉在灯底下伸 ![]() ![]() ![]() ![]() 傅恒看看儿子福康安,粉嘟嘟的脸,带着用碎布拼成的兜肚儿,嫰藕似的小胳膊小腿半伸半蜷,灯光下隐隐约约地笼在纱罩里,年画儿上的小哪吒似的,也实是可爱,一边揭开纱罩,笑道:“这是我的种,我不亲谁亲?我怎么瞧都很像我…”说着便俯⾝用嘴去亲。小家伙大约被他的八字髭须刺庠了,一翻⾝“啪”地打了傅恒一个耳光,一咕碌坐了起来,小黑⾖眼 ![]() ![]() ![]() ![]() ![]() 傅恒见桌上亮晶晶一片,待棠儿拿过来一看,竟是一块镀金怀表!不噤吃了一惊,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玩——谁送来的?”“是个叫吉利的洋和尚送的。我叫老王去退,吉利说这东西在他们国里不是什么金贵东西,还说你是大英雄,还说什么尾大。我说我代大英雄收着,可不一定给你办事儿。我还说⻩鼠狼才‘尾大’呢,这个词儿免了吧!”说得傅恒也笑了,一边逗儿子一边说道:“他是想传教啊,这我可做不了主。我已经见过他,叫他见主子,他又不肯跪拜。这怎么行?别说是他,就是他们国王来了,见到主子也得三跪九叩!这是臣子应尽之礼嘛,我就想不通他们的心思!——內当家的,说正经的,儿子不能太娇,家里文教头武教头都有,该认的字认不下,该学的架势学不来,要罚跪,不能任 ![]() ① ![]() “你混帐!”傅恒忙不迭捡起来,脸上已 ![]() ![]() ![]() ![]() “你看你这人,这话叫外头人听见了多不好!”傅恒无可奈何地起⾝脫⾐,因嫌热,将靠纱屉子案上放的一盆冰放在炕头案上,这才偎着棠儿躺下,小声笑道:“你这人糊涂,孩子有出息,像咱们这人家,将来不又是个福中堂?这个福算什么,老来福才是福,不是你的话?再说表,皇上赐了两三块还没用哩,家里有,⼲嘛还要贪?要真看中了,明儿你去见姐姐,当面把这些表送上去,再说想要一块,她能不赏你?名声儿要紧,公出公⼊的,又是赏你,那不是体面光鲜…”见棠儿不理,傅恒从后搂紧了她,一边摸抚,一笑说道:“你怎么没听过‘伟大’这个词儿,咱们国中人讲人⾝材⾼大魁梧,那叫躯⼲伟大,外国人说到政治上去了。你看看…我这人⾝材伟大不伟大…嗯…”棠儿翻转⾝,用指头顶了一下傅恒的头,狠狠说道:“你这人,死蛤膜也捏出尿来!我又有了,你再把胎给我弄掉!慢着些儿有味儿…” 一时二人事毕,心満意⾜地并肩躺着。棠儿见傅恒头枕手臂闭目沉思,抚着他结实光滑的前 ![]() “没想娟娟,你一说,倒想起来了。”傅恒菗出一只手抚爱着她的秀发“讷亲走了,那么好的差使,我没捞到手,心里不是味儿。”棠儿也拉着他辫梢儿把玩,她知道这是他耿耿于心的一件难受事儿,撒娇儿似地说“什么稀罕!平安才是福,我才不想你再出兵放马呢!当个太平宰相比什么都強!”见傅恒不吱声,又道:“还说不想,上回悄悄在西园于揪树底下那个坟跟前奠酒,祭谁的呢,嗯,还有——峭峭雾漫峰,纷纷桃花英。唯余旧溪⽔,记汝当时影——总不会是我吧?”她忽然从心里泛上一股苦⽔,咚地打了傅恒一拳,翻转⾝独自啜泣起来。男人只要爱,女人这一招永远是灵丹妙药。傅恒只好打起精神慰抚她,遍体挲摩着,温语说道:“…今天一整⽇都跟着皇上,看折子、见人,又去祈年殿进香,又折到狱神庙去见卢焯…皇上一有空就说‘一技花’,说一定要生擒,他要亲审…又说平 ![]() 棠儿心里刚暖和过来,听说乾隆眷恋“一枝花”更不是滋味,暗地里撇着小嘴直想坠泪,却只好忍着,哼了一声道:“男人们没一个不是这样的,怪不得——”她几乎脫口说出乾隆曾跟她讲“一个女人打倒一庙和尚”的话,忙改口道:“——姐姐窝屈得一⾝病呢!”傅恒只顺着自己思路,继续说道:“皇上不是那个意思。他说,他要拿那个洪三为的是除霸,‘一枝花’杀了他不也是除霸,这里头的本 ![]() “皇上是训诲我,并没说‘一样’。”傅恒倦上来,打了个呵欠,说道“強盗行仁政,就会夺得天下。夏桀商纣是‘皇上’,行暴政就要发生⾰命。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何况咱们是満洲人,一二百万人管着几亿汉人,好比小孩子端着一大锅热汤,一不留神也是不成的!” 傅恒说得 ![]() ![]() ![]() ![]() 这夜一傅恒直到四更天才再睡,先拆看了几处府县的报灾信,在信上加了批语发回省里;又见几个讦告贪污行贿的,还有一份禀报人命官司错审,舆论纷纷请求重审的,都归拢在一处写了节略预备明⽇上奏。因见还有两封信说钱度在铜矿滥杀无辜的,批到刑部“派员核查,诬告反坐,情实再奏”见有兵部请求发下铸炮铜材的部文,却又直批钱度,叫他速运铜材到京。未了,傅恒又写了任命岳钟麒为川陕总督的票拟,这才搁笔, ![]() “来吧…” wWw.IG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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