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梨是张匀创作的完结历史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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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玉娇梨 作者:张匀 | 书号:39887 时间:2017/9/8 字数:8056 |
上一章 第03回 白太常难途托娇女 下一章 ( → ) | |
诗曰: 缓急人生所不无,全凭亲友力相扶。 苏洪大节因为使,婴杵⾼名在立孤。 仗义终须收义报,弄谗到底伏谗辜。 是非岂独天张主,人事从来不可诬。 却说苏御史因杨御史托他向⽩太常求亲,心下也忖知有万分难成,却不好径自回复。到次⽇只得来见⽩太常。 此时⽩太常尚未起⾝,叫人请苏御史书房中坐下,忙忙梳洗出来相见,因问道:“年兄今⽇为何出门太早?”苏御史道:“受人之托,又有求于人,安得不早?”⽩太常问道:“年兄受何人之托?又求于何人?”苏御史道:“小弟受了杨子献之托,要求于年兄。” ⽩公见说话有因,已知来意,便先说道:“杨子献既托年兄要求小弟,只除了亲⾝,徐者再无不领命之理。”苏御史大笑道:“年兄通仙了,正为此事。昨⽇老杨同在公堂议事,议完了,他就同到小寓说道,因前⽇见令爱佳章,知贤淑多才,甚生欣慕,意 ![]() ⽩公道:“此事小弟几乎被他愚了。”苏御史道:“却是为何?”⽩公遂将相士廖德明之言与吴翰林请酒及错读“弗告轩”之事,细细说了一遍道:“若不是小弟与舍亲细心,岂不落彼局中乎?”苏御史道:“他乃郞之事小弟尽知,他原诗二房金-知县陆文明取的。前年江西刘按台要参陆知县,却得老杨之力为他周旋,故此陆知县以此相报。前⽇老杨尚要为陆知县谋行取,却是朱英不肯而止。由此看来,他乃郞无真才可知,如何配得令爱?” ⽩公道:“这些事俱不必提。年兄复他,只道小弟不允便了。”苏御史道:“小弟知之。”说罢就要起⾝,⽩公那里肯放,只留下小酌数杯,吃了早膳,方才放去。正是: 道义原相合,琊正自不投。 人生当见谅,何必強相求。 却说苏御史别了⽩公,也不回寓,就竟到杨御史家来。杨御史接着道:“重劳年兄,何以图报?”苏御史道:“劳而无功,望年兄勿罪。”杨御史道:“难道⽩年兄不允?”苏御史道:“小弟今⽇往见⽩年兄,即以年兄之命达上。他说道,本当从命,一者今郞⾼才,柔弱小娃岂能作配;二者⽩年兄无子,⽗女相依久矣,况贵省悬远,亦难轻别;三者年尚幼小,更 ![]() 苏御史道:“年兄不必动气。⽩年兄爱女之心一时固执,又兼小弟不善辞令,未能开悟,或者有时回思转念亦未可知。年兄既为令郞选求贤助,不妨缓缓再烦媒灼。”杨御史道:“年兄之言不听,再有何人可往也?罢,小弟求他既不允,然天下事料不定,或者他倒来求小弟也不可知。只是重劳年兄为不当耳。”苏御史见杨御史发急,因说道:“小弟极力撮合,争奈此老执拗,叫小弟也无法,只得且告别,容有机会,再当劝成。”杨御史道:“重劳重劳,多感多感!”说罢,苏御史遂作别而去。正是: 喜非容易易于怒,恩不能多多在仇。 半世相知知不固,一时怀恨恨无休。 却说杨御史送了苏御史出门,自家回进內厅坐下,越想越恼:“这老儿这等可恶!你既不肯,为何前⽇又叫老吴治酒请我⽗子?这不是明明奚落我了!况他往往恃有才情,将我傲慢。我因念是同年,不与他计较。就是前⽇赏菊做诗吃酒,不知使了多少气质,我也忍了他的。就是这头亲事,我来求你,也不辱没了你,为何就不允?我如今必寻一事处他一处,方才出我之气。”又想了一会儿道:“有计在此。前⽇我说皇上要差人 ![]() ![]() 都察院正苦无人,得了此谒,即知会九卿,恰好六科也公荐了都给事中李实,大家随将二人名字荐上。到次⽇旨意下:“将二人俱加部堂职衔,充正副使,候问上皇,兼讲和好。限五⽇即行。俟归,另行升赏。” 旨意下了,早有报人报到⽩太常私衙来。⽩太常闻知,心下呆了一呆,暗想道:“这是谁人陷我?”又想想道:“再无他人,定是杨延诏这老贼,因亲事不遂,故与我作对头耳。虽然他怀私陷我,然我想如今上皇因⾝虏庭,为臣子的去候问一番,或乘此讲和, ![]() 正踌躇间,忽报苏御史来拜。⽩公忙出来相见。苏御史揖也不作完就说道:“有这等事,老杨竟不成人!为前⽇婚事不成,竟瞒着我将年兄名字暗暗揭上堂去!今早命下我方晓得。小弟随即寻他去讲,他只躲了不见。小弟没法,方才只得约了几个同寅去见王相公,备说他求亲年兄不肯故起此衅的缘故。王相公听了,也觉不平,他说道:‘但是命下了,不可挽回。除非是年兄出一纸病揭,待做衙门再公举一人,方好于中婉转’。故此小弟来见年兄。当速图之,不可缓了。” ⽩公道:“深感年兄盛意。但此事虽是老杨陷我,然圣旨既下,即是朝廷之事,为巨子者岂可推托?若以病辞,不独得教名数,亦为老杨所笑也。”苏御史道:“年兄之论团正,但只是年见迟暮之年,当此严冷之际,塞外驱驰,良不容易。”⽩公道:“上皇且陷穷虏,何况做臣敢惜劳苦?”苏御史惨然叹息道:“年兄忠义之心可质鬼神矣。不独老杨禽兽作千古罪人,即弟辈以小人之心推测君子,亦应抱愧。然良友犯难远行,而弟辈倦俄之衷终不能释然,奈何,奈何!” ⽩公亦惨然道:“年兄骨⾁之爱,弟非草木,岂不知感?然此⾝既在名教中,平生所学何事敢不以孤忠自矢?当颠沛而只以死生恩怨为心,则与老杨何异。”苏御史道:“年兄⾼怀烈忠,弟辈不及多矣。然天相吉人,自当乘危而安。但弟辈局量偏浅,不能与此等小人为伍;况长安险地,年兄行后,小弟决要讨一差离此矣。”⽩公道:“讨得一差,強若在此。”说罢就要邀苏御史书房去坐,苏御史不肯,道:“此何时,尚可闲坐耶?”遂起⾝辞去。正是: 爱饮只宜为酒客,喜昑尽道是诗人。 何期使命 ![]() ⽩公送了苏御史出门,即进內衙,将前事与红⽟姐小说知。姐小听了吓得面如土⾊,不觉扑籁簌泪如雨下,连连顿⾜说道:“此事怎了,此事怎了?倒是孩儿害了爹爹。儿闻塞外沙漠之地,寒冷异常,况当此隆冬,霜雪载道,虽壮年之人亦难轻往,何况爹爹若大年纪,如何去得?这明明是杨家老畜牲因孩儿姻事不成,故把爹爹陷害。爹爹何不上一疏?将此事细细奏知,就告病弃官,或者圣明怜念,也不见得。”⽩公道:“方才苏方回也是你一般意思。已替你在阁中说明,叫我出揭告病,他好替我挽回。但我想,此事关我一生名节,我若告病,知道的说是杨廷诏害我,不知道的只道我临难退缩了。我想我为王振弄权挂冠林下,谁不钦敬?故有今⽇之起。今⽇即来做官,当此国步艰危,出使乏人,若再三推却,便是虎头蛇尾两截人了,岂不成千古之笑柄,如何使得?” 姐小掩泪道:“爹爹所言,俱是为臣大义,非儿女所知。只是此一去,塞北寒苦,暮年难堪。且闻逆奴狼子野心,倚強恃暴,素轻国中,上皇且不知生死,况一介使臣乎?爹爹⾝⼊虎口。岂无不测之虑?”⽩公道:“也先虏名虽是夷虏,尚知礼义。近闻我国中有主,每每有悔祸之心,况上皇在彼屡现灵异,不能加害。昨⽇北使来要讲和,似是真情。我为使臣往答,亦彼此常礼,决不至于加害。但只是我行之后,汝一孤弱之女,岂可独处于此?况杨家老贼其心不死,必来罗致,叫我如何放得心下?”姐小道:“爹爹一大臣奉王命出使,家眷封锁在此,彼虽奷狡,亦无可奈何。”⽩公道:“奷人之心如鬼如蜮,岂可以平常意度?若居于此,纵然无事,未免 ![]() 正 ![]() ⽩公道:“总是向⽇《赏菊》一首诗引起的祸 ![]() ![]() 姐小道:“孩儿既蒙舅舅应许看顾.爹爹可放心矣。但爹爹去的事情也须打点。”⽩公笑道:“你既有托,我的事便已打点完了。我此去的事情,七尺躯即此便是,三寸⾆现在口中。他钦限五⽇要行,不知我要今⽇行就今⽇,要明⽇就明⽇,更有何事打点?你去看酒来,我与⺟舅痛饮几杯,以作别耳。” 姐小闻命,慌忙去叫侍女备了些酒肴摆上来。⽩公同吴翰林对饮。⽩公就叫姐小也坐在旁边。⽩公吃了数杯,不觉长叹一声,说道:“我想,从来君子多受小人之累。小弟今⽇与吾兄、小女犹然对饮,明⽇就是匹马胡沙,不知死生何地。仔细思之,总是小人作祟耳。”吴翰林道:“小人虽能播弄君子,而天道从来只福善人。吾兄此一行,风霜劳苦固所不免,然臣子的功名节义当由此一显,未必非盘 ![]() ⽩公道:“仁兄之前自是吾志。但恨衰迈之年,子嗣全无,止一弱女,又要飘流。今⽇虽有吾兄可托,而⽟镜未归,当此之际,未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矣。”姐小坐在旁边泪眼不⼲,听了⽗亲之言更觉伤情,说道:“爹爹也只是为着孩儿惹下此祸,今到此际,犹系念孩儿,搅 ![]() ⽩公一边说话,一边吃酒,此时已是半酣,心虽 ![]() ![]() ⽩公闻言,连忙拭泪,改容说道:“吾兄之言,开我茅塞。若肯为小女择一佳婿,则小弟虽死异域亦含笑矣。”因看着红⽟姐小说道:“你明⽇到舅舅家去,不必说是舅甥,只以⽗女称呼,便好为你寻亲。”姐小再要开口,恐怕打动⽗亲悲伤,只得硬着心肠答道:“谨领爹爹严命。”大家又吃了一会儿,不觉天晚,左右掌上灯来,又饮了一回,吴翰林方才起⾝别去。正是: 江州衫袖千秋 ![]() 莫道英雄不下泪,英雄有泪只偷垂。 到次⽇,⽩公才起来,只见长班来报道:“吏部张爷来拜。”⽩公看名帖,却是吏部文选司郞中张志仁,心下想一想道:“此人与杨御史同乡,想必又为他来。”随出来相见,叙了礼,让生,左右献茶。张吏部先开口道:“昨⽇老先生有此荣升远行,都出自两衙门荐举,并非本部之意。”⽩公道:“生学衰朽之夫,无才无识,久当病请,昨忽蒙钦命,不知是何人推荐,以误朝廷。”张吏部道:“老先生,你道是谁?”⽩公道:“生学不知。”张吏部道:“不是别人,就是贵同年杨子献之荐。”⽩公道:“原来就是杨年兄。生学无才,杨年兄所知,为何有此美意?在生学固叨同年之惠,只恐此行无济于事,反辱了杨年兄之荐。” 张吏部道:“连生学也不知道,因圣旨要拟部衔,是敞衙门之事,杨老先生见教,细细说起,生学才知,今⽇特来奉拜。不知老先生此行还是愿去,还是不愿去?”⽩公笑道:“老先生何出此言?生学在此做的是朝廷的官,朝廷有命,东西南北唯命是从,怎么说得个愿去不愿去?”张吏部道:“生学素仰清德,此来倒是一片好意。老先生当以实心见教,不必讳言。”⽩公道:“生学既蒙老先生垂念,安敢隐情?且请教老先生,愿去是怎么说?不愿去是怎么说?”张吏部道:“愿去别无他说,明⽇领了书敕便行;若是不愿去时,生学就实对老先生说了,此事原是杨老先生有求令爱姻事不成起的衅端。俗说‘解铃还是系铃人。’莫若待晚生作伐,老先生曲从了此段姻事,等他另荐一人替了老先生,老先生就可不去了。况且这段婚姻,同年家门当户对,未为不可。老先生还当细细上裁。” ⽩公笑道:“生学倒不知敝同年有如此手段。”张吏部道:“杨老先生他官虽台中,却与石都督最厚,又与国戚汪全 ![]() ![]() ![]() ![]() ![]() 势倾如庒卵,利 ![]() 除却英雄骨,谁能不失⾝? ⽩公送了张吏部出门,心下愈觉不快,道:“杨家老贼他明明做了手脚,又叫人来卖弄,又要迫胁亲事,这等可恶!只是我如今与他理论,人都道我是畏惧此行此生衅。且等我去了回来,再议未迟,但红⽟之事万不宜迟。”即写一札先送与吴翰林,约在他家等候,随与姐小说道:“杨贼奷恶异常,须要早早避他。如今也等不得我出门了,你须快快收拾些⾐物,今夜就要送你到舅舅家去了。”姐小听了,不敢违拗,即忙打点。捱到晚,⽩公悄悄用二乘小轿,一乘抬姐小,一乘自坐,暗暗送到吴翰林寓所来。 此时吴翰林已有人伺候,接进后衙。⽩公先叫姐小拜了吴翰林四拜,随即自与吴翰林也是四拜,说道:“骨⾁之情,千金之托,俱在于此。”吴翰林道:“姊丈但请放心,小弟决不辱命!”姐小心中哽咽,只是掩泪低头,一声也说不出。吴翰林还要留⽩公饮酒,⽩公说道:“小弟倒不敢坐了,恐人知道。”因对姐小说:“爹爹与你此一别,不知何⽇再得相逢。”就要出来,姐小忍不住,扯着⽩公拜了四拜,不觉呜呜咽咽哭将起来。⽩公亦泫然泪下。吴翰林连忙止住。⽗女二人无可奈何,只得呑声而别。正是: 世上万般哀苦事,无非死别与生离。 ⽩公送了姐小回来,虽然伤心,却觉得⾝无挂碍,转独吃了一醉。睡到次⽇,早起到馆中领了敕书回来,将內衙一应尽行封锁,分咐家人看守,只说姐小在內。自家只带了两个能⼲家人并铺陈行李,竟辞了朝廷,移出城外,馆驿中住下,候正使李实同行。 原来⽩公是九卿,原该充正使,李实是给事,原该充副使,因⽩公昨⽇唐突了张吏部,故张吏部倒将李实加了礼部侍郞之衔,充作正使,⽩公止加得工部侍郞之衔,作了副使。这也不在⽩公心下。此时衙门常规,也不公饯的,也有私饯的。大家 ![]() 却说杨御史初意也只要⽩公慌了,求他挽回,就好促成亲事。不料⽩公傲气,竟 ![]() 苏御史闻知,也不推辞,也不承应,含糊答应。恰好湖广巡按有缺,他便暗暗央人与堂翁说,讨了此差。命下,即慌忙收拾起⾝。 吴翰林闻知,连忙备酒赶出城外来作饯,因问道:“苏老先生为何忽有此命?又行得如此之速?”苏御史叹一口气,说道:“对别人小弟也不好说,吴老先生不是外人,便说也不妨。”就将杨御史要他与张吏部二人做硬媒,又要叫儿子拜汪全求內助的事,细细说了一遍道:“原来为此。”此时送行人多,苏御史吃不上三五杯,便起⾝去了。 吴翰林回来因想道:“杨家老贼如此妄行!他內里有人,倘或弄出一道旨意追来,将来甥女现在我家,就不怕他,也要与他分辩。况太玄临行再三托我,万一失手,悔之晚矣。倒是老苏脫⾝之计甚⾼。我明⽇莫要也给一假,趁他未动手,先去为妙。”算计定了,次⽇即给了一假。 原来这翰林院本来清闲,此时又不经讲,给假甚是容易。吴翰林既给了假,又讨了一张勘合,发些人夫,择一吉⽇,打发家眷出城。原来吴翰林止带得一个妾在京,连⽩姐小共二人。妾便当了夫人,⽩姐小便认作亲女,其余婢仆不过十数余人,赶早出城,无人知觉。正是: 触锋北陷虏庭会,避祸南逃故里来。 谁为朝廷驱正士,奷人之恶甚于豺。 吴翰林不知回去毕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WwW.Ig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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