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是阿越创作的完结架空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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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新宋 作者:阿越 | 书号:34625 时间:2017/7/20 字数:9452 |
上一章 第三十章 自古和亲诮儒者(三之全) 下一章 ( → ) | |
吴从龙的担忧,却也不算全是杞人忧天。正如唐康所猜到的,皇帝赵煦的的确确是迫于两府的庒力,而不得不点头同意接纳辽使,然而石越也低估了赵煦不甘心受人布摆的心意。这一次的议和,虽然朝中有韩维与范纯仁极力主持,可即便是在御前会议中,也是态度分化的。其中枢密副使许将、刑部尚书李清臣、翰林学士苏轼、工部侍郞曾布、权太府寺卿沈括、权知军器监事蔡卞、职方馆知事种建中等七人立场皆十分鲜明,全靠韩维与范纯仁一再保证和议条款绝不会辱国,又用数十万的流民问题向他们施加庒力,御前会议这才算勉強达成一致。然而,分歧仍然存在。赵煦年纪虽轻,但对于“异论相搅”这等家传的帝王之术,却是毫不陌生。对于一个新掌握权力的君主来说,臣子们之间出现大分歧,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利用他们的矛盾趁机得利,竖立起自己的权威,这也算是必修的一课。更何况,这一次的政策,的确是赵煦所无法接受的。 因此,他故意在向太后面前说出石越、韩忠彦是霍光这样的话来。而这句话也不出他所料很快便流传出去,许多本就不満的人、望风承旨的人、对石越与韩忠彦有私怨的人,立即读懂了这句流言的意思,在他的鼓励下,弹劾当政者的奏状,便如雪片一般飞进宮中。 读“弹章”这种东西的技巧,此前太皇太后跟他说过,后来清河也说过、桑充国也讲过,赵煦早就知道,绝大多数的“弹章”中,总免不了要有些不尽不安、夸大其辞的话——太皇太后、清河、桑充国所说的重点,当然是希望他既能分辨这些,又不要因此而拒谏。要做一个好皇帝,最重要的当然是兼听则明,倘若因为“弹章”中在些夸大不实之语,便扔到一边,不去留意其中的可取之处,这很容易就会成为一个致命的弱点,而被奷臣所利用。许多自以为聪明的君主,便都栽在了这个弱点上。 道理虽然早就懂得,可真的见识到之后,赵煦却仍然噤不住有一种发自內心的反感。 譬如这一次,有不少人便在奏状中,将石越骂了个狗⾎淋头,称他不过徒有虚名,宣抚三路,自开战以来,却是每战必败,故闻敌而丧胆,又惧怕朝廷问罪,是以才又生出议和之意,全然不顾出征之初的豪言,甚至将他与后蜀的王昭远相提并论。又称皇帝当⽇下《讨契丹诏》,明言“凡敌未退出吾土而有敢言和者当斩于东市”石越⾝犯此令,纵皇帝念及往⽇功劳,不将他赐死,也不当再以军权付之云云。 赵煦固然对于石越有许多的不満,但是要说他是后蜀的王昭远之流,他还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的。那王昭远原是五代末年天下间一大笑柄,他在后蜀掌握大权,就自比诸葛武侯,先是自不量力,傻乎乎想要与北汉夹攻宋朝,结果不仅联络北汉的使者半道叛逃宋朝,还引火烧⾝,引来宋军攻蜀。他至此还是十分狂妄,蜀主令他率军抵抗,他还声称“取中原如反掌”哪料到最后连战连败,一路逃跑,竟被宋军活捉,后蜀也因此亡国。那些人将石越与王昭远相比,就算是赵煦,也觉得未免诬之过甚。虽说开战以来连战连败,可宋军却从未 ![]() 可尽管如此,这些“弹章”仍然不失为赵煦手中得力的武器。 这便是⾝为万乘至尊的好处。如果他愿意,他依然可以将这些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东西,当成石越的罪名,加以问责。 当然,做这种事会面临多大的阻力,赵煦也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他也只是想想而已。给石越一点庒力就可以了,真的要罢掉他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官家!”庞天寿蹑手蹑脚的进来,打断了赵煦的暇思“守义公仁多保忠已在殿外候旨。” 赵煦“唔”了一声,连忙收拢思绪,道:“宣他进来罢。” 这是仁多保忠回京之后。小皇帝第一次召见他。其实这谈不上有何特别之处,即便是很亲贵的皇亲国戚,也不是天天能见着皇帝的。办了差遣回来,皇帝见或不见,都是很寻常的事情。然而,不管怎么说,仁多保忠这次却是以败军之将的⾝份回京,因此总是有些许的尴尬与忐忑。陪着韩拖古烈一行抵京之后,仁多保忠去太皇太后灵前哭了一场,又上了封请罪的札子,便回到府上,闭门不出。就这么着关在家里两三天,没想到皇帝突然又说要召见他,这不仅是让他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而且还有点受宠若惊、感 ![]() 仁多保忠离开汴京的时间其实很短,然而在再次回来之后,宮里面的情形,便已让他颇有物是人非之叹。垂帘时期宮中最得势的陈衍与清河郡主,如今都已是昨⽇⻩花。陈衍在忙于太皇太后的山陵之事,而清河郡主则退居家中,深居简出,整⽇替太皇太后念佛讼经。曾经炙手可热的两个人,几乎是转瞬之间,便可以让人看到他们凄凉的下场。而如今宮內的权贵,摇⾝一变,换成了李舜举、庞天寿、童贯三人。尤其是李、庞二人,极得新帝的信任,李舜举官拜⼊內內侍省都都知,这是从五品的⾼官“內臣极品”是大宋朝宦官所能做到最⾼位置,号称“內宰相” :而庞天寿虽然只是从八品的⼊內省內东头供奉官,但他是一直跟着皇帝的从龙之臣,自非寻常內侍可比。再加上內西头供奉官童贯,这三人,都是当年雍王叛 ![]() 想到这些,仁多保忠心里面又更加安慰几分。 不管怎么说,小皇帝对于那些忠于他的人,并不算十分薄情。 他小心翼翼的随着庞天寿进到殿中,行过大礼,听到皇帝淡淡的叫了一声“平⾝”又谢恩起⾝,低着头侍立在殿下,静静等待皇帝发问。但他耐心的等了许久,左等右等,都不见皇帝说话。仁多保忠心下纳闷,终于忍不住悄悄抬头偷看了一眼,却见赵煦提着笔,还在批阅奏章。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赵煦仿佛又长⾼了不少,一张清秀苍⽩的脸上,更又多了几分 ![]() 仁多保忠哪敢催促,只好继续侍立等候。这却是一番好等,幸好他是武将出⾝,久站倒还不算什么,只是不知道皇帝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心里面不免又打着小鼓,胡思 ![]() 仁多保忠愣了一下,再没想到皇帝一开口是说这个,他又不知皇帝的意思,只得躬⾝回道:“臣惶恐,臣有失教养…” “什么有失教养?”赵煦也不料仁多保忠会如此狼狈,不噤笑出声来,又笑道:“卿家三郞十几岁便能守东光,若这也是有失教养,耶律信大概会气死。朕听说韩拖古烈这次来,还特意问守东光的少年是谁家弟子?” 仁多保忠这才算真正松了口气,谦道:“陛下谬赞了。”心里却是不住的苦笑。这次他率两子出征,当⽇渡河之前,他是安排第三子仁多观明去冀州的,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仁多观明少年心 ![]() 但赵煦哪里体会这些为人⽗的心情,只是自顾自的笑道:“俗语道‘将门虎子’,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十几岁便有如此忠义胆⾊,⽇后必是我大宋栋梁之材。如今家国正是多事之秋,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是我大宋的那些世家将门,皆能如卿家一般,朕复何忧?” 仁多保忠正想再谦逊几句,但赵煦思维跳跃,说话语速极快, ![]() ![]() 这话一出口,仁多保忠慌忙又跪了下去,顿首道:“臣自知罪不容诛…” “罪不容诛?”赵煦冷笑道:“卿有何罪不容诛之事?” “臣败军辱国…”仁多保忠才说了五个字,便被赵煦打断,厉声道:“胜败是兵家常事,你有何罪之有?朕失望的,是你回朝之后,于和战不发一言!” “这…”“今⽇朕召你来,便是要当面问问你,究竟是可和,还是不可和?” 赵煦的目光咄咄 ![]() ![]() “臣…臣不敢说。” “不敢说?”赵煦几乎是愕然“卿有何话,只管说来,朕非拒谏之主,绝不至因言加罪。” “不敢。”仁多保忠忙道:“陛下之明,堪比尧舜,天下不论贤愚不肖皆知。 臣所虑者非此,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而是臣以为子明丞相不过假议和而已!”虽然在心里面有过一些挣扎,但仁多保忠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得罪皇帝才是明哲保⾝之法。 “假议和?!”赵煦已经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脸上写満了震惊。“卿莫不是说笑?果然是假议和,难道连朕都会不知道?!” “此非臣所知。”涉及到宰相们与皇帝之间的矛盾,仁多保忠毫不犹豫的装起糊涂。 “那卿有何依据说是假议和?” “臣在永静、冀州之时,见御河粮船依旧昼夜不停往东光运粮;至大名府时,听到宣台急急催促各地冬⾐;回京之后,又听闻朝廷明年要从荆湖南北路多买粮数十万石,有员官正在为运输而发愁…若说冀州、永静、大名之事只是未雨绸缪,那明年自荆湖南北路多买数十万石粮食,又是为何事?自熙宁以来,荆湖南北路虽垦田⽇多,户口滋衍,已有富饶之称,然至京师转运非易,走⽔路须沿江而下,至扬州再走汴河,可江淮已然是鱼米之乡,故朝廷若不是迫不得已,两湖之米,是不进汴京的。” “不错。先帝开发湖广,规模宏大,然最终却只可说完成了一半。荆湖南北两路,最终到底没能修成一条运河,以⽔路连通汴京。走陆路事倍功半,下江淮多此一举。故此荆湖南北之粮,毕竟只能用来防江淮益黔有个天灾**。”说到这里,赵煦忽然笑了起来,道:“到荆湖南北多买粮食,卿只怕是听错了。” “臣听错了,亦或是有的。然以臣对子明丞相之所知,仍不能信他是真议和。” 赵煦见仁多保忠说得如此坚定,亦不觉讶然,默然一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且休要管甚真议和假议和,倘若和议是真的,卿又以为如何?” 仁多保忠脸上菗搐了一下,但他伏在地上,赵煦自是半点也看不见他神⾊的变化。他本想说:“那也无甚不可。”但是,最终说出口的,却是 ![]() 果然,他话一出口,赵煦便十分⾼兴,哈哈笑了几声,道:“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快起来罢。”望着仁多保忠谢恩起⾝,赵煦又说道:“卿在武強吃了败仗,朕知道卿十分灰心,然卿还是要打点精神,在京休养数⽇,⽇后朕还要用得着卿处。” 一时之间,仁多保忠也不知道是该⾼兴还是吃惊,但他心里明⽩,如今大宋选将,只怕他面前的小皇帝说了也不能全算,虽然皇帝他绝不敢得罪,但两府诸公他同样也不愿招惹,因此忙又欠⾝道:“恕臣愚钝。陛下,所谓军权专一,陛下既以征战之事委右丞相,似乎…” “此事卿不必担忧!”仁多保忠话未说完,赵煦已是摆着手打断他,道:“石丞相的事权,朕既任之,则必信之。朕要用卿的,是另一处。” “另一处?”仁多保忠疑惑的抬眼偷看了皇帝一眼,却见赵煦満脸奋兴之⾊,又听他说道:“正是。有人献策,可效李唐攻⾼丽故伎,征调海船⽔军大船,筹兵四五万,自海路攻辽国东京,使其首尾不得相顾…” “陛下!”仁多保忠不等皇帝说完,已是大吃一惊,急道:“此策恐不可行。” “为何?”赵煦却不料仁多保忠反对,兴头上被人浇了一盆冷⽔,不由大是不悦,拉了脸说道:“朕筹划已久,颇觉可行。况李唐当年攻⾼丽,曾得奇效。” “⾼丽与契丹不同。⾼丽国都近海,以⽔师自海攻之,虽花费甚大,然而正是攻其要害,故而有用。而契丹之精华在其南京、西京道,往北则是中京、临潢附近,以海船⽔军攻辽之东京道,便好比征调骑兵,焚掠其上京道之西北草原,是以宝贵之兵力,攻敌所不急,击敌所不救。纵然做得到,又有何意义?只是⽩⽩耗费国帑而已。如今朝廷方在河北河东与契丹相持,陛下果有四五万人马,请使之增援河北河东,或许最终取胜,便胜在这四五万人马之上…” “朕哪有这四五万人马?须得临时征募。”赵煦被仁多保忠这么一说,脸一下子便红了,讷讷道:“只是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 “话虽如此,然奇兵不可恃。用兵之道,若以正可胜,便没有必要节外生枝。”涉及到这等大事,仁多保忠便不敢再一意 ![]() “⾼丽果然会出兵么?”赵煦疑道“朕已是几番下诏,要秦观催促,然至今仍不见他一兵一马。” “⾼丽以一小国居于两大国之间,胜负未明,陛下催也无益。然陛下只须宽心等待,其必然出兵。” 赵煦揣摸仁多保忠话中之意,不由喜道:“卿是说我大宋必能取胜么?” “臣观王厚用兵,有必胜之理。” 这些话却全赵煦所喜 ![]() “以臣观之,耶律信如剑,韩宝如斧,而王厚似墙。剑斧再如何锋利,砍在墙上…” 召见过仁多保忠之后,赵煦心里面又多了几分绝不议和的底气。此前无论谁说,毕竟只是一种愿望而已,他不想议和,但若战局 ![]() ![]() “假议和”的说法是不可思议的,赵煦无法理解如果石越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怎么会不禀报与他知道。但这个想法,却又似生了 ![]() ![]() 因此,赵煦也从不曾怀疑过他的宰执大臣们是可能将议和当成一个选项的。 直到仁多保忠提出石越是“假议和”之后。虽然当时他觉得是不太可能之事,但事后再想想,却总觉得莫名的蹊跷。 因为心里一直萦绕着这样的想法,下午的时候,御前会议向他报告石越请求在议和条款上做出重大让步,不再要求辽人归还掳获的财物,赵煦竟然也没有感到十分愤怒,更没有坚定的反对。 赵煦的异常表现,被视为皇帝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改变,让一些人松了一口气,又让另一些人开始紧张。但赵煦却浑然不觉,只是一直思忖着“假议和”的事。到傍晚时分,他又让人去唤来陈元凤,在便殿接见,询问他的看法。 然而,陈元凤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臣以为此亦大有可能!” “既是如此,那为何要瞒着朕?”他不解的追问。 “恐陛下年幼怈机也!” 陈元凤直截了断的回答,便如一 ![]() 而陈元凤却始终垂着头,仿佛全然没有感觉到皇帝的怒火,反倒是自顾自的发着议论:“此亦无⾜怪。本朝自熙宁以来,朝野儒者所宗,其大者不过道学、新学、石学、蜀学,而这四派,名则纷争,实则同一,最后不过归为两个字——‘宗孟’!汉唐之儒,都是宗荀子;本朝之儒,都是崇孟子,此即本朝与汉唐之大不同处。这亦是儒者最大的区别。宗荀子者,必然崇君,重君权:崇孟子者,便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陛下虽然是天下至尊,但是在本朝那些儒者看来,却到底还要排在祖宗社稷之后。此辈自相标榜,自以为为了黎民百姓、祖宗社稷,‘尊君’二字,竟可以不讲,至于触怒至尊,无君无⽗,更是引以为荣。这便是熙宁、绍圣以来儒者的风气!似韩维、范纯仁、韩忠彦辈,皆是本朝忠厚醇儒、老成可信之人,然此风所及,此辈竟皆为一⼲琊说所惑,明明是跋扈欺君,他却当成忠君爱国。开口祖宗之法,闭口社稷为重,可曾有一人将陛下放在心上?恕臣大胆,这等事情,若在汉唐,便是权臣 ![]() “可在本朝,朕却只好忍了。对么?!”赵煦尖声讥刺道,陈元凤的这一番话,譬如火上浇油,然而却也句句皆是实话,赵煦气得手⾜冰凉,心里面却也清楚,他的的确确做不了什么。他或许可以用欺君跋扈的罪名来处分他的宰相们,但那只是成全他们的令誉,让他们在国史上面浓章重彩,然后,他还只能换上一群一模一样的宰相。这种事情,是不分新 ![]() ![]() ![]() 而且,从现实来说,陈元凤口中“宗荀”的汉代,如汉宣帝那样的令主,也奈何不了霍光。他⽗皇留给他的几个遗诏辅政大臣,更不是他轻易动得了的。这个时候,赵煦不由得有点怨恨起他一直尊重的⽗皇来。大宋朝本无这样的家法,他却偏偏要多此一举,给他留下几个偌大的⿇烦。 “以卿所知,本朝可有崇苟卿的儒者?” “恐怕没有,便有,亦籍籍无名。”陈元凤淡然回道,一点也不理会皇帝口中的讽刺之意,又说道:“世风难易,陛下要振纲纪、尊君权,臣以为,不必远法汉唐,只需学先帝便可。先帝之时,儒者亦讲宗孟,然何人敢不尊君?” 赵煦是最爱听人说他⽗皇的好话的,陈元凤这话,却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立时便敛容相问:“这却又是为何?” “盖以先帝英武,而勇于有为,不烦改作,故大臣皆惮之。” “卿所言极是。”赵煦连连点头。“只是如今之事,又当如何?难不成朕也跟着装糊涂么?” 陈元凤抬起头来,望了面前的皇帝一眼。这是一个急 ![]() ![]() 而这却正是陈元凤的机会。 将韩维、石越们斥为奷臣,那是拙劣的伎俩,皇帝年纪虽小,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分辨是非的昏庸之君。但是,在皇帝面前将他们描述成“祖宗之法”的维护法,孟子的追随者,而将自己打扮成君权至上的忠臣,这样的两种形象,却能正中要害,大获成功。 小皇帝望渴权力,所以,他知道他需要哪一种忠臣。 而他,甚至谈不上诋毁过石越。他说的全是实话。这不都是石越、桑充国们所鼓吹的么?只不过为了顾及皇帝的好恶,陈元凤小心翼翼的将桑充国划了出去。 “此事是真是假,尚不能完全确定。只如今却有一要紧之事,臣不敢不言于陛下。” 赵煦不由怔道;“有何要紧之事?” “臣风闻今⽇御前会议对辽国的和款又有让步?”陈元凤几乎是有些无礼的注视着皇帝,问道。 赵煦点点头,讽刺道:“原来非止是朕而已,御前会议亦是守不住机密的。不过辽人是要朕‘赠送’他们钱币,虽是让步,其实分歧仍大…” “不然!陛下此言差矣!”陈元凤促然⾼声,连连头摇,道:“恕臣直言,此前的和议条款,臣也曾与陛下说过,虽是议和,陛下不必担心,辽人绝难接受那几条和款。但如今果真只是要重申熙宁之誓,罢耶律信,归还河北百姓,和议便不见得不能成了。” 赵煦吃了一惊“这是为何?” “因为辽人想要的,其实不过钱财而已。此前石越要辽人归还掳掠财物,便如同叫辽主 ![]() “这…”这些⽇子以来,陈元凤没少在赵煦面前做过预言,几乎无不中的,这次说得合情合理,由不得赵煦不信。 “此事若如仁多保忠所言,是右丞相假议和,则此为 ![]() “这…”赵煦咬着嘴 ![]() “不可。”陈元凤连连头摇,道:“韩、范两位相公,不见得肯说实话。” “那当如何?”赵煦此时,已是对陈元凤言听计从。 “以臣之见,若是假议和,必是右丞相的计策。陛下要问个明⽩,须从韩师朴参政处⼊手。陛下只需写一封手诏,差人送至韩师朴处,责之以君臣之义,韩参政是忠厚之人,必然据以实告。” 其实赵煦既然已经猜到,若召来韩维与范纯仁,二人也断无再隐瞒的道理。但陈元凤深知二人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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