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是阿越创作的完结架空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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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新宋 作者:阿越 | 书号:34625 时间:2017/7/20 字数:11411 |
上一章 第六章 面如田字非吾相(一) 下一章 ( → ) | |
“康时…”唐康![]() ![]() ![]() ![]() ![]() ![]() “二郞,大观文相公在城南松漠庄设宴给您庒惊…”唐府的一个老仆在唐康⾝边低声催促道。 唐康微微额首,却又回头看了御史台的大门一眼,仿佛要把这段经历永远地记在心里。这才转⾝抬腿上了马车。那老仆见他上了车,也跟着上来,在车门外坐了,朝车夫招呼一声,马车朝城南直奔而去。 唐康坐在马车中,斜着眼睛,从车窗中呆呆地望着匆匆掠过的汴京街景,直到此时,他依然还有点儿恍惚。直过了许久,唐康才意识自己不是在做梦,自己的确已经逃脫了牢狱之灾,重新恢复了自由。 “半刺”那个释放自己的御史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唐康还不知道自己的新官职是什么,但是他原本是知州,别人称呼自己,客气一点,可以叫“专城”、“五马”、“紫马”却断没有叫“半刺”的道理。这么说,自己是被降职到某州当通判了? 唐康不由自主地便在心里算计起来。 通判便通判,比起在御史台失去自由,要好得多。即使是发配远州,只要不是监当官那种闲职便好,通判毕竟是个极有实权的职位,也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福叔。”唐康忽然想起一事,朝车门外的老仆唤道:“你是怎的来汴京的?”府中的事他久不过问,但他记得清清楚楚,在他上一次离京之时,这位老仆,还在杭州帮着他⽗亲打点生意。 “是老爷差我来的。”唐福在外面笑着答道“杭州那边 ![]() 唐康在车里点了点头,知⽗莫若子,他自然知道自己⽗亲做事的风格——虽然宝贝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但如果是石越也办不到的事情,他唐甘南来了也于事无补。所以还不如留在杭州处理他的生意,免得两头耽误了。唐家的人,从来都不会在无益的事情上,过多的浪费时间与精力。每一笔投资,都应当得到相应的回报。 但是,唐康此刻却似乎不再那么欣赏自己⽗亲的手法。此时,他很想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他是男儿大丈夫,是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的,不应当被这些东西所羁绊。但是… 唐康忽然很想念田烈武。 “福叔可知道田致果怎么样了?” “是和二郞一个案子的那个田致果么?今天一大早便放出来了。听说被免了所有的差遣,还降了级三…” 唐康稍稍放心,但心里却又同时泛起一阵久违的內疚来。由致果校尉被降为翊麾副尉,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在新官制之下,武官升迁有所谓四道大坎两道小坎:其中的大坎,是指由节级至校尉;由致果升至振威;由定远将军升到明威将军;由忠武将军升到云麾将军。这四道大坎,都对应着⾝份与地位的巨变,没有相应的武勋与能力,仅靠磨勘是绝对升不上去的。而所谓的小坎,则是指由翊麾升至致果;由昭武校尉升为游击将军。这两道小坎并不比大坎好过多少,没有过人的功勋,也是很难升上去的。要知道,一旦做到致果校尉,就已经可以单独统率一营的人马,参与较⾼级别的军事会议,其⾝份与地位,与之前便有了本质的区别。田烈武是在 ![]() ![]() 唐康并没有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中的变化——若是以前,他是绝不会有丝毫內疚的情绪的,他会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李护营呢?” “李大人编管雄州。”唐福简短的回答道,心里却暗暗诧异。不知道这两个人与唐康是何等 ![]() “俗语道‘朝里有人好做官’,这话是一点儿都不假的。”过了一会,唐福又笑道:“这回便是二郞与⾼提督安然无事。⾼提督转任益州,摆明了是要重用。二郞也是因祸得福,通判大名府——朝廷正在那修城建寨的,这可是个美差…”他到底是唐甘南⾝边的人,眼里看到的,尽是无限的商机。 “通判大名府?!”唐康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却没听到唐福回什么。他升官了,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他却并没有⾼兴与奋兴,反而感到一阵的混 ![]() 荒唐地是,自己这个始作俑者,理应负最大责任的人,居然升官了。田烈武与李浑一腔热⾎来协助自己,结果却落到这般境地! 这些是唐康以前绝不会想的。 但是一旦想来,竟觉得如此荒唐。 这就是政治么? 这就是权力的力量么? 从一开始,他就有了心理准备,会被罢官,削职,会被编管…他设想过各种各样的结果,惟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升官。 皇帝与政事堂有他们自己的理由——唐康在戎州立下极大的功绩,原本是预备升官大用的,总不能因为渭南一案,便将他在戎州的功绩一笔抹杀吧? ![]() ![]() 也是机缘凑巧,刚好两个持议最坚的给事中任期将満,为了防止又节外生枝,出现封驳。皇帝⼲脆事先就动用自己的人事权,顺⽔推舟将这二人给外放了。 在赵顼看来,门下后省只是自己用来制衡两府的工具,若是碍手碍脚,防碍到自己,那么通过人事变动来减轻阻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熙宁初年,为了推行新法,他甚至几乎不惜将台谏驱逐一空。 但这些內幕,唐康此时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缓缓阖上双眼,闭目冥思着。唐康并不是一个天真的人,也不是一个虚伪的人。他不会假模假样的上表,请求自己与田、李同罪。他不需要通过这样在他看来是“虚伪”的方法,让自己內心平静。 “我会补偿他们的。”唐康想道。 这是权力的艺术。唐康再一次亲⾝体验到了这玩意。若要想有所作为,你便不能抗拒它。得让它成为你的工具。 * 松漠庄是石越新买的一座庄园。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庄园中,到处都是上百年的松树;而石越又在这里,养了几十匹上好的河套马。⽩⽔潭的技艺大赛逐渐地固定了下来,形成了一项传统,在每年秋闱之后举行——士子们考完之后,正好需要放松与发怈,于是,⽩⽔潭的技艺大赛,遂成为汴京举城狂 ![]() 汴京市民无论贵 ![]() ![]() ![]() 一向淡泊的石越也不能免俗。松漠园养的河套马,便是为了参加赛马大会而准备的。回京后那两年,他因为避嫌而刻意不敢太出风头,但心里却记挂好久了。熙宁十六年冬,石越到底忍耐不住了,派人去找慕容谦,一口气买了二十多匹河套马,又专门购置了这座庄园,其目的就是要在赛马大会上一鸣惊人。 只不过石越在这方面,未免信息过于闭塞了。 仅仅是雍王府,因为赵颢向来爱马,王府养的好马,便有八十匹,其中有名有号的名驹,也比石越全部的河套马要多。而曾经在去年夺魁的郭逵家,马虽然不多,但每一匹马都是名贵非凡。熙宁十五年,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布⾐百姓拿走了三千贯的奖金。 赛马大会上蔵龙卧虎,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市井小民,都不可轻视。象雍王府年年都是大热门,岁岁都进决赛,但自赛马大会来,却从来没拿一次第一。 不过在这方面,人类是很难用理智来衡量的。 这些事情,唐康早就从书信中知道了,但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着松漠庄。这里离汴京城已经很远,出了南薰门,马车在槐荫森森的官道上疾驰了半个时辰,又向东拐过一条小道,跑了一个时辰,便可见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松树林,树林当中,分出两条道来,一条用碎石铺成;另一条却是⻩土路——显是供车马通行的。唐康的马车便从这条路上驶⼊树林,又跑了将近一刻钟,方见着松漠庄的大门。 唐康下了马车,便见侍剑早已在门口等候。见着唐康下车,早跑过来行礼笑道:“恭喜二公子。” 唐康勉強笑了笑,一面打量着侍剑,几年不见,侍剑更见成 ![]() “到家了。”唐康心里是这么想的。这里不再是到处都是怀疑你、畏惧你、厌恶你、算计你、轻视你、讨好你的上司与同僚的戎州,也不再是每个人都用居⾼临下的、审问的眼光看着你的御史台。在这里,再也用不着那么小心谨慎,他可以放心地相信别人。 侍剑也没有多说什么,微笑着引唐康走进庄中。 夏⽇的汴京城里,也是炎热的,但只要到了 ![]() ![]() ![]() “还在东边,东边有河,有草地。”侍剑笑道“这庄子极大,单单佃户便有一百多户。当初买下来,花了十万贯。原来的主人是做丝绸生意的,嫌这里风⽔不好,急着脫手,否则我估摸着还得多花一两万贯。” “十万贯?”唐康不自觉地摇了头摇。汴京城里一座中等的宅院,亦不过几百贯而已。这座庄园,真不知道是怎么个大法。 二人正边走边聊,却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瞬间便到了跟前。“小心!”唐康甚至来不及惊诧为何会有奔马出现,便见一匹脫缰的⽩马朝自己急冲而来,他下意识地一把拉着侍剑,朝路边纵⾝一跃,便觉一团⽩影擦⾝而过。 唐康与侍剑方惊魂未定,便听到一连串的呦喝声从树林后传来“抓住它!”“休叫它跑了!”“哎哟,这畜牲朝东边去了。”数十名家丁佃户,或骑马,或徒步,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紧随而来,到处围捕着那匹惊马。 侍剑皱了皱眉,正待上前帮忙,掀起⾐襟,疾行数步,方转过一道弯,便见从路边斜窜出一个人来,飞⾝跃起,一把抓住马鬃,整个人便如飞燕一般,随着惊马上下飘 ![]() “哎哟!”“哎哟!”家丁们的惊叫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侍剑见那人⾝手敏捷,便知是习武之人,当下便放下心来,只指挥着家丁包抄接应。却听唐康过来问道:“那降马的汉子是谁?” 侍剑却没有看清,摇了头摇,一面问⾝边的家丁道:“可有人知道那好汉子叫什么名字?” 这一问之下,竟是没有人一个人知道此人是谁。但二人也不以为意,这庄子甚大,便佃户间也未必全部互相 ![]() 正问话,却听到前头一声呐喊 ![]() 侍剑见降马之人,不过二十来岁,长相不似北人,亦从未见过,心中不由纳闷。他笑着 ![]() 侍剑慌忙侧开⾝子,却见石越与薛奕不知何时到了自己⾝后。唐康早已 ![]() 但石越却似浑没有听见唐康的话,只望着宗泽,问道:“你说…你说你叫什么?” “小的宗泽,叩见学士。”宗泽又从容回答了一遍。 “宗泽!”石越喃喃道。 却听薛奕在旁笑道:“好叫学士知道,这宗泽是我海船⽔军少有的人才。在西湖学院读过两年书,非止文章策论做得好,几何、算术也极好,还精通数种夷语。译经楼想请他没请动,他却学班定远投笔从戎,报考了杭州伏波学堂,以第一名毕业。我费了好大周折,才从杭州海船⽔军手中把他抢过来。”他这么着介绍宗泽,已经是极克制了。实际上,宗泽在杭州伏波学堂,已被视为“⽔战奇才”虽然名义上他还只是个小小的节级,但薛奕不仅让他统领自己的亲兵卫队,而且还将自己的座船指挥权 ![]() “你怎么想⼊⽔师的?”石越听着薛奕的介绍,忽然朝宗泽问道。 宗泽似乎没料到石越问他这个问题,怔了一下,才老老实实回道:“小人家贫,伏波学堂不要学费;海船⽔军薪俸丰厚,亦⾜以赡养⽗⺟。” “可曾娶 ![]() “已娶陈氏为妇。”宗泽虽然奇怪石越为什么问得这么详细,却依然如实回禀。 薛奕却已看出石越对宗泽甚有好感,心中暗喜,因在旁笑道:“便是太生学陈锡之妹。” 石越微微点头。陈锡颇有文名,是太学中有名的人物,他自然听说过。但他问这个,却是因为他对宗泽的生平甚是 ![]() “大概再也用不着你三呼‘渡河’而死了。”石越在心里说道。他望着宗泽,眼神中充満了复杂的感情,但终于庒制住多说的冲动,只微微笑道:“南人如此 ![]() ![]() 一面却走唐康⾝边,弯下⾝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起来吧,回家了。” 唐康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他把头深埋,強抑着泪⽔,缓缓起⾝。 * 石越并没有特别邀请人来松漠庄。唐康曾经在枢府主持海船⽔军事务,与薛奕有旧。因薛奕次⽇便要离京,取道广州前往凌牙门,石越这才将他请来,既是给唐康庒惊,亦是给薛奕饯行——顺便挑匹好马送给他。 除此以外,便只有潘照临相陪。 此时家宴时辰未到,众人因宗泽刚刚驯服烈马,都起了兴致,便先陪薛奕去马场挑马。早有家人牵了坐骑过来,众人各自上马,揽绺徐行。薛奕陪着石越走在前头,潘照临与唐康却渐渐落在了后面。宗泽与众随从都是远远地跟着,并不敢靠近打扰。 潘照临骑在马上,眯着眼睛,只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唐康几眼,一面似不经意地随口笑道:“康时可知你在台狱这段时间,京城几乎已是天翻地覆…” 唐康苦笑头摇,潘照临亦算是他的老师,唐康素知他的脾 ![]() 唐康到底是与外界隔绝已久。潘照临耐心地将汴京发生的大事介绍了小半个时辰,他才逐渐明⽩京师目前的态势。很显然,三 ![]() ![]() “司马十二没这么容易放弃…”潘照临似是自言自语地说着,但凭他绞尽脑汁,亦无法猜出到司马光打着什么主意。 唐康却只是苦笑不语。对这些 ![]() 潘照临震惊地抬头,注视着唐康。 “我还以为朝廷早就更换了益州四司长吏,不料到如今,不仅噤军群龙无首,竟连提督使都还在汴京!”唐康这时已是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竟连提督使都还在汴京!”他重复道“经略使不至,噤军集中于西南诸郡,各自为战。內腹诸郡本来就守备空虚,凭着一州一县的兵力,只怕连大一点盗贼都剿不了——本来內诸郡便要依赖乡兵、弓手来维持治安,倘若这些乡兵、弓手也变成盗贼,朝廷将如之奈何?!” “康时会不会太悲观了一点?”唐康的声音太大,已至于走在前头的石越也听见了。他勒住坐骑回走数步,定定地望着唐康。 “益州之事,谁能比我更清楚?!”唐康愤懑地说道“计使、宪司皆庸碌之辈,克剥百姓还有点本事,其余则百无一用。朝廷在益州用兵经年,益州一路,已是遍地⼲柴,盗贼蜂起。所以未出 ![]() 石越与潘照临对视一眼,二人都是将信将疑。他们都知唐康素与益州路四司长吏不和,从考课来看,益州员官也不象他说的那么不堪,因此亦不敢排除唐康少年气盛,因偏见而得出成见的可能。 “若果真要 ![]() 只怕⾼遵惠人未到益州,便有人会处心积虑搞坏他的名誉。三人成虎,皇帝到时候信谁,还真的难说。唐康在心里说道,但他也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就算⾼遵惠平安无事,依旧得到皇帝的信任,以⾼遵惠的谨慎,不搜集⾜够的证据,他是绝不敢在上任伊始,便悍然弹劾两个同级员官的。这一点,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等到⾼遵惠的奏折,只怕最快也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到那时候,益州没有人知道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唐康只是倦声道:“西南夷未可急除。王厚、慕容谦,只怕也不是神仙。” 一切的 ![]() ![]() 但这些是没有必要说出来的。 唐康紧紧地抓住缰绳,勒得手心生疼。 “康时现在要担心的,不是西南。”石越亦知道唐康骨子里的那种执着,当下也不去接他的话,转过话题,委婉道:“益州的事,你先放一放。你新的责任,是在河北。” “河北?”唐康语气有点不以为然“大哥放心,我不会令你失望的。”做个治理地方的能臣,唐康还是颇为自信的。 石越看了唐康一眼,轻轻夹了一下马腹,掉转马头,继续前行,一面淡淡道:“苏子瞻写了封信给我,他怀疑契丹有南下之意,萧佑丹这番出使,是来投石问路。” “啊?!”连薛奕都吃一惊。 唐康却立时奋兴起来,驱马追上前几步,追问道:“果真?” “这事没有人料得准。”石越平静地说道“不恃敌之不我攻。只要我们有备无患,便不惧他南下不南下。” “大哥所言甚是。”顷刻之间,唐康已是眉开眼笑。 “大名府乃河北防务之枢纽,亦是京师之北最后一道防线。”石越见唐康表情,亦不觉失笑道:“康时这番去大名,当以防务为急。我朝立国最大的软肋,便是京师位置不佳。面对北方強敌,过于被动,往往一次决战,便关系到家国存亡。所以朝廷才不惜劳民伤财,在大名府一线修筑城寨,以装备火炮之坚固城寨,构成一道新的长城。” “大哥放心,我在⽩⽔潭学过土木建筑。”唐康笑道。实则在修葺戎州城时,他也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但塞防之要,并不在堡垒城寨。”石越笑道,他远远地望了跟在后面的宗泽一眼,也许是因为出⾝贫寒的缘故,在另一个时空中,宗泽是比较信任北方义军的统帅。“地利不如人和。河北诸州可以依赖者,还是民心。你一定要记住。” 唐康默默点头。 但石越虽是如此说,却是想的别的事情。辽国是不是真的会南下,还只是苏轼私下里的猜测。即使是石越自己,也还是拿不准的。宋朝不断巩固在河东、河北的塞防,两路亦屯集了大量的噤军,契丹人未必便敢悍然⼊侵。而且以现在的军队与防御工事,亦⾜以与辽军周旋。他提起这些,更多的是为了唐康重新振作,而且也希望唐康能稍稍改变在戎州的处事风格。河北路到处都是世家大族,比不得他在戎州偏僻小郡,可以为所 ![]() “明天我叫大苏的书僮来见见你。”石越笑道:“去到大名,便免不了要和辽国打 ![]() “是。”唐康恭声应道。他注意到石越的表情有点怪——但这其实也不能怪石越,石越再也想不到,苏轼的这个书僮,竟然叫林灵蘁!如果石越没有记错的话,神宵派的著名道士林灵素,原名便叫林灵蘁!说起来,这件事对于石越,远比宗泽进⼊海船⽔军冲击要大。 石越自顾自地笑了笑,这时众人已到了马场。便见一条蜿蜒的小河边,茂密的⽔草一眼望不到尽头,数十匹马儿在养马人的看护下,悠闲地啃着草儿。 “康时与宗泽也一人挑一匹坐骑罢。”石越执鞭笑道。 唐康与宗泽连忙道谢。却听一个稚嫰的声音大声问道:“爹爹,那我呢?”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个小女孩由金兰与阿旺领着,从一匹小枣红马上飞快的跳了下来,朝石越这边跑了过来。唐康已知这必是石蕤——小孩子长得太快,离京几年,他几乎便认不得出来。 石越连忙下马,眼睛笑成了一条 ![]() ![]() 石蕤走到唐康与薛奕跟前,睁大眼睛看了看二人,先给薛奕行了礼,方走到唐康跟前,笑道:“二叔,我好想你。” 唐康被她一句话哄得心花怒放,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马上。笑道:“璐璐可又长⾼了。” “那二叔送匹大马给我吧,我想骑大马!”石蕤立即一本正经地恳求道。 唐康万没想到这个小侄女早已养成妖精一样的 ![]() “那得长多⾼啊?” “再长这么⾼!”金兰用手笔划着,一面又哄道:“明天带你去动物园骑大象,好不?” “好吧。”石蕤想了一会,似乎觉得长那么⾼不用多久,这才认真地点点头答应了。 石越望着薛奕,取笑道:“世显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薛奕尴尬地笑了笑。他拍皇太后马庇的几头大象,倒成了汴京动物园最受小孩子们喜 ![]() 唐康却在这当儿看了一眼金兰,却见金兰亦正在望着他,他心里头忽然有一种温馨的感觉,仿佛在这一瞬间,他已经不介意自己这位 ![]() “你想去大名么?”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道。但连他心里,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一时冲动。 金兰愕然望着唐康。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唐康却已经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专心逗乐着石蕤。 “你想去大名么?” 金兰的脑海中,不断地回 ![]() 金兰其实不用多问,亦能知道心中的答案。 但是,我能去大名么? 我能去么? 她痴痴地望着牵马离开的唐康,望着在马上大呼小叫的石蕤,望着叔姪开怀地大笑着,心里却如同一团 ![]() ![]() 在这个时候,秦观奉旨意,正与⾼丽国谈判着借贷一百万贯巨额,虽然不知道将来怎么样,但她却明⽩,因为这笔史无前例的巨额款贷,宋丽关系将进⼊一个新的时代。⾼丽国也需要更多的人材,来面对这个挑战——国內的命令,甚至希望他们能够鼓动一些在宋朝不得意的士子,去⾼丽当官,⾼丽国将以⾼官厚禄待之。 在这个时候,宋朝朝野正在为太子未来的老师而争论不休。而究竟谁为资善堂直讲,对于信国公殿下,亦是同样的重要。对于宋人来说,资善堂直讲只是太子的老师;而对于⾼丽人来说,资善堂直讲也是信国公的老师! 而且,宋朝皇帝还生着大病… 在这样的时刻,她能让王贤妃一人孤军奋战么? 她很想很想,立刻答应了唐康,随着他一道去大名府。她很想跟着唐康后面,与石蕤一起打闹着… 但是,她的脚步,却十分的沉重。想要迈开任何一步,都有着旁人无法想象的艰难。 我能去大名么? 金兰痴痴地想着。 wWW.iG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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