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是阿越创作的完结架空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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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新宋 作者:阿越 | 书号:34625 时间:2017/7/20 字数:109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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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马政之败腐低效,在熙宁年间的宋朝官场上,也是罕见的。每个牧马监,每年数以十万贯计的国帑投⼊进去,空占着成千上万顷的草地,供给军队的战马却少得可怜。说宋朝不重视军队建设,绝对是冤枉的,被讥为“重文轻武”的宋朝,军费开支在财政支出中所占的比例,是古往今来人类历史上所有文官府政中最⾼的,几乎可以肯定的说,它的这个纪录,不仅仅是空前,而且必然绝后——然而,宋朝的问题是,大量的军费,便如这马政一样,被贪污、浪费,却收不到应有的成效。 石越几乎是自⼊陕之⽇起,便决心要改⾰马政。但是马政是国之大事,牵涉的范围,从央中到地方,从军队到政民。其中更有一大批既得利益阶层——石越本来想从沙苑监私卖马匹给蓝家的弊案打开一个口子,来改⾰马政,但是查了几年,都不得要领。这中间层层庇护,利益纠 ![]() 本来马政的事情,因为这座冰山实在深不见底,石越也不免投鼠忌器。他的政治资本并非不雄厚:有皇帝的宠信,有士大夫中的威信,有民间的支持;在 ![]() ![]() ![]() 但是,纵是有如此资本,面对着沙苑监弊案后隐蔵的黑幕,也不噤要迟疑,要权衡。牵涉的文臣过多,难免会 ![]() ![]() ![]() ![]() 一个出⾊的政治家,就是要懂得权衡这一切。在石越看来,其实政治与商业并无本质的区别,无非是“成本、收益、风险”六字真言,只不过政治买卖的对象无所不包,远比商业的对象要广泛。而能否在这六字真言中找到一个最佳的点维持平衡,便是判断一个政治家素养的唯一标准。 石越并不希望过早的 ![]() 而大多数时候,他也不喜 ![]() 如果这条路走不通,那么就换一条路好了。 在兴修⽔利、改⾰驿政、重定户等这一系列措施推行后,被财政紧张 ![]() ![]() 石越推出的措施,完全是因为没钱而 ![]() 但是他推行马政改⾰的时机,也算是恰到好处,至少比起几年前要更加合适。 “马政的事情若说起来实则很简单。学士上的劄子,其实是想让朝廷放下牧马监这个大包袱。故此请朝廷恩准,将陕西一路所有牧马监,全部转为民营马场,牧马监官吏,一体裁汰。 民间富商豪绅,竞拍买下牧马监,每年只要能保证以市价供给军队规定数量之战马,则朝廷可免其税务,否则可加以惩罚。战时朝廷要租用驮马,亦只按价租马便是。 如此亦算是官民两便。但凡陕西、河东、河北之牧马监,固然不如西夏、契丹,然亦是⽔草丰盛之处,果真用心经营,善配马种,再不如意,亦会比今时要好。只要能保证供马,花费同样的钱,能买到更多更好的马,于朝廷亦是好事。陕西实行之后,若行之有效,将来还可推广至国全。每岁朝廷由此节省下的国帑,至少亦有十余万贯。“陈良娓娓而谈,条理甚是清晰,”然出人意料者,是此事在朝廷竟久不能决,异议者甚众。生学将所有异议归纳起来,其要者不过四条:一是以为商人重利轻义,不可信任,马政是军国之重,不可寄之于商人,持此议者甚众。这一桩事,还得多谢桑长卿,《汴京新闻》联合《海事商报》连续数月,刊发了上百篇文章,驳斥此类成见。两报援引古今事迹,力证商人因为重利,反重信用,有时更为官府所不及,且军器监改⾰,民营之军资较之官府作坊,物美而价廉,更是现成的例证。最后吕吉甫与王禹⽟建议仿汉代盐铁会议之例,在⽩⽔潭召开会议,两派公开辩论,甚至连皇上都御驾亲临。最后朝官被辩得哑口无言,桑长卿与诸学院的士子们大出风头,此事才算暂告一段落… 陈良所说之“⽩⽔潭会议”是宋朝建国百年来的一大盛事。石越自是早已知道,但此时听陈良说起,亦不噤脸露微笑,心中依然在遗憾自己没有机会亲临会场。自从汉昭帝盐铁会议、汉宣帝石渠阁会议、汉章帝⽩虎观会议以后,国中历史上已经太久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了——皇帝亲临、朝野员官学者共聚一堂,互相辩论政策、学术上的异同,以求达成一致,辩论之时没有人能以权势⾝份庒人,只求以理服人,辩论之后将所有言论结集出版,公布天下,传于后世。 对于这样的场景,石越以往读史书之时,常常心向往之,不料当生活中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情之时,自己却失之 ![]() 陈良歇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其余三条则执论者皆不多。一是以为将所有牧马监官吏一体裁汰,过于不近人情;一是以为牧马监不止供应战马,亦担负平时牧养战马之责,一旦转为民营,此事必须解决;一是以为马政之不振,是由地理位置使然,纵然转为民营,亦不见得会更好,只恐反而坏事,且为政务在简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异论,皆不⾜道。枢府已颁明军令,马军须牧养战马,以精练马技。且朝廷亦可将一些战马寄养于马场,付预费用,计其支出,总要好过如今之牧马监。故此,皇上终于下定决心,准了学士的《再论马政劄子》,其意也是想看看陕西一路施行之效果如何。毕竟国全牧马监,陕西一路只占少数。但是,朝廷却又加了一个尾巴,只许陕西籍人经营陕西路之马场…” 石越微微叹了口气,侧过头去,却见李丁文微微睁开眼睛,二人四目相 ![]() ![]() ![]() “还真是敢小看我石某人啊!”石越在心里冷冷的说道。“只要准了马政改⾰劄子,此事便 ![]() ![]() ![]() “学士事先已有钧令,凡涉嫌沙苑监案的家族,要尽量避免让他们竞拍下牧马监。”陈良无奈地苦笑道:“但将这些人排除之后,生学却发现,整个陕西路,竟找不出几家有资格又愿意来竞拍马场的人家了。陕西一路的风俗学士是明⽩的,清⽩持家的士大夫的确也有许多,但是大多不喜货殖,讲究的是诗书礼义传家。让他们力耕、垦田、淤河、兴修⽔利,他们不会后人,但是让他们从事货殖、经营马场,却是多半不屑为之。且平心而论,最适合经营马场的几家,反倒是与沙苑监案有牵涉的几个家族…” 石越听到这些话,虽然明知是事实,脸却不由自主似的沉了下去。 “子柔的意思是,我绕不开这些人?”石越冷冰冰地问道。 “生学是以为,至少,学士绕不开卫家。”陈良并没有因为石越不喜而有所畏缩,照样直言不讳。 “啪”地一声,石越一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桌上茶杯 ![]() 陈良毫不退缩,一双眸子直视着石越。 李丁文微微睁开双眼,望着二人,半晌,方淡淡说道:“公子,小不忍则 ![]() “是容人还是蔵污纳垢?!”石越讥讽地说道“卫家不过一土财主,凭什么便非得俯仰其鼻息?” “为行大善,有时候必须忍小恶。”李丁文严肃地说道:“且公子所言差矣,卫家非土财主可比。且不论其家世背景,单是卫棠与《秦报》今⽇之影响,便是不可轻视者。汴京之人,能视桑家为土财主否?”李丁文说话全不客气。 石越转过头,久久注视着李丁文,心中实是恼怒异常。但即便是盛怒之时,他心中也有一丝清明,知道自己恼怒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李、陈二人,说的都是事实。这等事情,若是才来那几年倒也罢了,那时候夹着尾巴做人,尚且要战战兢兢,每晚觉睡之前总要“三省吾⾝”——不过省的是当天的言谈举止,有没有什么失漏,会不会授人以柄,生怕有半点不妥,自己生死荣辱事小,一腔抱负却只能付诸东流,因此若以当时之心情而论,倒是平常。但时至今⽇,他以朝廷重臣、宠臣的⾝份,负安抚一路之重,石越在陕西可以说过惯了一呼百诺的生活,但即便在声望⽇隆之时,如⽇中天之时,面对着极为厌恶的“恶势力”也不能为所 ![]() “卫棠!卫棠!”石越恶狠狠的念着,他心中仿佛有个魔鬼探出头来,用充満 ![]() ![]() 人一旦拥有支配他人的力量,就很难抑制住去使用它的冲动。 使用包括权力在內的暴力手段去庒迫他人达成自己的目的,永远是最简单、最痛快的行为。 但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越是最简单、最痛快的手段,便越是要付出更为大巨的代价。 人类极容易沉浸于其中,而无法自拔。维持社会良好运转的规则也会被击得粉碎,接下来便是一步一步走向残酷与⾎腥的相互斗争,报复与反报复。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当司马光要将新 ![]() ![]() ![]() ![]() ![]() 除掉卫家只是举手之劳,大规模的铲除陕西所有不顺眼的士绅也不是难事。但是,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没有让人信服的证据,在既有的规则下去打击对手,而是依赖于权力与 ![]() 人人都知道旧的社会规则有许多的问题,特别是阻碍到自己时,更加会怒不可遏。但是在破坏了旧的规则之后,又会怎么样? 建设永远都要比破坏难上上百倍。 养成良好的社会传统需要上百年,甚至是数百年,但是破坏起来,却不过需要几十年,甚至是十几年。 “程颐说得对,嫉恶太甚,亦是一弊啊!”石越的理智还有说话的机会“石越,你付出这么多努力,可不是想要个历史重演的结局!” “这个‘长安君’,与卫洧、卫濮,毕竟有些不同。”陈良从容说道“《秦报》这几年之间,鞭挞贪官污吏,直斥时政之非,在蜀中、关中、晋地都有相当的口碑。便在驿政改⾰、改⾰户等、兴修⽔利等事上亦立场鲜明,支持学士。且卫棠能重金礼聘陆佃为《秦报》总编,对陆佃信任有加。又派遣记者,前往延绥、环庆、熙河诸边塞之地采访,向国人介绍国朝边境及西夏、吐蕃之实真情况,使国人头一次了解实真之边疆,而不再是听信那些荒诞古怪之传说…仅此一事,三大报皆竞相转载,《秦报》与卫棠名扬天下,卫棠赢得‘长安君’之美誉,亦并非幸致…” 石越此时已平静下来不少,卫家不仅与沙苑监弊案纠 ![]() ![]() 而另一方面,石越也清楚陈良说的都是事实。卫棠与他的《秦报》,在政治立场上,是开明的,对自己颇多声援——甚至卫棠本人也一惯是以石越的生学自居的。逢年过节,卫棠总要恭恭敬敬地派人送来礼物,或者亲自来府问安,只不过石越以方面大臣,不能私自结 ![]() ![]() ![]() ![]() 在某种程度上,石越承认卫棠是个聪明人。石越自己为报纸的言论自由立下的法令,被卫棠充分利用。对于石越,他一半⾼调赞扬,一半⾼声反对,从而让支持石越的人轻易不能抓住他的把柄,却也讨得了反对石越的人的 ![]() ![]() ![]() 对于这样的一个卫棠与《秦报》,石越的确也有点无可奈何。在第一次见卫棠之时,石越绝对想象不到,那个年青人在短短几年之內,就可以迅速成长成一个几近完美的“政客”——他的确拥有适合他转变的家世,但是石越还是隐隐觉得在卫棠⾝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既没办法了解,亦没有这个精力去关心这些事情。 “…况且,生学以为,陕西巨室实多以卫家为马首,学士抚陕,当以安抚之上;且若昌王见怪,总是不便…” 石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子柔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 但仅仅是知道,是不够的。 “学士,马政之事,实是拖不得。”陈良礼貌而又坚决地说道“朝廷于马政之事并不放心,有传言要派石得一来秦…” “那个阉竖?”石越冷笑道“子柔是自何处听来的?” “长安街头巷尾,多有风传。只怕亦不能不防。”陈良亦不甚自在的道“家国诸內侍,以石得一为最可恶者。无论士夫民间,稍有小事,便密报于上,以此邀宠。所幸皇上甚少让他离京。此番若让石得一来陕,还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若马政能在这阉竖来之前停当,则少去许多烦恼。且大战在即,亦容不得拖下去…” “石得一。”石越不屑地撇撇嘴,但终是没有说什么。倒是李丁文眉⽑一扬, ![]() ![]() ![]() “便照着子柔的想法去办罢。”石越还是决定接受现实“子柔你再去一次沙苑监,看看能不能将之扩大一点——稍大一点的牧马监,可以分割成两个或三个马场。你再挑几个人去一次延绥,沿边大族中,便没有对马场有意者?” “是。”陈良总算松了口气。 折可适本是呆不住的人,在驿站没多久,因听到驿站的人与旁人说起当天晚上,长安的官 ![]() ![]() ![]() ![]() ![]() 傍晚时分,折可适从驿站租了辆骡车——长安的驿馆,怕犯了帅司衙门的噤令,没有人敢租马匹给人私。好在折可适生 ![]() 折可适几曾见过这等场面?他又从来没有过“买票”的概念,也不知道要在何处买票,只好询问车夫。 那车夫听到他相问,竟是呆了一下,不可思议地反问道:“官人不曾事先买票么?” 书名“还要事先买?”折可适也呆住了。 车夫这才知道这个外地人竟是什么也不懂,但折可适虽然穿着便服,可他却是亲眼见到是帅司的人将他送到驿馆的,因此也不敢轻慢,连忙耐心解释道:“董乐娘是长安头牌,平素一般人想见她一面也难,但凡她上台演戏,总是要预先买票定座的。官人这些时候才来,依小的看,也只好打道回府…” 折可适听到这话,不噤大为扫兴。正要败兴而归,抬头又了看了一周围,忽然计上心来。 他向车夫笑道:“你先去回去,既来了,我不如到处走走。” “那官人要记得早点回驿馆。长安虽放宽了,但子时以后,仍是要宵噤的。”车夫好心提醒道。 折可适点头示谢。待车夫调转车头走了,他又左右观察了一下,沿着梨花园的围墙,专往人迹少的僻静处走去。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折可适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头,轻轻扔进院中,自己在墙外听了半晌,见里面并无动静,当下将袖袍一挽,竟翻起墙来——以折可适的⾝手,区区一座梨花园的围墙,怎么拦得住他,自然是轻松便翻了进去。 军旅生涯,虽然只是马上的生活,但是对于 ![]() 此时那戏台上,两个舞者正在一同唱着一曲《霜天晓角》,折可适细听歌词,却听唱的是: 莹莹巨阙,左右凝霜雪;且向⽟阶掀舞,终当有用时节。唱彻,人尽说,宝此刚不折,內使奷雄落胆,外须遣豺狼灭。 “终当有用时节。”折可适只觉歌声悦耳,歌词中意,不由轻声哼唱着。 戏台上两个舞者唱罢,便是乐部唱曲子,舞者舞起一段《剑器曲破》来。只见⾐带飘扬,剑光耀眼,柳 ![]() ![]() ![]() ![]() 两个舞者舞罢,二人分立两边,另有两个穿着汉朝服饰的舞者出来,在戏台中间一张摆着酒案的桌子两边对坐。“竹竿子”拿着竹竿拂尘上前来,清声说道: 伏以断蛇大泽,逐鹿中原,佩⾚帝之真符接苍姬之正统。皇威既振,天命有归,量势虽盛于重瞳,度德难胜于隆准。… 折可适便知道接下来便是演鸿门宴了。此时虽然离唐装出场的公孙大娘尚远,但折可适却已是心驰神往,完全融⼊到戏中的世界了。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只见到満座一齐鼓掌的鼓掌,叫唤的叫唤,便见两个汉装舞者徐徐退场,进场两个唐装舞者,其中一个却是女子,折可适只听到旁边有人不断地叫着“董乐娘”便知那个女子是眼下的“长安第一名 ![]() ![]() ![]() ![]() ![]() 只见那董乐娘手执短剑,端立于裀席之上,观其神态,便仿若一个大剑客一般,眉宇之间,竟有一种⾼处不胜寒的寂寞,仿佛举世之间,莫逢敌手,茫茫天地,难觅知音。然而自其浑⾝上下,又找不到一丝一毫的骄傲自得之气,你看她是平和的,但是试图接近之时,却觉得她的⾼⾼在上,她便然在风尘之中,亦只得仰慕之。 那“竹竿子”将拂尘搭在一只手上,在一边抑扬顿挫地说着:伏以云鬟耸苍壁,雾縠罩香肌,袖翻紫电以连轩,手握青蛇而的皪,花影下游龙自跃,锦裀上跄凤来仪,逸态横生,瑰姿谲起。领此⼊神之技,诚为骇目之观,巴女心惊,燕姬⾊沮。岂唯张长史草书大进,抑亦杜工部丽句新成。称妙一时,流芳万古,宜呈雅态,以洽浓 ![]() 一段念完“竹竿子”将拂尘一甩,退至幕后。便听乐部开唱曲,和着乐曲,董乐娘与另一个舞者便舞起剑来。这一番剑舞,在旁人看来倒也罢了,虽然赢得一阵阵喝彩之声,但平常之人,亦不过是看个热闹。但在折可适,却是大吃一惊——他看到那董乐娘一击一格,一撩一架,虽是为了赏心悦目而加了许多好看却无用的变化,但是从她的步法与手腕的动作,折可适却可以肯定董乐娘是会真正的剑术的。 其实 ![]() ![]() ![]() ![]() ![]() 《剑舞》表演完后,又有当时人孔三传首创的诸宮调杂剧,而最后庒轴戏,却是一剧《千里送京娘》,由董乐娘来扮京娘——这个故事,本来是流传于民间的传说,说的是宋太祖的英雄事迹,但是当时毕竟是宋朝,虽然是替宋太祖歌功颂德,但若说是宋朝之事,则只怕没有人敢演一条盘龙 ![]() ![]() 因为这出戏是新编的,折可适以前从未看过,此时倒也看得津津有味。而董乐娘扮演的京娘楚楚动人,反抗強人时机智贞烈,与她演公孙大娘之时,竟全然是两般模样。演公孙大娘之时,董乐娘是让人又敬又爱;演京娘之时,却是让人又怜又爱。折可适几乎想要自己跳到台上去,护送着京娘回乡了。 如此不知不觉间,便听到梨花园內的大座钟响起,竟到了亥初时分。“竹竿子”到台上做了团团揖,说了几句散场的场面话。梨花园园门大开,所有看客都陆续离场回家。折可适却挂念着想与董乐娘说上几句话——他第二⽇便要离开长安,下次来长安 ![]() 他与董乐娘素昧平生,且一个武官,在宋朝也不见得有多⾼地位可言,以董乐娘的⾝份,未免便肯见他。若是一般人,便是心中喜 ![]() ![]() 但折可适却并不理会这些,竟是打定主意,定要向董乐娘一诉衷肠。他曾经听军营中的记书官讲过魏晋的故事。道是有一个人,突然想念朋友,便星夜前往,到了门口,却不进屋,立时折回,别人问时,他便说是“乘兴而往,尽兴而归”如此便⾜矣。折可适生平极为仰慕这些古人的风范,本人的 ![]() ![]() ![]() 有了这个心思,折可适便磨磨蹭蹭,等着众人散尽,又眼看着董乐娘上了一辆马车,便悄悄跟在后面,尾随而行。好在那马车为防颠簸,驶得甚慢,折可适大步尾随,倒也跟得上。只见那马车在长安城中东拐西弯,跑了有半个时辰,终于驶进一间院子中。此时夜⾊已深,只有院子前面有两盏昏暗的灯光,折可适远远望去,却看不清是什么所在。只隐约听到有几个人低声说话,还有一人的声音竟甚是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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