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不可转是孟菲创作的完结言情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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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我心不可转 作者:孟菲 | 书号:32864 时间:2017/7/19 字数:101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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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腾的热气带着绿茶特有的清香,缓缓飘浮在空中,蕴菲一个人捧着茶杯,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她焦虑万分,心浮气躁,握着滚烫的茶杯,在夏季的![]() 她的心大片大片的崩落下来,她甚至可以听见塌落时的大巨声响,先是一阵,过一会儿,又是一阵,间隔的时间愈来愈短,她的耳朵里“轰隆轰隆”连成了一大片。 怎么发生的呢?蕴菲的记忆凌 ![]() ![]() 在夜⾊朦胧中,蕴菲彷佛见到丫环舂雨进来了,又似乎听见有人叫她吃饭,蕴菲疲倦的挥挥手。天是什么时候黑下来的?她不记得了,大概是在她的心也黑下去的时候 舂雨怯怯的靠了过来,她哭过了,红着眼低声说:“姐小,你别太伤心。” 为什么叫我别伤心呢?蕴菲不明⽩,对了!她想起来了!是舂雨,最初告诉她真相的人,就是舂雨! 订亲之后,蕴菲和楚南的形迹反而比从前疏远了,师兄妹既然由一 ![]() ![]() 时光在蕴菲为自己 ![]() ![]() ![]() 直到那一天,⺟亲突如其来的要她整理⾐物、打包行李“我们最近要搬家了,你把自己和蕴谦的东西收拾、收拾。” “为什么要搬家?要搬到哪儿去?”蕴菲觉得突兀。 但韵琴不是沉默不语,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多问几次之后,她才说:“我们总不能一辈子赖在乔家,楚南成人了,也不需要你爹再教导什么了,不明不⽩地住下去,惹人笑话。” 这个理由表面上说得过去,却似是而非,彼此已是姻亲,住得近正好有照应,怎会闹笑话?何况折梅书院只是邻近乔府,有一道小门互通,其实完全是立独屋宇,他们并不是寄食乔家。 蕴菲不死心的追问下去,但韵琴只淡淡的说:“你爹年纪大了,不想再流寓外乡,想回到故乡杭州,那裹亲戚多,彼此有个照应。” 这更加不通了,方学礼年少离乡,一向很少和故乡亲友往来,能得他们的什么照应呢?而且他不只一次向 ![]() 可是无论她再多问几次,韵琴都不再多说什么,到最后甚至会发怒,要她少多嘴,多体谅⽗⺟的心。 就这样,他们一家人逃难似的匆忙迁居到了杭州,而到杭州之后,乔家便莫名其妙的音讯全无,原本说要投亲的方氏亲友也从来无人上门。方学礼和柳韵琴夫妇的举动很奇怪,时时在灯下背人私语,方学礼更是整天愁眉不展,也不设帐教书,终⽇长嘘短叹。 蕴菲心头疑云重重,怀疑⽗⺟二疋有什么事瞒着她,而且很可能和她有密切关系,但会是什么事,让亲如⽗⺟也要对女儿有所隐瞒呢? “舂雨!”蕴菲对与她同年的丫环说:“你去打听、打听,我爹和娘到底在烦心什么事?还有咱们为什么要搬到杭州来呢?” 舂雨的动作很快,不到三天就打听到了真相,她一脸苍⽩的跑到蕴菲的闺房, ![]() “还有哪个?”舂雨带着哭音说:“就是亲家乔老爷和姑爷楚南少爷啊!”证实了恶耗,蕴菲更有摧肝裂胆的痛楚,勉強支持着往下问:“楚南…他还好吗?乔家是犯了什么罪呢?” “听说是因为一本什么《明史辑略》,惹出大祸。”舂雨打听得很详细。“明史”一案是満清立国以来最大的文字狱,株连人数⾼达千人以上,因为改朝换代之际,当朝最痛恶的莫过于在文字言语之间,引⼊怀念前朝,満清以异族⼊主中原,对这一点更是格外忌讳。 《明史辑略》正是犯了这点,全书中不但将満清视为逆王的明室唐王、鲁王、桂王等人奉为正统,而且对清朝祖先的用语也不甚客气。 “可是这本书不是一位叫庄廷胧的人著作的吗?”蕴菲也在楚南的书斋中见过这本书“和楚南又有什么关系?” 舂雨解释说,这本《明史辑略》并不是一个人的著作,而是由庄廷胧出资邀集各方名家撰述,他本人再总其成,而且原稿完成后,他还分赠江南知名的文士,请他们修改其中的揣误之处,乔楚南在江南文名⽇⾼,很早就有神童之称,当然也参与其事,但他并未具名,本来可以无事,糟就糟在乔慕希好面子,出钱助印这本《明史辑略》,以致被官府逮到证据。 “这是大逆重罪,外头人家都说,不是杀头就是充军。”舂雨说到这儿,忍不住菗菗噎噎的哭了起来“乔少爷真有孝心,他到衙门裹哭求,自愿代⽗受死,衙门不准,还把乔少爷也捉了起来,斩过乔老爷之后,就将他和乔夫人一起充军到关外的宁古塔,发配为军奴。” “我都不知道…”蕴菲喃喃自语。 舂雨拭了拭泪,狠着心一古脑儿地全说出来“乔少爷在祸事发生前,通知了老爷,叫咱们先逃离苏州, ![]() 最后一句话,蕴菲已经是听而不闻了“退婚书”二个字一⼊耳,魂动神摇,一颗心仿佛飞离了 ![]() ![]() ***--***--*** 如今蕴菲再也等不到令人脸红心跳的洞房花烛夜了!地久天长,她对楚南的绵绵相思,又该如何寄托呢? 満腔柔情和无限的相思、悬念,都只有寄托在那幅“倦绣圃”中。那是订亲之后,楚南拜托舂雨送来给她,还转了一句话:“这上面是我的一片心,现在 ![]() 接连几天,蕴菲的举止大异往常,饮食不进,终⽇垂泪,整天凝视着一幅昼,喃喃念着其上的题诗。韵琴大吃一惊,马上叫了舂雨来问,等明⽩了事情的始末,在忧急之外,又加添愤怒,气女儿太不懂事了。 怈漏消息的舂雨,自然被狠狠的斥骂一顿;见到 ![]() “死心?她要是能这么容易死心,我又怎么会苦苦瞒她到现在?” “唉!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方学礼叹了口气“你多花点时间劝劝她吧!阿菲很识大体,她会明⽩做⽗⺟的苦心。” 说是这么说,当韵琴走进蕴菲闺房时,脸⾊依然很难看,她深昅一口气,先把舂雨支了出去,自己拉开椅子,坐在蕴菲面前,却不先开口,望着女儿憔悴清减的容颜,心不由得软了。 蕴菲一向体贴孝顺,但这两天乍闻乔家的恶耗,心都碎了,除了伤心,什么都顾不得了。此刻见到⺟亲満脸寒霜的走进来,约略猜得到来意,但她却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话好说。 经过片刻的沉默,做⺟亲的叹了口气,语带怜爱的说:“就算你不吃不喝,对乔家又有什么帮助?⽩⽩弄坏了自己的⾝子,何苦呢?” “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蕴菲红了眼眶。 “让你知道了,不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吗?”韵琴微恼的说“我瞒着不让你知道,就是怕你惹祸。” “乔家出了事,我伤心哭泣也是人之常情,能惹什么祸事?”蕴菲议抗着“连哭也不许,岂非太势利了吗?” “唉!你这孩子。”韵琴轻抚蕴菲的肩“娘都坦⽩告诉你吧!那本《明史辑略》不只牵连乔家,你爹也参与过校勘工作,只是没列名,一家人躲到杭州,不光是怕受乔家的连累而已,咱们一家也是自⾝难保。” 蕴菲拾起肿红的双眼,望着⺟亲,才惊觉到她的⽩发和皱纹增加了许多,一定是过度忧虑和恐惧,让⺟亲苍老了不少。 “娘不是不知道你为楚南伤心,可是…”韵琴摇头摇“你是聪明识大体的人,想想看,这是谋逆重罪,一被官府发觉,你爹杀头问斩,我们娘儿几个发配充军,可怜你弟弟才只十多岁,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弟弟想想。” 蕴菲垂泪不语。 韵琴继续往下说:“一家人避到杭州,你爹不敢出大门一步,就是要躲开这场祸事,你支使舂雨出外公然打听乔家的事,又整⽇哭哭啼啼,岂不惹邻居们疑心?万一怈漏底细,有人到衙门去告状,怎么得了?” 一颗心悬悬念念只想到楚南的蕴菲,万万料不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利害关系,在⺟亲的解说下,才知道自己可能为家人带来一场滔天大祸。 “娘!我…我不是故意的…”蕴菲不安极了,急忙奉不愿意补过“您放心!从今以后,我绝口不再提半个乔字,也不在人前露出伤心的神⾊,反正我心裹头明⽩,一个人悄悄守着自己的志向就是了。” “这样也不行!”韵琴不得不忍残而冷酷的打断女儿的念头“外头或许有人正在疑心我们和乔家的关系没有断得⼲净,你现在不肯另嫁,不是明摆着告诉人,我们还认定乔家是至亲吗?” 这才是青天霹雳的打击,蕴菲止不住泪如雨下,情势所迫,她连为楚南守节也不被允许吗? 眼见女儿心碎的模样,韵琴心中阵阵疼痛,但是她必须庒抑下来,冷冷的说:“何况楚南连退婚书都写好了,你的八字庚帖也退回来了,人家不承认你是未过门媳妇,你有什么名目守节呢?” 蕴菲知道,⺟亲是要 ![]() “这个…”韵琴沉昑不答。 “娘,求您答应。”蕴菲哀求着“我今年才十八,就留在家里向娘学习家务和女工,暂时不必急着谈婚论嫁。” “好吧!我暂且答应你。”韵琴松了一口气,又接腔补充“不过,婚姻大事也要看天意、看缘分,如果有了门当户对的好亲事,错过了也可惜。” 这等于说并没有完全同意蕴菲“暂待三年”的要求,而且⺟亲的语气冷淡,似乎恨不得马上就将她嫁了出去,断绝祸 ![]() ![]() 韵琴也十分后悔,不该把话说得如此决绝,毕竟是亲生骨⾁,不该过分相 ![]() ***--***--***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方家在杭州的⽇子备极艰辛,为了避祸,方学礼成了隐姓瞒名的“人黑”教书的工作也不敢做了,一家大小的家计全赖 ![]() 最辛苦的人莫过于柳韵琴,家计⽇渐困窘,加上要担心官府的搜捕,韵琴內外 ![]() ![]() “舂雨,叫蕴菲过来!”病了整整一个月之后,有天韵琴突然难得的清醒了“我有话 ![]() 正在小炉子上煎葯的舂雨,注意到韵琴苍⽩的脸上有一抹不同寻常的赭红,心头闪过不祥的忧惧,急忙应声答:“是!我造就去!” 蕴菲进房之后r赞琴又陷⼊昏聩中,她眼神茫然的望着半空,伸出双手向上 ![]() “阿、菲。”韵琴困难的二子一字念着,慢慢的她茫然的眼神有了焦距,蜡⻩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阿菲,你来了?” “是,娘,您要什么?”蕴菲握着⺟亲骨瘦如柴的手,心中一酸,勉強微笑着安慰⺟亲“今天您看上去好多了。” “不用安慰娘了,阿菲。”韵琴虚弱的说,⽇子罢了。 蕴菲别过头,大颗大颗的泪珠沉沉的堕下“娘,您很快就会好的。”“我自己的病自个心裹明⽩,不过是拖””娘,别这么说。大夫说了,只要静心修养就会好的。” 无奈內忧加上外患,静心摄养 ![]() ![]() “娘,您歇歇吧!”蕴菲劝阻着“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处理还不迟。” “不!不!”韵琴脸上现出焦虑的表情“拿、拿过来…”一句话还没说完,她伏在枕上频频 ![]() ![]() 蕴菲急忙取饼一只四方型的竹编奁箱,捧到韵琴面前“娘,箱子拿来了。” “好、好。”韵琴 ![]() “娘,您再多歇歇吧!”蕴菲难过的说“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说。” “来、来不及了。”韵琴闭上眼睛,努力集中残存的体力,挣扎着自己打开箱子“这裹的六两⻩金,是乔家送的聘礼,我一直没用,现在 ![]() ![]() 听见韵琴认真 ![]() “阿菲!好孩子,别哭。”韵琴充満慈祥也充満不舍地说:“以后这个家就都靠你了,你要坚強些。娘真舍不得叫你担这么沉重的担子,可是…没法子,娘已经担不动了…” “娘…”蕴菲悲恸万分,泪如雨下。 ![]() 柳韵琴去世之后,方学礼深受打击,整个人痴痴傻傻,⽩天到晚上终⽇沉默的坐着,完全失去应对这个世界的能力。蕴菲不得不先忍住自己的伤痛,接替⺟亲的职务,一肩挑起家务的重担。 然而蕴菲接手家务之后才发觉到,这个家已经是困窘到了极点,几乎是无隔宿之粮。她咬着牙,将韵琴临终 ![]() 可是之后的家居⽇子,比从前更加的艰困了,蕴菲和舂雨⽇夜赶工做针线,所得的微薄收⼊却仍抵不住坐吃山空的⾐食支出。 十四岁的蕴谦很懂事了,家计困窘他也心知肚明,在⺟亲去世后不久,他主动的提出要求“姐姐,我明天起不去学堂了。” “什么,哪怎么成?”蕴菲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小谦,你不要担心,上学堂花不了几个钱,再说娘临终时念念不忘,就是要栽培你成材,你是方家唯一的男丁,⽇后家道兴旺的重责大任全在你⾝上,你怎么能不上学堂呢?” “姐姐,你不用瞒我了。家裹的情况我都知道,吃饭都成问题,哪有余力送我上学堂?”蕴谦说出他的计划“我都想过了,不上学堂也未必没出息,邻村养荣堂葯铺的杜善可大夫想收个小学徒,我想过去向他习医,家裹少了我一个的饭食,也可以减轻你和舂雨姐姐的负担。” “不!葯铺的学徒很辛苦的,早起晚睡,像个小厮般伺候师⽗、师娘一家人,什么杂役都得做,我不能让你去受这种苦。” 蕴谦料到不能一次就说服姐姐,继续说下去“当学徒的也不只我一人,别人吃得了苦,我为什么不成?再说杜大夫待人很和善,不会 ![]() 突然,一个权威的声音打断了姐弟两人的争执“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再吵了!”说话的人是方学澧,自从 ![]() “爹!”蕴菲和蕴谦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 方学礼挥挥手,苦涩的说:“我是个无用的⽗亲,唉!百无一用是书生,到今天才知,真是百无一用呵!” 蕴菲望着⽗亲,心痛的想着,什么时候意气风发、温文蕴藉的⽗亲,变得如此消沉、如此苍老呢?他完全像个失去生趣的老人,都是她没有将⽗亲照顾好,她实在对不住九泉下的⺟亲。 “阿菲,这些⽇子你一个人 ![]() “可是要阿谦去做学徒?爹…”蕴菲还是不同意。 “当然不能让阿谦去做学徒,那样子习医,学得的都是江湖郞中骗人的把戏,当不得真。”方学礼说“我的意思是让阿谦正式拜师,杭州西冷桥畔有一位儒医刘善群,是位真正妙手回舂的大国手,他和我是故 ![]() “这样子也好。”蕴菲没有往下说,心底却在犯愁,正式拜师自然比当学徒好,但是既是拜师,就少不了要奉上一笔束修,对方既是名医,束修肯定不会低,此时此刻到哪儿去筹这笔银钱呢?她不愿增加老⽗和幼弟的烦恼,所以不肯说出自己的担忧,预备私下再和舂雨想办法。 而方学礼却看出蕴菲的顾虑,他说:“阿菲,钱的事你不用担心,爹有法子。” “爹,你有什么法子?”蕴谦先问,他实在不愿意增加姐姐和⽗亲的负担,仍抱着去当学徒的打算。 “其实我和你娘在杭州的亲友不算少,有位至亲还很发达,过去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一直没往来,我也不愿意仰面求人,但是现今不比从前,只有老着脸⽪去找这位贵人资助了。” 没想到落得要一向心⾼气傲、风骨凛凛的爹去求人,蕴菲心裹难过极了,但是穷途末路,这似乎也是没法子中的法子。 “姓贾,是至亲?”听见通报的下人透过管家来报有客求见,而且来客不肯通名,只说了这一句简短的话,还坚持非见他本人不可,使得已退休的湖州知府戴研生困惑万分。 戴家的老家并不在杭州,而在常 ![]() ![]() 避家戴福窥出主人的心意,马上说:“老爷要是不想见这人的话, ![]() “不!请客人到小花厅。”反正见了面,真相自有分晓,或许是家乡的人来打秋风,怕他不见,故意托辞至亲,戴研生是很忠厚的人,对于上门求告的人无分亲疏,多少都会送些盘 ![]() 可是见到这回来访的客人,戴研生真是大大的吓了一跳,的确是亲人,但相见却不敢相认,因为面貌变得太多了。在戴研生记忆中该是温文尔雅、蒲洒自若的风流名士,而不是眼前憔悴瑟缩的皤然老叟。 访客先开口“表哥!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方学礼呀!” 容貌变了,但自幼一起上学堂、一起玩耍的感情却没有变。“学礼!你什么时候到杭州的?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十六年不曾和表哥见面,表哥还是风采依然。”方学礼有些自惭形秽的说:“我却是一⾝潦倒,实在没脸来见表哥。” “彼此至亲,你这么说太见外了。”戴研生安慰道“你的才学胜我十倍,真要求官的话,成就不在我之下,若不是明朝太败腐,我也是不愿在新朝为官。” “这些都过去了。” “表弟,你来找我,何以不直报姓名?反而要假托姓贾呢?” “唉!一言难尽…”方学礼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牵涉到“明史”一案的始末,都告诉戴研生,并且千叮万嘱“怕给表哥惹祸,所以才不敢通姓名,请表哥告诉门下,千万不可怈漏我到过府上的事。” 想不到表弟会惹上这么大的⿇烦,戴研生大为诧异,但这样不影响亲情,他说:“不要紧,我能帮忙一定帮忙。” “多谢表哥。” 戴研生上下打量方学礼,见他只穿着一袭洗得泛⽩的青袍,境况寒酸不问可知。“家裹都还好吗?下回带弟妹、侄女和侄儿一起来,认认亲戚。” “韵琴她…”方学礼一阵心酸“两个月前过世了。” “啊!怎么会?”戴研生也伤起心来,拉着方学礼的手说:“想来这几年你受了不少苦,不要紧,以后一切都有我。来!咱们到內厅,细细谈谈别后光 ![]() 戴研生唤下人马上备细致的茶点和上等的杭州龙井,表兄弟两人倾杯话旧,方学礼细述了自己和乔家的关系,如何被牵连到“明史”一案中,又如何避祸到杭州,以及家计艰难的种种。 “自从我无法授徒之后,家计全赖內人和小女十指维生。” “喔!我知道表弟妹素有‘针神’的美誉。” “是,起初也还能支持,上门求售的人不少。无奈韵琴总是放不下心,⽩天辛苦、晚上失眠,终至一病不起。”方学礼叹口气“如今全靠小女蕴菲接替,只是小儿才十四岁,阿菲姐代⺟职,又要 ![]() “唉!表弟妹太不幸了,你该早些来找我的。”戴研生不胜欷吁的说“侄女儿多大了?记得你离开家乡那年,她还不満五岁,今年应该二十了吧?” “今年阿菲已经二十岁了。” “那么亲事呢?总不能叫她守着乔家的约吧?”戴研生想了想说:“乔家今生是不会有希望了,总要替侄女儿另做打算才好。” “韵琴生前答应了她,三年內不谈此事。加上家难连连,我也不曾替她留意。且等満了三年再说吧!” “那么表弟你呢?今后有何打算?” “我的姓名不能见人,最近体力、目力大减,实在也想不出法子。”方学礼低着头,伤感的说“要不是穷途末路,我也不致老着脸⽪来求表哥。” “彼此至亲,表弟千万不要客气。”戴研生细想了一下“你不用担心,我虽然不才,照顾你们一家大小,十年、八年还不成问题,这样吧!我替你存三千两银子在银号內,每月取息不动本,大约可以有个二十两银子,生活不会有问题。蕴谦侄儿有心习医,那也很好,我来写信给刘大夫,再由我送一百两的东修。” “表哥!”方学礼十分感动,离席下拜“雪中送炭的大恩大德,就是九泉下的韵琴也一同铭感。” “快请起来!快请起来!”戴研生谦逊的扶起表弟“谊属至亲,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今后你别为生活担心,专心照料一双儿女,将来为侄女儿觅一佳婿,再教子成龙,就能安安稳稳地享受晚年了。” “我对自己是不抱希望了,就盼望儿女不要再跟着吃苦受罪。” “别这么说,人总要抱着希望活下去。”戴研生鼓舞着表弟“咱们⽩发兄弟,多年不见了,以后正要多往来,你在这裹多盘桓几天,咱们好好叙叙旧。” 颠沛流离、落魄潦倒的方学礼,得到戴研生的亲情安慰, ![]() “说这什么话!”戴研生制止了他再说下去“再说什么感恩、报答的,我可要生气了,你把我这表哥看成施恩望报的小人了吗?” 方学礼不再多说,心裹对表哥的感 ![]() ![]() 戴研生的温情,不只让方学礼感动,也让一直以来仿佛生活在无火无灯寒冬中的方家,感受到了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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