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公伐骊戎,克之,灭骊子,获骊姬以归,立以为夫人,生奚齐。其娣生卓子。骊姬请使申生主曲沃以速悬,重耳处蒲城,夷吾处屈,奚齐处绛,以儆无辱之故。公许之。
史苏朝,告大夫曰:“二三大夫其戒之乎, 本生矣!⽇,君以骊姬为夫人,民之疾心固皆至矣。昔者之伐也,兴百姓以为百姓也,是以民能欣之,故莫不尽忠极劳以致死也。今君起百姓以自封也,民外不得其利,而內恶其贪,则上下既有判矣;然而又生男,其天道也?天強其毒,民疾其态,其 生哉!吾闻君之好好而恶恶,乐乐而安安,是以能有常。伐木不自其本,必复生;塞⽔不自其源,必复流;灭祸不自其基,必复 。今君灭其⽗而言其子,祸之基也。畜其子,又从其 ,子思报⽗之聇而信其 ,虽好⾊,必恶心,不可谓好。好其⾊,必授之情。彼得其情以厚其 ,从其恶心,必败国且深 。 必自女戎,三代皆然。”骊姬果作难,杀太子而逐二公子。君子曰:“知难本矣。”
译文
晋献公讨伐骊戎,服征了这个家国,杀了它的国君骊子,俘获骊姬回国,立她为夫人。骊姬生了奚齐,她妹妹生了卓子。骊姬请求献公派太子申生去曲沃以 他速死,另派公子重耳去蒲城,公子夷吾去屈,而把奚齐留在国都绛。她说这是为了防备敌国的⼊侵,不让晋国受到聇辱。献公同意了她的请求。
史苏上朝时对大夫们说:“你们可要戒备哩,晋国內 的 子已经产生了!当年,国君立骊姬为夫人,民众不満的心态原就达到了极点。古代的明君从事征伐,是发动百姓为百姓除害,所以民众能⾼兴地拥戴他,无不尽忠竭力甚至不惜一死。现在国君发动百姓却是为的自己丰厚,民众对外攻战得不到利益,又厌恶国內君王的贪 ,所以上下已经离心了。然而骊姬生的又是儿子,难道这是天意?上天加強了晋国的祸害,民众不満这种状况,內 就要发生了!我听说国君应该喜 好的事物,憎恶坏的事物, 乐时就⾼兴,定安时就放心,这样统治才能持久正常。砍伐树木不从树 开始,必定会重新萌生;堵塞河⽔不从源头开始,必定会重新流淌;消灭祸 不从 本着手,
必定会重生祸 。如今国君杀了骊姬的⽗亲却又留下骊姬,这正是祸 的 基啊。既留下骊姬,还要顺从她的 望,她想报杀⽗之聇就会伸张野心。虽然外貌很美,但內心一定很丑恶,不能算是真正的美。国君喜 她的美丽外貌,必定会答应她的要求。她得到国君的宠爱会进一步加強政治上的 望,扩张其野心,这样就必定会使晋国败亡并且造成深重的祸 。祸 一定来自女人,夏、商、西周都是这样。”后来骊姬果然作 ,杀了太子申生并驱逐了公子重耳和夷吾。有识之士说:“史苏洞察灾难的 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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