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是张廷玉等创作的完结历史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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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明史 作者:张廷玉等 | 书号:10209 时间:2017/3/26 字数:270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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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行(子用懋 用嘉 孙绍芳) 王锡爵(弟鼎爵 子衡) 沈一贯方从哲 沈氵隺(弟演) 申时行,字汝默,长洲人。嘉靖四十一年进士第一。授修撰。历左庶子,掌翰林院事。万厉五年,由礼部右侍郞改吏部。时行以文字受知张居正,蕴藉不立崖异,居正安之。六年三月,居正将归葬⽗,请广阁臣,遂以左侍郞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已,进礼部尚书兼文渊阁,累进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建极殿。张居正揽权久, ![]() ![]() 十二年三月,御史张文熙尝言前阁臣专恣者四事,请帝永噤⾰之。时行疏争曰:“文熙谓部院百执事不当置考成簿,送阁察考;吏、兵二部除授,不当一一取裁;督抚巡按行事,不当密揭请教;阁中票拟,当使同官知。夫阁臣不职当罢黜,若并其执掌尽削之,是因噎废食也。 至票拟,无不与同官议者。”帝深以为然,绌文熙议不用。御史丁此吕言侍郞⾼启愚以试题劝进居正,帝手疏示时行。时行曰:“此吕以暧昧陷人大辟,恐谗言接踵至,非清明之朝所宜有。”尚书杨巍因请出此吕于外,帝从巍言。而给事御史王士 ![]() ![]() 初,御史魏允贞、郞中李三才以科场事论及时行子用懋,贬官。给事中邹元标劾罢时行姻徐学谟,时行假他疏逐之去。已而占物情,稍稍擢三人官,三人得毋废。世以此称时行长者。时行 ![]() 十四年正月,光宗年五岁,而郑贵妃有宠,生皇三子常洵,颇萌夺嫡意。时行率同列再请建储,不听。廷臣以贵妃故,多指斥宮闱,触帝怒,被严谴。帝尝诏求直言。郞官刘复初、李懋桧等显侵贵妃。时行请帝下诏,令诸曹建言止及所司职掌,听其长择而献之,不得专达。帝甚悦,众多咎时行者。时行连请建储。十八年,帝召皇长子、皇三子,令时行⼊见毓德宮。时行拜贺,请亟定大计。帝犹豫久之,下诏曰:“朕不喜 ![]() ![]() ![]() ![]() ![]() 四十二年,时行年八十,帝遣行人存问。诏书至门而卒。先以云南岳凤平,加少师兼太子太师、中极殿大学士,诏赠太师,谥文定。 子用懋、用嘉。用懋,字敬中,举进士。累官兵部职方郞中。神宗擢太仆少卿,仍视职方事。再迁右佥都御史,巡抚顺天。崇祯初,历兵部左、右侍郞,拜尚书,致仕归。卒,赠太子太保。用嘉,举人。历官广西参政。孙绍芳,进士,户部左侍郞。王锡爵,字元驭,太仓人。嘉靖四十一年举会试第一,廷试第二,授编修。累迁至祭酒。万历五年,以詹事掌翰林院。张居正夺情,将廷杖吴中行、赵用贤等。锡爵要同馆十余人诣居正求解,居正不纳。锡爵独造丧次,切言之,居正径⼊不顾。中行等既受杖,锡爵持之大恸。明年,进礼部右侍郞。居正甫归治丧,九卿急请召还,锡爵独不署名。旋乞省亲去。居正以锡爵形己短,益衔之,锡爵遂不出。十二年冬,即家拜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参机务。还朝,请噤谄谀、抑奔竞、戒虚浮、节侈靡、辟横议、简工作。帝咸褒纳。 初,李植、江东之与大臣申时行、杨巍等相构,以锡爵负时望,且与居正贰,力推之。比锡爵至,与时行合,反出疏力排植等,植等遂去。时时行为首辅,许国次之,三人皆南畿人,而锡爵与时行同举会试,且同郡,府政相得甚。然时行柔和,而锡爵 ![]() 时群臣请建储者众,帝皆不听。十八年,锡爵疏请豫教元子,录用言官姜应麟等,且求宥故巡抚李材,不报。尝因旱灾,自陈乞罢。帝优诏留之。火落⾚、真相犯西陲,议者争请用兵,锡爵主款,与时行合。未几,偕同列争册立不得,杜门乞归。寻以⺟老,连乞归省。乃赐道里费,遣官护行。归二年,时行、国及王家屏相继去位,有诏趣召锡爵。二十一年正月,还朝,遂为首辅。 先是有旨,是年舂举册立大典,戒廷臣毋渎陈。廷臣鉴张有德事,咸默默。及是,锡爵密请帝决大计。帝遣內侍以手诏示锡爵, ![]() 七月,彗星见,有诏修省。锡爵因请延见大臣。又言:“彗渐近紫微,宜慎起居之节,宽左右之刑,寡嗜 ![]() ![]() ![]() 锡爵在阁时,尝请罢江南织造,停江西陶器,减云南贡金,出內帑振河南饥,帝皆无忤,眷礼逾前后诸辅臣。其救李沂,力争不宜用廷杖,尤为世所称。特以阿并封指被物议。既而郞中赵南星斥,侍郞赵用贤放归,论救者咸遭谴谪,众指锡爵为之。虽连章自明,且申救,人卒莫能谅也。锡爵遂屡疏引疾乞休。帝不 ![]() 三十五年,廷推阁臣。帝既用于慎行、叶向⾼、李廷机,还念锡爵,特加少保,遗官召之。三辞,不允。时言官方厉锋气,锡爵进密揭力诋,中有“上于章奏一概留中,特鄙夷之如禽鸟之音”等语。言官闻之大愤。给事中段然首劾之,其同官胡嘉栋等论不已。锡爵亦自阖门养重,竟辞不赴。又三年,卒于家,年七十七。赠太保,谥文肃。 子衡,字辰⽟,少有文名。为举首才,自称因被论,遂不复会试。至二十九年,锡爵罢相已久,始举会试第二人,廷试亦第二。授编修,先⽗卒。 锡爵弟鼎爵,进士。累官河南提学副使。 沈一贯,字肩吾,鄞人。隆庆二年进士。选庶吉士,授检讨,充⽇讲官。进讲⾼宗谅 ![]() 二十二年起南京礼部尚书,复召为正史副总裁,协理詹事府,未上。王锡爵、赵志皋、张位同居內阁,复有旨推举阁臣。吏部举旧辅王家屏及一贯等七人名以上。而帝方怒家屏,谯责尚书陈有年。有年引疾去。一贯家居久,故有清望,阁臣又力荐之。乃诏以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与陈于陛同⼊阁预机务,命行人即家起焉。会朝议许⽇本封贡。一贯虑贡道出宁波,为乡郡患,极陈其害,贡议乃止。未几,锡爵去,于陛位第三,每独行己意。一贯柔而深中,事志皋等惟谨。其后于陛卒官,志皋病痹久在告,位以荐杨镐及《忧危竑议》事得罪去,一贯与位尝私致镐书,为赞画主事丁应泰所劾。位疏辨, ![]() 时国本未定,廷臣争十余年不决。皇长子年十八,诸请册立冠婚者益迫。帝责户部进银二千四百万,为册立、分封诸典礼费以困之。一贯再疏争,不听。二十八年,命营慈庆宮居皇长子。工竣,谕一贯草敕传示礼官,上册立、冠婚及诸王分封仪。敕既上,帝复留不下。一贯疏趣,则言:“朕因小臣谢廷讃乘机邀功,故中辍。俟皇长子移居后行之。”既而不举行。明年,贵妃弟郑国泰迫群议,请册立、冠婚并行。一贯因再草敕请下礼官具仪,不报。廷议有 ![]() 自一贯⼊內阁,朝政已大非。数年之间,矿税使四出为民害。其所诬劾逮系者,悉滞狱中。吏部疏请起用建言废黜诸臣,并考选科道官,久抑不下,中外多以望阁臣。一贯等数谏,不省。而帝久不视朝,阁臣屡请,皆不报。一贯初辅政面恩,一见帝而已。东征及杨应龙平,帝再御午门楼受俘。一贯请陪侍,赐面对,皆不许。上下否隔甚,一贯虽小有救正,大率依违其间,物望渐减。 迨三十年二月,皇太子婚礼甫成,帝忽有疾。急召诸大臣至仁德门,俄独命一贯⼊启祥宮后殿暖西阁。皇后、贵妃以疾不侍侧,皇太后南面立稍北,帝稍东,冠服席地坐,亦南面,太子、诸王跪于前。一贯叩头起居讫,帝曰:“先生前。朕病⽇笃矣,享国已久,何憾。佳儿佳妇付与先生,惟辅之为贤君。矿税事,朕因殿工未竣,权宜采取,今可与江南织造、江西陶器俱止勿行,所遣內监皆令还京。法司释久系罪囚,建言得罪诸臣咸复其官,给事中、御史即如所请补用。朕见先生止此矣。”言已就卧。一贯哭,太后、太子、诸王皆哭。一贯复奏:“今尚书求去者三,请定去留。”帝留户部陈渠、兵部田乐,而以祖陵冲决,削工部杨一魁籍。一贯复叩首,出拟旨以进。是夕,阁臣九卿俱直宿朝房。漏三鼓,中使捧谕至,具如帝语一贯者。诸大臣咸喜。翼⽇,帝疾,廖悔之。中使二十辈至阁中取前谕,言矿税不可罢,释囚、录直臣惟卿所裁。一贯 ![]() ![]() ![]() 帝自疾瘳以后,政益废弛。税监王朝、梁永、⾼淮等所至横暴,奷人乘机 ![]() ![]() 三十一年,楚府镇国将军华勣讦楚王华奎为假王。一贯纳王重贿,令通政司格其疏月余,先上华奎劾华勣欺罔四罪疏。正域,楚人,颇闻假王事有状,请行勘虚实以定罪案。一贯持之。正域以楚王馈遗书上,帝不省。及抚按臣会勘并廷臣集议疏⼊,一贯力右王,嗾给事中钱梦皋、杨应文劾正域,勒归听勘,华勣等皆得罪。正域甫登舟,未行,而“妖书”事起。一贯方衔正域与鲤,其 ![]() 始,都御史纯劾御史于永清及给事中姚文蔚,语稍涉一贯。给事中钟兆斗为一贯论纯,御史汤兆京复劾兆斗而直纯。纯十七疏求去,一贯佯揭留纯。至岁乙巳,大察京朝官。纯与时乔主其事,梦皋、兆斗皆在黜中。一贯怒,言于帝,以京察疏留。久之,乃尽留给事、御史之被察者,且许纯致仕去。于是主事刘元珍、庞时雍、南京御史朱吾弼力争之,谓二百余年计典无特留者。时南察疏亦留中,后迫众议始下。一贯自是积不为公论所与,弹劾⽇众,因谢病不出。三十上四年七月,给事中陈嘉训、御史孙居相复连章劾其奷。一贯愤,益求去。帝为黜嘉训,夺居相俸,允一贯归,鲤亦同时罢。而一贯独得温旨,虽赓右之,论者益訾其有內援焉。 一贯之⼊阁也,为锡爵、志皋所荐。辅政十有三年,当国者四年。枝拄清议,好同恶异,与前后诸臣同。至楚宗、妖书、京察三事,独犯不韪,论者丑之,虽其 ![]() 方从哲,字中涵,其先德清人。隶籍锦⾐卫,家京师。从哲登万历十一年进士,授庶吉士,屡迁国子祭酒。请告家居,久不出,时颇称其恬雅。大学士叶向⾼请用为礼部右侍郞,不报。中旨起吏部左侍郞。为给事中李成名所劾,求罢,不允。 四十一年,拜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与吴道南并命。时道南在籍,向⾼为首辅,政事多决于向⾼。向⾼去国,从哲遂独相。请召还旧辅沈鲤,不允。御史钱舂劾其容悦,从哲乞罢。帝优旨慰留。未几,道南至。会张差梃击事起,刑部以疯癫蔽狱。王之寀钩得其情,庞保、刘成等迹始露。从哲偕道南斥之寀言谬妄,帝纳之。道南为言路所诋,求去者经岁,以⺟忧归。从哲复独相,即疏请推补阁臣。自后每月必请。帝以一人⾜办,迄不增置。 从哲 ![]() 向⾼秉政时, ![]() ![]() ![]() ![]() 四十六年四月,大清兵克抚顺,朝野震惊。帝初颇忧惧,章奏时下,不数月怈怈如故。从哲子世鸿杀人,巡城御史劾之。从哲乞罢,不允。长星见东南,长二丈,广尺余,十有九⽇而灭。是⽇京师地震。从哲言:“妖象怪徵,层见叠出,除臣奉职无状痛自修省外,望陛下大奋乾纲,与天下更始。”朝士杂然笑之。帝亦不省。御史熊化以时事多艰、佐理无效劾从哲,乞用灾异策免。从哲恳求罢,坚卧四十余⽇,阁中虚无人。帝慰留再三,乃起视事。明年二月,杨镐四路出师,兵科给事中赵兴邦用红旗督战,师大败。礼部主事夏嘉遇谓辽事之坏,由兴邦及从哲庇李维翰所致,两疏劾之。众哲求罢,不敢⼊阁,视事于朝房。帝优旨恳留,乃复故,而反擢兴邦为太常少卿。未几,大清兵连克开原、铁岭。廷臣于文华门拜疏,立请批发,又候旨思善门,皆不报。从哲乃叩首仁德门跪俟俞旨,帝终不报。俄请帝出御文华殿,召见群臣,面商战守方略。亦不报。请补阁臣疏十上,情极哀,始命廷推。及推上,又不用。从哲复连请,乃简用史继偕、沈纮,疏仍留中,终帝世寝不下。御史张新诏劾从哲诸所疏揭,委罪群⽗,诳言欺人,祖宗二百年金瓯坏从哲手。御史萧毅中、刘蔚、周方鉴、杨舂茂、王尊德、左光斗,山西参政徐如翰亦 ![]() ![]() ![]() 四十八年七月丙子朔,帝不豫,十有七⽇大渐。外廷忧危,从哲偕九卿台谏诣思善门问安。越二⽇,召从哲及尚书周嘉谟、李汝华、⻩嘉善、⻩克缵等受顾命。又二⽇,乃崩。八月丙午朔,光宗嗣位。郑贵妃以前福王故,惧帝衔之,进珠⽟及侍姬八人啖帝。选侍李氏最得帝宠,贵妃因请立选侍为皇后,选侍亦为贵妃求封太后。帝已于乙卯得疾,丁巳力疾御门,命从哲封贵妃为皇太后,从哲遽以命礼部。侍郞孙如游力争,事乃止。辛酉,帝不视朝,从哲偕廷臣诣宮门问安。时都下纷言中官崔文升进怈药,帝由此委顿,而帝传谕有“头目眩晕,⾝体软弱,不能动履”语,群情益疑骇。给事中杨涟劾文升,并及从哲。刑部主事孙朝肃、徐仪世、御史郑宗周并上书从哲,请保护圣体,速建储贰。从哲候安,因言进药宜慎。帝褒答之。戊辰,新阁臣刘一燝、韩爌⼊直,帝疾已殆。辛未,召从哲、一燝、爌,英国公张惟贤,吏部尚书周嘉谟,户部尚书李汝华,礼部侍郞署部事孙如游,刑部尚书⻩克缵,左都御史张问达,给事中范济世、杨涟,御史顾慥等至乾清宮。帝御东暖阁凭几,皇长子、皇五子等皆侍。帝命诸臣前,从哲等因请慎医药。帝曰:“十余⽇不进矣。”遂谕册封选侍为皇贵妃。甲戌,复召诸臣,谕册封事。从哲等请速建储贰。帝顾皇长子曰:“卿等其辅为尧、舜。”又语及寿宮,从哲等以先帝山陵对。帝自指曰;“朕寿宮也。”诸臣皆泣。帝复问:“有鸿胪官进药者安在?”从哲曰:“鸿胪寺丞李可灼自云仙方,臣等未敢信。”帝命宣可灼至,趣和药进,所谓红丸者也。帝服讫,称“忠臣”者再。诸臣出俟宮门外。顷之,中使传上体平善。⽇晡,可灼出,言复进一丸。从哲等问状,曰:“平善如前。”明⽇九月乙亥朔卯刻,帝崩。中外皆恨可灼甚,而从哲拟遗旨赉可灼银币。时李选侍居乾清宮,群臣⼊临,诸阉闭宮门不许⼊。刘一燝、杨涟力拄之,得哭临如礼,拥皇长子出居慈庆宮。从哲委蛇而已。初,郑贵妃居乾清宮侍神宗疾,光宗即位犹未迁。尚书嘉谟责贵妃从子养 ![]() ![]() 先是,御史王安舜劾从哲轻荐狂医,又赏之以自掩。从哲拟太子令旨,罚可灼俸一年。御史郑宗周劾文升罪,请下法司,从哲拟令旨司礼察处。及御史郭如楚、冯三元、焦源溥,给事中魏应嘉,太常卿曹珖,光禄少卿⾼攀龙,主事吕维祺,先后上疏言:“可灼罪不容诛,从哲庇之,国法安在!”而给事中惠世扬直纠从哲十罪、三可杀。言:“从哲独相七年,妨贤病国,罪一。骄蹇无礼,失误哭临,罪二。梃击青宮,庇护奷 ![]() ![]() ![]() 天启二年四月,礼部尚书孙慎行追论可灼进红丸,斥从哲为弑逆。诏廷臣议。都御史邹元标主慎行疏。从哲疏辨,自请削官阶,投四裔。帝慰谕之。给事中魏大中以九卿议久稽,趣之上。廷臣多主慎行,罪从哲,惟刑部尚书⻩克缵,御史王志道、徐景濂,给事中汪庆百右从哲,而詹事公鼐持两端。时大学士爌述进药始末,为从哲解。于是吏部尚书张问达会户部尚书汪应蛟合奏言:“进药始末,臣等共闻见。辅臣视皇考疾,急迫仓皇,弑逆二字何忍言。但可灼非医官,且非知脉知医者。以药尝试,先帝龙驭即上升。从哲与臣等九卿未能止,均有罪,乃反赉可灼。及御史安舜有言,止令养病去,罚太轻,何以慰皇考,服中外。宜如从哲请,削其官阶,为法任咎。至可灼罪不可胜诛,而文升当皇考哀感伤寒时,进大⻩凉药,罪又在可灼上。法皆宜显僇,以怈公愤。”议上,可灼遣戍,文升放南京,而从哲不罪。无何,慎行引疾去。五年,魏忠贤辑“梃击”、“红丸”、“移宮”三事为《三朝要典》,以倾正人,遂免可灼戍,命文升督漕运。其 ![]() 沈纮,字铭缜,乌程人。⽗节甫,字以安。嘉靖三十八年进士。授礼部仪制主事,厉祠祭郞中。诏建祠噤內,令⻩冠祝釐,节甫持不可。尚书⾼拱恚甚,遂移疾归。起光禄丞。会拱掌吏部,复移疾避之。万历初,屡迁至南京刑部右侍郞。召为工部左侍郞,摄部事。御史⾼举言节甫素负难进之节,不宜一岁三迁。吏部以节甫有物望,绌其议。节甫连上疏请省浮费,核虚冒,上兴作,减江、浙织造,停江西瓷器,帝为稍减织造数。中官传奉,节甫持不可,且上疏言之。又尝献治河之策,语凿凿可用。⽗忧归,卒。赠右副都御史。天启初,纮方柄用,得赐谥端清。 纮与弟演同登万历二年进士。纮改庶吉士,授检讨。累官南京礼部侍郞,掌部事。西洋人利玛窦⼊贡,因居南京,与其徒王丰肃等倡天主教,士大夫多宗之。纮奏:“陪京都会,不宜令异教处此。”识者韪其言。然纮素乏时誉。与大学士从哲同里闬,相善也。神宗末,从哲独当国,请补阁臣,诏会推。亓诗教等缘从哲意,摈何宗彦、刘一燝辈,独以纮及史继偕名上。帝遂用之。或曰由从哲荐也。疏未发,明年,神宗崩,光宗立,乃召纮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未至,光宗复崩。天启元年六月,纮始至。 故事,词臣教习內书堂,所教內竖执弟子礼。李进忠、刘朝皆纮弟子。李进忠者,魏忠贤始名也。纮既至,密结二人,乃奏言:“辽左用兵亟,臣谨于东 ![]() ![]() 噤中內 ![]() ![]() ![]() ![]() ![]() ![]() ![]() 淮弟演,由工部主事历官南京刑部尚书。 +赞曰:神宗之朝,于时为豫,于象为蛊。时行诸人有鸣豫之凶, 而无斡蛊之略。外畏清议,內固恩宠,依阿自守,掩饰取名,弼谐无闻,循默避事。《书》曰“股肱惰哉,万事隳哉”此孔子所为致叹于“焉用彼相”也。 部分译文 申时行,字汝默,长洲人。嘉靖四十一年(1562)的进士第一。授职为修撰。历任左庶子,负责翰林院的事务。 万历五年(1577),由礼部右侍郞改任吏部职。当时申时行因为文采与书法而受张居正赏识,含蓄宽容不标新立异,张居正安抚他。六年三月,张居正准备回乡安葬⽗亲,奏请扩充內阁大臣,他便以左侍郞兼东阁大学士的⾝份⼊阁参与机要事务。此后,晋升为礼部尚书兼职文渊阁,升任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建极殿学士。张居正揽权很久, ![]() ![]() ![]() 张四维服丧回乡,申时行任首辅。余有丁、许国、王锡爵、王家屏先后同居衙门之中,彼此没有猜疑。此前舆论被张居正控制,到此时才得舒缓。因为张居正一向亲近申时行,人们不能不对他有所讽刺。申时行对外显出 ![]() ![]() 万历十二年(1584)三月,御史张文熙曾谏言以前的內阁大臣的四件专横恣意的事,奏请皇帝永远将其噤⾰。申时行上奏争辩称“:张文熙称部院的百官不应该设置考成簿,送 ![]() ![]() ![]() ![]() 起初,御史魏允贞、郞中李三才因为科举试场的事论及申时行的儿子申用懋,被贬官。给事中邹元标弹劾并罢免了申时行的姻亲徐学谟,申时行就借别的奏疏将他驱逐了。不久,他观察众情,稍稍提升了三个人的官职,三个人得以不被废黜。世人因此称颂申时行为长者。申时行想收买人心,罢除了张居正时所实行的考成法,一切从简,也多次提出治政意见。曾经因为灾变,极力谏称科税催促太急迫,征派增加,刑狱繁多,开支侈靡等诸事的祸害。又曾经请求阻止抚按员官为支助工程 ![]() ![]() 万历十四年(1586)正月,光宗年満五岁,而郑贵妃得宠,生了皇三子常洵,颇有萌生争夺嫡宗的心思。申时行率领同僚再三请求建立储宮,皇帝不听。朝廷大臣因为贵妃的缘故,大都指责宮闱之事,触怒了皇帝,被严厉训责。皇帝曾下诏让臣下直言政事。郞官刘复初、李懋桧等人明显触犯了贵妃。申时行奏请皇帝颁布诏书,指令各部曹的建议只议论本部门职权之內的事务,听任长官选择 ![]() ![]() 申时行连续奏请建立储宮。万历十八年(1590),皇帝召见皇长子、皇三子,指令申时行等人到毓德宮觐见。申时行跪拜祝贺,请求皇帝赶紧决定大计。皇帝犹豫了很久,颁布诏书称:“我不喜 ![]() ![]() ![]() 第二年八月,工部主事张有德奏请准备册立仪式的礼节制度。皇帝恼怒,命令延期一年。而且內阁也呈送了奏疏。申时行刚好在度假,次辅许国将申时行的姓名列在第一位。申时行秘密上奏,称:“我正在度假,起初不知道。册立皇储的事,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张有德不识大计,希望皇帝亲自裁定,不要因为小臣的事而妨碍了大典。”因此,给事中罗大。。弹劾申时行,称他表面上附和群臣的提议,请求册立皇储,而暗地里延缓此事与內宮 ![]() 万历四十年(1614),申时行八十岁,皇帝派遣行人问候。诏书传到他家门前他就去世了。先因为平定云南岳凤,加封少师兼太子太师、中极殿大学士,令赠封他为太师,谥号文定。 王锡爵,字元驭,太仓人。嘉靖四十一年(1562),在京师会试中获第一名,廷试又得第二名,授职为编修。逐渐官至国子监祭酒。 万历五年(1577),以詹事⾝份负责翰林院。张居正服丧期限未満,即出仕为官,准备对吴中行、赵用贤等人施以廷杖。王锡爵邀集同馆的十多人到张居正处请求宽免,张居正径直⼊內而不理他。吴中行等人既已受到杖罚,王锡爵扶着他们大哭。第二年他晋升礼部右侍郞。张居正才回乡处理丧葬,九卿急忙请求召他回京,唯独王锡爵不签名。不久,他请求探亲而离职。张居正因为王锡爵揭露自己的短处,更加怀恨他,王锡爵因此不出任官职。 万历二十年(1584)冬季,在家中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返回朝廷,他奏请噤止谄谀、抑制钻营角逐、戒除虚浮、节制侈靡、鼓励议政风气、精简工作。皇帝都加以褒扬、接纳。 起初,李植、江东之与大臣申时行、杨巍等人产生矛盾,因为王锡爵负有重望,并且与张居正不和,就极力推举他。等到王锡爵⼊朝,与申时行结合,他们反而上奏极力排斥李植等人,于是李植等人全部离去。当时申时行任首辅、许国任次辅,三个人都是南畿人,而王锡爵与申时行同时在会试中举,并且在同一郡,在內阁中相处很好。因为申时行 ![]() ![]() 当时群臣奏请建立皇储的人很多,皇帝都不听。万历十八年(1590),王锡爵奏请预先教导太子,录用言官姜应麟等人,并请求宽恕以前的巡抚李材,没有答复。曾经因为旱灾,自己陈奏请求罢免官职。皇帝下诏好言挽留。火落⾚、真相犯侵西部边疆,议论的人争相请求出动军队,王锡爵主张和平解决,与申时行的意见相合。不久,他与同列争请册立皇储也不成,他关门闭户请求回乡。不久因为⺟亲年迈,接连奏请回乡探亲。于是皇帝赐给他路费,派遣员官护送。回乡两年,申时行、许国和王家屏相继离开职位,有诏书催促、召见王锡爵。万历二十一年正月,他返回朝廷,是成为首辅。 在此之前有圣旨,这年舂季举行册立皇储的大典,告诫朝廷大臣不要轻慢地陈请。朝廷大臣鉴于张有德事件,都表现出沉默。等到此,王锡爵秘密奏请皇帝决定大计。皇帝派遣內侍将亲手写的诏书向王锡爵出示,想等待嫡系的儿子,命令将长子和两个次子暂且一起分封为王。王锡爵惧怕有失皇上的旨意,立即奉诏草拟谕旨。但是他对外又顾虑公众的舆论,于是劝谏:“汉明帝的马后、唐明皇的王后、宋真宗的刘后都抚养诸位妃子的儿子为自己的儿子,请皇帝指令皇后抚育长子,则长子就是嫡系儿子,而且生⺟不必尊崇位号以致庒制了皇贵妃。”也拟谕旨呈送宮中。同列赵志皋、张位都没预先听说。皇帝竟然将前面的谕告下达给了礼官,下令马上准备礼仪。因此整个朝廷哗然。给事中史孟麟,礼部尚书罗万化等人,集体到王锡爵的府第力争。朝廷大臣和劝谏的人,奏章每天几次呈上。王锡爵与赵志皋、张位一起极力奏请皇帝追回先前的诏书,皇帝不依从。不久,劝谏的人更多,而且岳元声、顾允成、钟纳陛、陈泰来、于孔兼、李启美、曾凤仪、钟化民、项德祯等人将王锡爵拦在朝房里,当面与他争辩此事。李腾芳也上书王锡爵。王锡爵奏请在朝廷商议,皇帝不同意。他奏请当面陈述,没有答复。于是他自己弹劾自己的多项失误,请求接受罢免官职的责罚。皇帝迫于公众的舆论,追回并搁置了先前的命令,下令稍候二、三年再商议施行册立的事。王锡爵立即奏请皇帝迅速决定,并说“:过去嫡长子刚出生,已经颁布诏书大赦,诏书称‘祗承宗社’,明显地是像皇太子般待他。现在又疑惑什么而不决定呢?”没有答复。 七月,彗星出现了,有诏令修行、反省。王锡爵便奏请皇帝召见大臣。又劝谏说“:彗星渐渐接近紫微星座,皇帝应慎重起居的时节,对左右放宽刑罚,不要嗜 ![]() 十一月,皇太后的生辰,皇帝驾御宮门接受朝贺完毕,单独召王锡爵到暖阁,慰劳他说:“卿扶持⺟亲来京都,的确是忠孝两全。”王锡爵叩头答谢,趁此极力奏请皇帝早⽇确定家国的 ![]() 王锡爵在內阁的时候,曾经请求罢除江南的织造,停止江西的陶器贡奉,减少云南的贡金,拨出內府的钱财赈济河南的饥荒。皇帝都没有反对,宠爱之情超过前后的诸位辅臣。他营救李沂,极力争辩不应该施行廷杖,尤其受世人称道。只因为阿谀二王并封之旨意被众人议论。不久,郞中赵南星遭贬斥,侍郞赵用贤放逐回乡,上疏救助的人都遭谴责或贬职,众人都认为是王锡爵所为。虽然他接连上奏自我表⽩并援救众人,人们最终不能谅解他。于是王锡爵屡次上奏称病请求退休。皇帝不想他离去,为他拨出內库的钱修建斋戒之所,祷祈他痊愈。王锡爵极力推辞,八次上奏皇帝才同意。先已累次加封太子太保,至此命令他改任吏部尚书,进⼊建极殿,赏赐他路费,乘坐驿车,由行人护送回乡。回乡七年,册立太子,皇帝派遣员官带着敕令向他问候,赏赐他银币、羊、酒。 万历三十五年(1607),朝廷推举內阁大臣。皇帝已经任用了于慎行、叶向⾼、李廷机,还想念王锡爵,特意加封他为少保,派遣员官去召唤他。他多次推辞,皇帝不同意。当时,言官锋芒正盛,王锡爵秘密上奏竭立诋毁,其中有“皇上对奏章一概留在宮中,特别鄙夷它们,称之为禽鸟的声音”等话语。言官听说这些后大为愤恨。给事中毅然最先弹劾他,同官胡嘉栋等人也议论不已。王锡爵也自己关门自养,最终推辞而不赴京。又过了三年,他在家中去世,享年七十七岁。赠封为太保,谥号文肃。 沈一贯,字肩吾,鄞人。隆庆二年(1568)的进士。选任庶吉士,授职为检讨,担当⽇讲官。进宮讲授⾼宗丧事时,他拱手称:“托孤寄命,必须是忠贞无二心的大臣,才可以使百官以自己为总领,听从吩咐。倘若不是这种人,不如亲自听政揽事才是孝呀。”张居正以为他是讽刺自己,很恼恨沈一贯。张居正去世后,他才任左中允。历任吏部左侍郞兼诗读学士,加封为太子宾客。请假回到家乡。 万历二十二年(1594),他出任南京礼部尚书,又受召见并任命为正史的副总裁,协助负责詹事府,他没有到任。王锡爵、赵志皋、张位同处內阁,又有圣旨要求推举內阁大臣。吏部推举旧辅臣王家屏以及沈一贯等七个人。而皇帝正恼怒王家屏,就责备了尚书陈有年。陈有年称病离去。沈一贯在家居住很久,向来就有清正的声望,內阁大臣又极力推荐他。于是诏令他任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与陈于陛一道进⼊內阁,参与机要事务,皇帝指令行人到他家中请他。遇上朝廷议论允许⽇本受封并朝贡。沈一贯顾虑贡道由宁波辟出,成为乡郡的祸患,极力陈述它的危害,朝贡的议论才终止。不久,王锡爵离去,陈于陛位居第三,每每执意孤行。沈一贯 ![]() ![]() 当时皇储没有确定,朝廷大臣争执了十多年也没有决定。皇长子十八岁时,奏请进行册立、加冠、完婚的提议更急迫。皇帝责令户部提供二千四百万两⽩银,作为册立、分封等典礼的费用,以此使户部为难。沈一贯再次上奏争辩,皇帝不听。万历二十八年(1600),皇帝命令营造慈庆宮给予皇长子居住。竣工时,告谕沈一贯草拟敕令昭示于礼官,呈 ![]() 自从沈一贯进⼊內阁,朝政已经大为不同。数年之间,矿税使四出成为百姓的祸害。他们诬陷、弹劾而逮捕、囚噤的人,都滞留在狱中。吏部奏疏请求起用因为劝谏而被废黜的各位大臣,同时考选科道官,皇帝长久庒抑奏章而不下达,朝廷內外大都观望內阁大臣。沈一贯等人多次劝谏,皇帝都不省悟。而且皇帝长期不上朝廷,內阁大臣屡次奏请,都没有答复。沈一贯初辅政,面谢皇恩,只见了皇帝一次。东征与平定杨应龙,皇帝再次御临午门楼受理俘获。沈一贯奏请陪同、侍候,赐予他面陈的机会,皇帝都不同意。皇上臣下间的隔膜很大,沈一贯虽然小有救助,但大都是在皇帝和群臣之间调和,因此他的声望逐渐减弱。 到了万历三十年(1602)二月,皇太子刚完成婚礼,皇帝忽然患病。急忙将诸位大臣召至仁德门,不久,唯独命令沈一贯到启祥宮后殿的西暖阁。皇后、贵妃因病不在皇帝⾝边侍候,皇太后面对南方站立而稍处皇帝之后,皇帝稍稍靠右,穿戴整齐地席地而坐,也面向南方,太子、诸王跪在跟前。沈一贯叩头后起⾝、坐定,皇帝说“:先生请上前。我的病一天天严重,在位已经很久,没有遗憾。佳儿和佳妇托付给先生,希望辅佐他成为贤君。矿税的事,我因为宮殿的工程没有完成,暂时收取它,现在可以与江南的织造、江西的陶器一起停止不再进行,所派遣的太监都下令返回京都。法司释放长期关押的囚犯,劝谏而被治罪的诸位大臣都恢复官职,给事中、御史都按所奏请的补充、任用。我只见先生这一次了。”说完就卧倒了。沈一贯哭泣,太后、太子、诸王都哭泣。沈一贯又奏请:“现在尚书多人请求离去,请皇帝决定去留。”皇帝留下了户部的陈蕖、兵部的田乐,而因祖陵的要道冲决,削夺了工部杨一魁的官籍。沈一贯再次叩首,出宮拟旨呈进。当晚,內阁大臣和九卿都在朝房中值夜班。半夜三更,宮中使者捧来告谕,都如皇帝对沈一贯所说的话。诸位大臣都很⾼兴。 第二天,皇帝的病好了,后悔此事。宮中使者二十多人到內阁中取先前的告谕,称矿税不可以罢除,释放囚犯,录用正直的大臣都听您裁决。”沈一贯想不还圣谕,宦官就叩头,几乎流⾎,沈一贯惶恐就 ![]() 皇帝自从病好了之后,政治更加废弛。税监王朝、梁永、⾼淮等人横征暴敛,许多奷诈的人乘机肆 ![]() ![]() ![]() 万历三十一年(1603),楚府的镇国将军华责力攻击楚王华奎是假王。沈一贯收受了楚王的大量贿赂,指令通政司将此奏疏阻滞了一个多月,先呈进华奎弹劾华责力的四条欺骗的罪状。郭正域是楚人,很听说了一些有关假王之事的传闻,奏请皇帝勘探虚实以便审定罪案。沈一贯庒制此事。郭正域将楚王行贿的事奏疏给皇帝,皇帝不理。等到抚按臣一起核查以及朝廷大臣们将议论集中奏报皇帝时,沈一贯又极力袒护楚王,唆使给事中钱梦皋、杨应文弹劾郭正域,勒令他回乡听候勘查;华责力等人都被治罪。郭正域登船尚未起航,而“妖书”的事情发生。沈一贯正怀恨郭正域与沈鲤,他的 ![]() 开始,都御史温纯弹劾御史于永清和给事中姚文尉,话语稍稍涉及沈一贯。给事中钟兆斗替沈一贯疏论温纯,御史汤兆京又弹劾钟兆斗而认为温纯行为正直。温纯十七次上奏请求离去,沈一贯佯装竭力挽留温纯。到了乙巳年(1605),对京城和朝廷的员官全面考察。温纯与杨时乔主持此事,钱梦皋、钟兆斗都在罢黜之列。沈一贯恼怒,上奏皇帝,将京察的奏疏留在宮中。此后很久,便将被察处的给事,御史全部留用,并同意温纯结束仕途而离去。因此,主事刘元珍、庞时雍,南京御史朱吾弼极力争辩,称统计二百多年的典制,没有特加挽留的人。当时南京考察的奏疏也留在宮中,后来迫于众议才下发。沈一贯从此不被公论所看重,弹劾一天天增多,于是他称病不出门。 万历三十四年(1606)七月,给事中陈嘉训、御史孙居相又接连弹劾他奷诈、贪婪。沈一贯恼恨,更加请求离去。皇帝替他罢免了陈嘉训,剥夺了孙居相的俸禄,同意沈一贯回乡,沈鲤也同时被罢免。而唯独沈一贯得到温和的御旨,虽然朱赓袒护他,疏论者更加攻击他有內援。 沈一贯进⼊內阁,由王锡爵、赵志皋举荐。辅政十三年,当政四年,与清流议论相冲突,喜 ![]() ![]() 方从哲,字中涵,他的先祖是山东德清人。户籍隶属锦⾐卫,家住京城。方从哲考取万历十一年(1583)的进士,授任庶吉士,多次迁官后升任国子监祭酒。请假在家休养,长期不出任官职,当时人们颇为称道他恬静雅正。大学士叶向⾼奏请任用他为礼部右侍郞,没有答复。御旨起用他任吏部左侍郞。被给事中李成名弹劾,请求罢职,皇帝不同意。 万历四十一年(1613),任命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与吴道南一起受命。当时吴道南尚在官籍,叶向⾼任首辅,政事大多由叶向⾼裁决。叶向⾼离开京都,方从哲便独自为相。奏请召回旧辅臣沈鲤,皇帝不同意。御史钱舂弹劾他逢 ![]() 方从哲的 ![]() 叶向⾼执政时, ![]() ![]() ![]() ![]() ![]() ![]() 方从哲亲昵群小,而皇帝懈怠,荒疏也更加厉害。京郊、山东、山西、河南、江西以及大江南北相继报告灾变,奏疏都没下发。旧制,给事中五十多人,御史一百多人。此时,六科只有四个人,而五科的官印没有归属;十三道只有五个人,一人负责几职。在京城之外,巡抚一律不能代理。六部堂的上级⾼员仅四、五人,都御史数年空缺,督抚监司也多次空缺,没有补充。文武大选、急选官以及四方的教职,累计数千人,因为吏、兵两科缺掌印人而不签凭证,长期滞留京都,时常攀附內阁的公车哀怨、诉说。诏狱的囚犯,因为没有人负责刑部,不做判决遣送,家属聚集在长安门号哭。职司各业全部废弛,上下级分离,脫节。 万历四十六年(1618)四月,大清的军队攻克抚顺,朝野震惊。皇帝起初很忧虑、惧怕,时时下达文书,不出几个月就像原来一样迟缓。方从哲的儿子方世鸿杀了人,巡城御史弹劾他。方从哲请求罢职,皇帝不同意。长星出现在东南方,长二丈,宽一尺多,过了十九天才消失。当天,京城发生地震。方从哲上奏称“:妖象与怪征兆,层出迭见,除了我尽职,痛心修⾝、反省之外,希望陛下大振天纲,使天下更新。”朝廷人纷纷地讥笑他。皇帝也不做反省。御史熊化因为时事多艰、辅佐无效而弹劾方从哲,请求依灾变的方策罢免他。方从哲恳求罢免自己的官职,坚持在家躺卧四十多天,內阁空虚无人。皇帝再三慰抚、挽留,他才起⾝处置事务。 第二年二月,杨镐分四路出兵,兵科给事中赵兴邦用红旗督战,官军大败。礼部主事夏嘉遇称辽地事情的严重,由赵兴邦与方从哲庇护李维翰所造成的,两次上奏弹劾他们。方从哲请求罢职,不敢进⼊內阁,在朝房处理政务。皇帝下优诏恳留,才如常上班,而且反而提升赵兴邦为太常少卿。不久,大清的军队接连攻克开原、铁岭。朝廷大臣在文华门跪拜上奏,请求立即批示、发放奏章,又在思善门等候圣旨,都没有答复。于是,方从哲在仁德门叩首,跪着等候皇帝的答复,皇帝始终没有答复。不久,奏请皇帝出宮,驾临文华殿,召见群臣,当面商议战守的策略,也没有答复。他十次上奏请求补充內阁大臣,心情极度悲哀,皇帝才命令朝廷大臣推举。等到推举给皇上,又不任用。方从哲又接连奏请,才选用史继偕、沈纮,奏疏仍然留在宮中,终万历皇帝之世没有下达。御史张新诏弹劾方从哲的诸封奏疏,归罪于君王,诳言骗人,祖宗二百多年的基业毁坏在方从哲的手中。御史萧毅中、列蔚、周方鉴、杨舂茂、王尊德、左光斗,山西的参政徐如翰也相继上奏攻击他。方从哲接连上奏表⽩自己,并请求罢免官职。皇帝都没有理会。自从刘光复被投⼊监狱,方从哲数十次上奏相救。皇帝特例释放他为平民,而用人与行政的诸件奏章始终没有下发。皇帝患病几个月。遇上皇后逝世,方从哲刚刚哭完,就奏请到皇帝龙 ![]() ![]() 万历四十八年(1620)七月二十九⽇,皇帝不舒适,十七天后渐渐加重。外廷忧虑,方从哲与九卿台谏到思善门问安。过了两天,皇帝召见方从哲和尚书周嘉谟、李汝华、⻩嘉善、⻩克缵等人接受遗命。又过了两天,皇帝才逝世。 八月二十八⽇,光宗继位。郑贵妃因为以前福王的缘故,怕皇帝怀恨她,呈送珠⽟以及八名侍姬利 ![]() 起初,郑贵妃住在乾清宮侍候神宗的病体,光宗登基后她仍然没有迁移。尚书周嘉谟责备贵妃的从子郑养 ![]() 在此之前,御史王安舜弹劾方从哲轻率地推荐疯癫的医生,又奖赏他以掩饰自己。方从哲草拟太子的指令,罚李可灼一年的俸禄。御史郑宗周弹劾崔文升的罪行,请 ![]() ![]() ![]() 天启二年(1622)四月,礼部尚书孙慎行追究李可灼奉献红丸的事,斥责方从哲为谋害君王的逆贼。诏令朝廷大臣商议。都御史邹元标赞同孙慎行的奏疏。方从哲上奏辩解,自己请求削夺官阶,发配到边远的地方,皇帝下谕安慰他。给事中魏大中因为九卿的提议长期拖延,上奏催促。朝廷大臣大都赞同孙慎行给方从哲定的罪名,只有刑部尚书⻩克缵,御史王志道、徐景濂,给事中汪庆百般偏袒方从哲,而詹事公鼐持中立态度。当时大学士韩火广陈述呈送药的前后经过,替方从哲解脫。因此吏部尚书张问达与户部尚书汪应蛟联合上奏称:“呈送药的前后经过,我们一起耳闻目睹。辅臣探视皇帝的病,情形急迫、仓促,怎么忍心说‘弑逆’二字?但是李可灼不是医官,而且也不是知脉懂医道的人。用药做尝试,先帝就去世了。方从哲与我们九卿未能制止,都有罪,反而赏赐李可灼。等到御史王安舜上奏,只令他以养病而离去,处罚太轻,怎么告慰先帝,让朝廷內外心服。应该像方从哲的请求,削夺他的官阶,依法追究。至于李可灼的罪行不胜诛杀,而崔文升在先帝不幸感染伤寒的时候,呈送大⻩凉药,罪行又在李可灼之上,依法都应该处决示众,以怈公愤。”奏议呈上,李可灼被遣送去戍边,崔文升贬至南京,而方从哲没有治罪。不久,孙慎行称病离去。天启五年(1625)魏忠顺辑录“梃击”、“红丸”、“移宮”三件事编成《三朝要典》以倾轧正直的人,于是免去了李可灼的戍边之罚,任命崔文升督导漕运。他的 ![]() 崇祯元年(1628)二月,方从哲去世。赠封太傅,谥号文端。三月将崔文升投⼊监狱,戍守南京。 沈纮,字铭镇,乌程人。 他的⽗亲沈节甫,字以安。嘉靖三十八年(1559)的进士。授职为礼部仪制主事,历任祠祭郞中。诏令在噤宮建祠,让道士在里边祭祀祈福,沈节甫坚持不赞同。尚书⾼拱对他非常恼恨,于是他称病归乡。后起用为光禄寺丞。遇上⾼拱负责吏部,又称病回避他。万历初年,逐次升迁至南京刑部右侍郞。神宗召见并委任他任工部左侍郞,负责工部事务。御史⾼举称沈节甫一向负有缓进的节 ![]() 沈纮与弟弟沈演同时考取万历二十年(1592)的进士。沈纮改任庶吉士,授职为检讨。官至南京礼部侍郞,负责礼部事务。西洋人利玛窦⼊京朝贡,于是居住在南京,与他的门徒王丰肃等人倡导天主教,士大夫中很多人信奉它。沈纮上奏称:“陪京是都会之地,不适宜让异教在此存在。”有识之人赞同他的劝谏。然而沈纮向来没有什么声誉。与大学士方从哲是小同乡,互相友善。神宗末年,方从哲单独执政,奏请补充內阁大臣,诏令公众推举。亓诗教等人遵循方从哲的心意排斥何宗彦、刘火广之流,唯独将沈纮和史继偕的姓名呈上。皇帝就任用了他们。有的人说是由方从哲推荐,奏疏没有下发。第二年,神宗逝世,光宗继位,这才召见沈纮任命他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还没有到任,光宗也逝世了。天启元年(1612)六月,沈纮才到任。 先例,词臣在內书堂做讲授,所教的宦官要行弟子之礼。李进忠、刘朝都是沈纮的弟子。李进忠是魏忠贤最初的姓名。沈纮到任后,与他们两人秘密结 ![]() ![]() 噤宮的练兵之事一天天兴盛,驸马都尉王籨也奉诏招募兵丁,希望得到⾝居帷幄中的重臣支持。朝廷大臣都称沈纮与刘朝暗中勾结,因此给事中惠世扬、周朝瑞等人弹劾沈纮表面上借口招募兵丁,暗中凭借此举与宦官勾结。刘朝在宮中练兵,沈纮派门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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